“对了,我妹妹说,最近她们学校的数学老师退休了,学校正打算招新老师,你们知青有高中学历的都可以去报名考试,知青教学也可以拿公分的。”陆大禹忽然说道。
说完见她没什么反应又问道:“温知青,你不想当老师吗?”
在他看来,在学校教书很适合她。
温暖摇头:“不是,当老师不用下次干活,自然是很好,但我现在干活的不多,每天上山采药,做自己喜欢的事情,我喜欢现在的生活。”
陆大禹看着她认真地样子,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丝温柔。
他轻声说道:“你喜欢现在的生活?”
温暖想了想,回答道:“是啊,采药、种药、看书,平淡且美好。”
陆大禹点了点头,心中暗自感慨,温暖是与众不同的人,不像其他知青,虽然来下乡了但对农村的一切都鄙夷,她反而乐在其中。
他忍不住开口道:“能能够按照自己的意愿去过日子很好。”
温暖笑了笑,感激地看了他一眼,然后继续专注于手中的针剂。
晚上陆婶子从娘家回来,一如既往的给儿子烧水泡药浴,然后给他做腿部按摩。
陆大禹把今天李桂花来的事情如实跟她妈说。
陆婶子听了火冒三丈:“什么?这李桂花竟然如此不要脸,被张知青抛弃了就来找你当冤大头,还诬蔑你和温暖,简直不要脸,跟她那个勾三搭四的妈一样不知廉耻。”
陆婶子这话说得十分难听,连自己儿子也骂进去了。
李桂花的妈妈是一个寡妇,长得有几分姿色,勾搭公社的会计,当上了陆家村大队的会计。
这事在她们这一辈人中是人尽皆知的。
“妈,这与张知青又有何关系?”陆大禹敏锐地察觉到了其中的端倪。
陆婶子叹了口气,语气变得沉重起来,缓缓地解释道:“哎,其实这件事原本我并不打算隐瞒于你,但当时你刚刚受伤,身体状况不佳,我实在不忍心告诉你这些事......”
大队里的人知晓李桂花与陆大禹退了亲后就立即与张束来往甚密。
当然只有卧病在床不能出门的陆大禹不知道。
年轻的男女来往,除了处对象还能是什么。
陆婶子也猜到了如今张知青回城一个月余都没有来接李桂花,她八成是被抛弃了,所以才把主意打到她儿子头上。
她小心翼翼看着儿子的脸色,声音很小地说完,说完后发现儿子面色如常,心里忽然松了一口气。
之前李桂花刚来退亲的时候,儿子可是难过得饭都吃不下,如今看来,他已经从那段痛苦的经历中走出来了,这让她感到欣慰和安心。
对于李桂花,她一直都不太喜欢。这个女孩总是心高气傲,好高骛远,似乎永远不会满足现状。这样的性格,注定她不是一个能好好过日子的人。
“妈,如果李桂花在大队里传播关于温知青的不实谣言,你一定要帮温知青说话啊!”陆大禹表情凝重而严肃,语气郑重地嘱咐道。
其实,他对李桂花本来就没有太多深厚的感情。只是因为从小就被告知,这个人将来会成为他的妻子,所以他一直照着父亲对待母亲的方式来照顾她。然而,当她毫不犹豫地选择与他退婚时,他的心彻底凉透了。那一刻,他意识到他们之间并没有真正的爱情。
陆婶子立即道:“那还用你说,你放心,有我在绝不能让她欺负了温暖的。”陆婶子对温暖是真的喜欢,连温知青都不喊了,现在直接喊名字。
陆大禹放心了,他妈当了多年的妇女主任,在大队里还是有点人脉的和威严的。
……
次日清晨,大队长那熟悉而洪亮的声音便通过广播传遍了整个村庄。他的话语中充满了严肃与紧迫:“各位社员们,注意了!最近公社的同志们将会来到我们这里进行检查,这是对我们工作的一次重要检验。我希望大家能够积极上工,尽心尽力,展示我们大队的最佳风貌。”
然后是妇女主任的声音:“望各位社员,谨言慎行,玉米地,芦苇丛……这些地方就不要去了。”
这个消息如同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瞬间在社员们的心中激起层层涟漪。他们纷纷放下手中的活计,聚在一起讨论着即将到来的检查。有的社员脸上洋溢着兴奋的笑容,仿佛已经看到了公社领导们满意的点头;有的则眉头紧锁,担心自己的表现不够出色,给大队丢脸。
李桂花的心情此刻如同乱麻一般,焦急与愤怒交织在心头。
公社的人为何偏偏这个时候来?真是气死她了。
去年隔壁公社因为闲聊八卦,涉及村里的风流韵事,结果不慎被公社的人听到,结果竟被指责作风不良,上工不积极。
如今,风声鹤唳,社员们听闻公社的人即将来检查,都如同惊弓之鸟,纷纷收敛自己的行为,生怕重蹈覆辙。
而李桂花,原本打算等自己能够开口说话后,在大队上大肆宣扬温暖与陆大禹的所谓“奸情”,企图借此来泄愤。
然而,此时此刻的她,却感到无从下手。
温暖听到“玉米地”、“芦苇丛”这些词,忍不住笑了。
陆婶子还真是直言不讳。
这个年代的人很矛盾,他们思想保守,但行为开放。
像那种大白天在玉米地里发生一些让人脸红心跳的事情是常有的。
温暖心里莫名的想起陆霆之,他长得那么好看,有没有跟别的女同志钻玉米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