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玉衡让大哥帮忙,从朱雀的房间内取出几个大木盒。
反正朱雀一只鸟,也睡不了一间房,直接被谢玉衡征用放各种皂了。
木盒叠放在竹桌上,众人凑过来围观。
这东西谢玉衡捣鼓半个多月了,没人知道到底是什么东西。
谢玉衡将其中一个木盒的绳子解开,慢慢把四边的木板抽掉。
本来她还担心模板问题,没想古代木匠手巧,谢永贵直接给做成可拆卸的雕花木盒。
从一大板发皂中用小刀取下一块,去其边角。
一块似玉的绿色物体呈现众人眼前,上有莲花雕纹,但散发的却是桂花清香。
谢玉衡将其递给谢云华:“此物名为发皂,可乌发明目防掉发。”
谢云华如至宝般捧在手中,赞道:“真好看,说书先生讲的那什么和田碧玉,大抵就是这般模样吧。”
谢玉衡手指轻叩桌面,转头看向陈秋:“若此物在上京售卖,可有人买?”
重新拿了一串烤鲫鱼的陈秋,略思考片刻后道:“上京的世家夫人小姐们定是会买的。”
至于朝廷中的.....咳,别提了,从陛下到大臣全都是穷光蛋。
谢玉衡若有所思点点头,给陈秋每种皂包了两块。
陈秋美滋滋收下,谢家真是块福泽宝地每次都有好东西。就是感觉有哪里不太对,是哪呢?
晚云收,淡天一片琉璃。
村中各处升起缕缕青烟,大人站在门边,高声呼喊着自家孩儿回家吃饭了
孩子们洋溢着纯真笑容,脚步轻快,各自向家走去。
谢家也已经摆好了饭菜,八仙桌正好每面坐两人。
谢玉衡迈着小短腿姗姗来迟,手里拿着一沓纸,正是各类皂的配方和比例。
把它塞到钱氏怀中,才坐上自己的位置。
钱氏只略扫了一眼,首页纸上赫然几个大字——发皂配方。
她急忙收回视线,道:“你这孩子,这是做什么。”说着就要还给谢玉衡。
谢玉衡摇摇头,正色道:“平日家中多靠了大伯和伯母操劳,爹娘才可以无后顾之忧教学。”
钱氏见谢玉衡油盐不进,转看向谢庭江夫妇二人。
“你们看这孩子说的哪里话,一家人说两家话,哪就操劳了呢。”
“是啊,我和秀娥不懂那些书啊绣啊的。”
“也帮不上啥忙,怎么还能收这金贵东西。”
谢庭海说着说着,神色有些黯然,都是他做大哥的没用。
孟氏和谢庭江对视一眼,轻言笑道:“我可帮不了嫂嫂,玉衡的事她自己决定。”
谢玉衡给自己斟上一碗茶,调皮道:“玉衡日后,可是要参加科举的,不能经商。”
“爹娘也没空做生意,既然伯母不要,玉衡只能给外人了。”
小娃娃说着,又叹了口气,“外人,可不像伯父伯母一般疼玉衡。”
“唉也没事的,伯母不想收便不收吧,玉衡没人疼就没人疼吧。”
桌下,孟氏紧握住谢庭江的手,她憋笑快要憋出内伤了。
经双方博弈,最终在钱氏强烈要求下,以五五分账结束战斗,决定明天早起去县城试卖。
“这肥皂十文,香皂两百文尚可,发皂一两会不会太贵了。”
谢玉衡给自己夹了一筷子枞树菌,不假思索道:“贵吗?我倒觉得还卖便宜了呢。”
不得不说古代的菌子,比后世的好吃多了。
倒是后世那些小说,怎的人家土生土长的村民就不识得菌子。若换她去采蘑菇,那才叫一采一个不认识,一吃一个不吱声。
柳氏把装枞树菌的菜碗,移到离谢玉衡近些的位置。
笑着道:“玉衡说得不错,那些富家小姐,反倒会觉得便宜的,配不上她们身份呢。”
谢明礼神色凝重,思索良久道:“明日试卖小玉衡不能去,不沾亭侯之名,方知此皂到底好不好卖。”
众人纷纷认可点头。
夜半,风吹竹敲青,蛙噪如相答。
谢玉衡倏地睁开双眼,直直望向房顶。
旁边的朱雀也清醒过来,拿黑豆眼问她怎么了。
谢玉衡轻轻竖起一根食指,示意朱雀不要出声。
空间异能悄然延展出去,只见白日里有一面之缘的白衣男子池柏,和一个黑衣人站在她的房顶。
池柏死死扒住暗卫手臂,小腿控制不住的发抖。暗卫悄声道:“公子,要不我先送你下去。”
池柏咬牙,从牙缝中挤出声音,“不,我要看着你把药下进水里。”
池柏缓缓放开抓住他的手,然后.....迅速趴在房脊上。
都怪清河亭侯这乡泥腿子,害得陈秋不给他好脸色。
还要下田学种什么红薯,挖了一个时辰地,他手心现在还火辣辣的疼。
暗卫转过头去,不屑的撇撇嘴。
施展轻功落在谢家厨房水缸边,手中一大包粉末状物体。
谢玉衡感受了一下那东西,主要成分以巴豆为主。
估计是某种泻药,就是分量忒多了点,不及时医治,恐有性命之忧。
摸着小下巴,从空间调出强力泻药,再混点别的东西,用精神力凝聚粉末成针。
指尖一动,迅速向房顶上的池柏飞去。
池柏牙齿打颤,紧闭双眼趴在房脊上瑟瑟发抖。
忽觉喉咙刺痛,下意识吞了一口唾沫,瞬间又不痛了,还以为是太害怕产生的错觉。
这边,暗卫收拾好脚印,轻功飞上房顶嫌弃的拎着池柏走了。
二房的就是不成气候,还想从大爷手里抢家主之位,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叽叽叽叽?”你给他下的什么毒?
谢玉衡神秘一笑,摸了摸它的小脑袋道:“等天亮带你去看好戏。”
说完,谢玉衡下床,轻轻推开房门。直接把水缸里的水,全抽进空间内存放在角落。
拿灵泉水洗刷了两遍,这才全部灌满灵泉水。
谢家,明天当然会拉肚子。
天鸡唱罢东边白,晓气初开云影间。
钱氏起了个大早,难得打扮一番。
上着青绿色立领绣花琵琶袖短衫,下搭一条掰罗绣花裙,倒是罕见的温婉气质。
谢庭海环住钱氏的腰,务必温柔的唤了一声:“秀娥。”
“起开,热得慌。”钱氏一把推开身后的大火炉子。
又从匣子最下层里,挑出一只荷花样式的银簪戴上,对着铜镜满意的照了照。
被tຊ推开的谢庭海,可是一点也没觉得热,他心拔凉拔凉的。
夫妻二人收拾妥当后,推开房门。就见谢玉衡站在桃树下,打着和叔公同款的八段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