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没开灯，夜色中只有淡淡的月光照耀着。
祁云湛垂眸看去，也在这时瞧见了宋雨慈死灰般的眼神。
他心底没来由一慌，但更多的是愤怒。
“死？”祁云湛喉咙里却发出一声冷笑，“死太简单了，看着你活得痛苦而又不能死的模样，才更有趣。”
男人语气平淡，可一字一句全都化作冰冷的利刃，狠狠刺进宋雨慈心脏深处。
这三年来遭受过的一切像电影一般在脑海里重复播放。
痛苦、委屈、仇恨……一直隐忍着所有的情绪，直到现在终于悉数迸发。
“祁云湛，你这个疯子！”宋雨慈一把推开祁云湛，眼泪夺眶而出，“就因为有趣，你就折磨我，看着我痛苦不堪？！你是人吗？！”
祁云湛没防备，被推得往后退了两步。
他站稳却没再上前，只是淡漠地看着她：“既然知道我是疯子，你就不该一次次和我作对。变成现在这样，你怪不了任何人。”
宋雨慈死死盯着祁云湛，一双眼通红着，浑身止不住的战栗。
沉默蔓延。
半晌，她偏过头闭了闭眼，声音沙哑：“是，我怪不了任何人。”
要怪，只能怪自己不该爱上他！
看着宋雨慈崩溃的模样，祁云湛眉心微皱。
他以为自己会快意，可没有，反而觉得心口隐隐作痛。
这感觉让祁云湛胸口升起一股躁意。
他收回视线背过身，嗓音冷寂：“学乖点，以后别再做蠢事。”
“我不放手，你就得老老实实待在我身边，好好活着，明白吗？”
闻言，宋雨慈挂着泪的眼睫狠狠一颤，但没应声。
祁云湛似乎也不需要她回答，说完便抬步离开了房间。
走出房门，不知怎么想的，他回头看了眼逐渐关合的门。
门内，宋雨慈仍站在原地，眼神空洞。
祁云湛皱了下眉，转头吩咐保镖：“把她看好。”
随后顺着走廊走远。
……
祁云湛一夜没睡。
不知怎么，他只要阖上眼，就会想起宋雨慈那句心死如灰般的问话。
“如果我死了，你会高兴吗？”
心底的烦躁愈发的浓，祁云湛彻底睡不着。
他连衣服都没换，直接离开别墅，开着车绝尘而去。
清晨，山间。
祁云湛发疯似的飚了几圈车，躁意终于消散了些。
他将车停在崖边，望着破晓升起的朝阳，指间白色烟雾缭绕飘散。
这时，手机突然响起。
祁云湛接起，就听助理的声音传来：“祁总，您让我查的事情都查清楚了。”
“三年前您在希亚酒店应酬的那晚，的确是宋小姐将您扶进房间的。而宋小姐在第二天早上四点离开。”
“另外，我也找到了宋小姐的产检报告，证实怀孕一月。而宋小姐的孩子在进牢狱的一周后，被人殴打导致流产。”
宋雨慈没有说谎？他们真的有一个孩子！
想到这儿，祁云湛脸色阴沉：“是谁做的？”
助理语气犹豫：“是……祁意小姐。”
祁意？！
祁云湛手指一紧，烟身被直接折断。
他沉默了会儿，正要说什么，又一个电话打了进来。
是别墅的号码。
祁云湛心底涌上一股强烈的不安。
刚接通，就听管家惊慌失措的声音：“不好了祁先生，宋小姐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