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渊笑了,他朝特蕾莎扬了一下下巴:
“接。”
特蕾莎笑了,她说:“对方指名要你的。”
林渊又忍不住面露得意,“是我在排行榜前列吗?”
特蕾莎摇摇头,“不是,因为你是华人面孔。”
梨花扑哧一声笑了,她招手,“靠北,你和我去场子里转转再走,不然别人以为我梨花没个男人依靠呢!”
林渊点头,搂着梨花的肩膀走向了赌场,特蕾莎则乘坐电梯,回到了二楼。
这栋楼,地上三层,地下一层,地上三层的面积加起来也没有地下一层的面积大。
梨花买这栋楼的时候正是看中它偏僻,在华人城的角落,四处没有建筑物,利于她改造赌场。
第一层是假模假式的理发店,第二层和第三层是梨花,特蕾莎,林渊三人住的地方,改造了密门和面部识别才可进入的电梯,只能识别三个人的面孔。
一个赌坊老板,一个杀手,一个骇客,哪一个不是过的遮遮掩掩。他们和他们住的这栋楼一样,也和这座城市所有的见不得光的产业一样,光鲜外表下掩盖着血腥与暴力。
林渊搂着花姐的肩膀,陪着她巡视了赌场的每一张桌子,听着花姐向人介绍:
我男人。
说完还要拍拍林渊的tຊ胸肌,好似展示一匹种马,“混帮派的,手黑的很吼。”
展示完毕,交待赌场的工作人员看着场子,林渊搂着身高一米六多的花姐的肩膀,花姐搂着身高一米八多的林渊的腰,两人亲亲热热地“消失”在赌坊。
推开暗门,识别面部,进入电梯,花姐一下松开了林渊的腰,林渊也松开了花姐的肩膀。
花姐一个女人,经营赌坊,难免有寻事的,想谋财谋色的,林渊是一个幌子而已。
梨花,林渊,特蕾莎曾一起穿越热带雨林,一起乘坐偷渡的轮渡穿越太平洋,抵达美国,一起流浪在美国的街头,一起偷抢,一起把一个甜甜圈分成三块,一起吃,也一起饿肚子,一起生,也一起濒死。
做花姐的幌子,林渊义不容辞。
花姐在电梯里吸了吸鼻子,闻到了林渊身上的血腥味。她说:“几个?”
林渊伸出两根手指在花姐面前摇了摇。如同胜利的“V”手势。
花姐眼疾手快地伸手将他这根手指弯下。
她叹了一口气,“你等下上楼赶快去拜拜关公吼!赶快金盆洗手啦!”
林渊没说话:洗不了手的。一个杀手,从来没有回头是岸,因为他靠不了岸的。不过,烂命一条,凑合活着吧。
走出二楼电梯,便是客厅,特蕾莎坐在沙发上,把手机里的两张照片调出来给林渊看:
一张是国画白描风格的女子肖像照片。
一张是石门上的壁画女子照片,女子的四肢关节,胸口和眉心都钉了铜钉。
林渊坐在沙发扶手上,长腿支地,拿起手机仔细看了。
国画风格估计年久,面容只看得出来轮廓,五官则不清晰了,而壁画女子像上容貌倒是栩栩如生。
壁画女子的面容:弯眉,杏眼,樱唇,美艳无双,但是却透着一股子阴森妖异,眸子如同一潭无波无澜的湖水,引诱人往下沉沦。
他把右手伸进左手袖子里,右手食指触碰到冰凉的手表钢带,他抿了一下嘴巴:很像。
2004年12岁的林渊在泰国普吉街头见到过一个女人,也是这样带着一股勾魂摄魄的死亡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