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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包厢内,沈溪和张了张唇欲要开口。
  “走吧。”陆安时拿起她放在沙发上的包,转身就往外走, 沈溪和穿上外套也跟了上去。
  上车后,沈溪和转头看向驾驶座的人,“你出差提前回来了吗?”
  “嗯。”陆安时唇线拉直,毫无情绪地回道。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感觉陆安时格外冷淡。
  也许是出差太累了吧。
  沈溪和不再打扰他开车,转头静静看着窗外璀璨夺目的夜景和来来往往的车辆。
  回到星尘湾已经是晚上十一点。
  陆安时留下一句“早点休息”就径直上了楼,偌大的客厅里只剩下沈溪和一人。
  沈溪和在原地站了一会儿,今天的陆安时真的好冷。
  翌日早上,沈溪和像往常一样起床洗漱,下楼吃早餐,环顾一圈都没搜寻到陆安时的身影。
  这时陈姨端着牛奶从厨房出来,沈溪和开口问道,“陆安时今天不吃早餐吗?”
  “少爷说没胃口,一早就去了公司。”
  陈姨接着说:“少爷还说最近公司比较忙,这段时间继续让老张接送夫人。”
  “好,知道了。” 沈溪和点头,心不在焉地拿起桌上的三明治咬了一口。
  她现在可以肯定陆安时并不是莫名其妙地冷淡。
  陆安时昨晚能直接找到魅夜,肯定是周清淮通风报信,想必他也知道在走廊上发生的事。
  可是她不是都拒绝江易了吗?
  他现在是在什么生气?
  沈溪和握紧手里的玻璃杯,看来,晚上是时候该和他好好谈一下了。
  可惜天不遂人愿,连续好几天,陆安时早出晚归,她都没能和他碰上面,这种事也不好在微信上聊,沈溪和只能耐心等待。
  她就不信陆安时能天天加班不休息。
  很快又到了周五,沈溪和下班走出大楼时发现外面下起了今年的第一场雪。
  路上的行人纷纷驻足,掏出手机记录下这浪漫的一刻。
  今年的冬天似乎格外的冷,沈溪和拢了拢围巾,低头快步向外走去,刚走出大门,视野中忽然出现一双黑色板鞋。
  但她反应过来时已经来不及了,脑袋直直撞上一堵肉墙。
  沈溪和被这一撞直接疼出生理性泪水。
  手臂被人扶住, 江易干净清透的声线从她头顶落下,“没事吧,学姐。”
  沈溪和惊诧地抬起头,“江易?”
  自从上次在魅夜拒绝江易的表白后,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江易正好被派到外省去参加一个畜牧兽医生物制品学术论坛会,沈溪和对此也乐见其成。
  沈溪和站得离他远了点,礼貌微笑,“开完会回来了。”
  “嗯。”江易弯了弯唇角,“外面下雪了,我送你回家吧。”
  沈溪和摆手,“不用了,我已经打好车了。”
  安静片刻,江易又出声,“那我陪你等吧,学姐。”
  沈溪和怔了怔。
  江易这是失忆了吗?
  “抱歉啊,江易,我那天已经跟你说清楚了,你真的不用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闻言江易微微蹙眉,“学姐,我知道上次是我太着急吓到你了,我可以等的。”
  所以,她之前那些话都白说了。
  “我真的已经结婚了。”沈溪和抬眸看着江易,语气十分认真,“你要是不相信我下次把可以结婚证拍给你看。”
  江易顿了两秒出声, “那你为什么从来都没提起过他,你真的喜欢他吗?”
  “喜欢啊。”沈溪和弯唇,“他对我很好。”
  江易低垂着头,敛下沉寂的眼眸,“是吗?他能做到的我也可以,你为什么不能给我一个机会呢?”
  沈溪和叹了口气,这孩子怎么不听人劝呢。
  “不好意思,我真的要走了。”沈溪和说完,抬腿就往外走。
  江易看着她避之不及的背影身形微僵,勾唇惨然一笑,眼底一丝光彩也没有。
  路边一辆粉色的玛莎拉蒂缓缓合上车窗,驶入主路。
  瑞盛总裁办公室。
  正在加班的陆安时收到一条匿名账号发来的图片。
  背景是沈溪和工作的宠物医院所在的那栋大楼门前,照片上靠在一块的一男一女正是江易跟沈溪和。
  照片上的沈溪和一身米白色大衣,眼眶微红,楚楚可怜地靠在江易胸上,而江易表情温和,低着头目光柔情似水,双手扶着沈溪和的手臂。
  按灭手机,陆安时迈步来到窗边,从兜里摸出烟和一个金属质地的黑色打火机。
  很快,一朵蓝色的火焰在幽暗中被点燃。
  脸颊微微凹陷,陆安时垂下眼,猛地吸了一口烟,烟气在喉间萦绕,而后缓缓吁出,隔着那层薄白的烟雾静静凝视着浓稠夜色。
  不知过了多久,指间那抹猩红的火光已经燃烧到根部,灼热的触感唤醒失神的人。
  陆安时转身,慢条斯理地将烟头摁进水晶玻璃缸中,低垂的眼睫遮住眼底的晦暗不明的情绪。
  打开酒柜门,伸手去拿酒瓶,在无人看到的暗处,陆安时指尖微颤。
  一杯酒下肚,喉间随即感受到强烈的灼烧感,一直蔓延到心底。
  如同之前无数次看到她和其他人站在一起,听到她的名字和其他人的名字被一起说出来那般心底下意识泛起细细密密的疼。
  就像是还未成熟的青橘,微麻酸涩的口感从舌尖一直蔓延到四肢百骸,连心尖都是涩的。
  沈溪和今晚已经打定主意不管多晚她都要等陆安时回家,跟他好好谈谈,有些事还是说开比较好。
  所以她在吃过晚饭后没有直接回卧室,而是找了条毯子舒舒服服地窝在客厅的大沙发上等陆安时回来。
  时钟走到十点,陆安时还没回来,微信发过去的消息也没回,她直接打了个电话过去。
  对面响了好一会儿都没人接,直到沈溪和都准备挂断,对面接通了电话。
  “夫人,您找陆总吗?”
  沈溪和先是一愣,随后反应过来接电话的是陆安时的特助。
  沈溪和问:“嗯,可以让陆安时接一下电话吗?”
  “陆总现在在忙,”特助林宇客客气气地回道,“陆总出差刚回来,公司这边有很多事务还需要处理,最近都很忙,您有什么要紧事我可以帮您转达tຊ。”
  这种事还是得当面说吧,怎么能让助理转达。
  “没事,那你们今天要忙到多晚结束?”
  林宇看了眼沙发上喝闷酒的男人,迟疑半晌, “这个暂时不确定,陆总让我转达夫人,他接下来几天都会住在公司。”
  “知道了,让他注意身体。”
  说完,沈溪和直接挂断了电话。
  浓稠黑夜簌簌落着今年的第一场雪,远处院子立着几盏孤灯,映照出漫天飞舞的雪花,如诗如画。
  一抹银亮闯入视线,沈溪和放下手机,静静凝视着无名指上那枚戒指。
  怎么可能意识不到。
  陆安时从出差回来就在躲她,现在甚至直接住在公司不回家了。
  只是她想不通,陆安时为什么要这样,明明她都已经下定决心要跟他把话挑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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