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栖郁睡梦中被人叫醒,睡眼惺忪的看眼前人,“怎么了?”
前台:“裴总让你上去。”
陆栖郁提着下午茶进了办公室,办公桌气压很低,后面的人头也没抬,骨节分明的手翻阅着文件。
他又成功想起了热搜。
尴尬的想跳楼。
清了下嗓子,“我是来谢谢你的。”
“谢我什么?”办公桌后的人终于是舍得抬头了,浑身散发着冷意,“谢我送你回家,还是谢我的出现让你气走了心上人?”
昨晚别墅门口的对话,他都听到了,“想利用我让心上人吃醋,有危机感?”
陆栖郁:“……”
原本以为裴惊渡不愿意见他是因为热搜的事情,没成想昨晚就记恨上他了,怕是以为自己被人利用了,难怪当时见他不悦。
裴惊渡眼底浮现一抹讥讽,“你还挺废,跟他一夜情也没能让他喜欢上你。”
陆栖郁走到办公桌前,把下午茶放在桌子上,“你会不会好好说话,在你眼里,我的心思就不能单纯点?”
“不能。”他语气强硬。
“……”
陆栖郁把咖啡和切好的水果放在他面前,“给你的。”
“拿走,我嫌脏。”
陆栖郁咬了咬牙,“裴惊渡,你过分了。”
但凡眼前人威胁不了他的狗命,一定直接把咖啡泼他脸上。
情绪有点被他带偏了,他是为热搜的事来的,不是来吵架的,“裴大佬,热搜你看了吗?”
“看了。”
“那你有没有什么想法?”陆栖郁声音愈发的小,“要不要出面解释一下?毕竟我声名狼藉……”
裴惊渡冷嗤一声,“你还挺有觉悟。”
陆栖郁:“……”
这男人到底怎么回事?
要不要跟吃了枪药一般?
阴阳怪气个什么劲。
阴阳哥。
“反正我没利用你,也没一夜情,热搜的事情要不要解释随便你,污的是你的名声,又不是我的。”
他早已经声名狼藉,哪还有什么名声可言,当事人都不在意,他就更不在意了,“你的西装干洗好了我闪送还你。”
“扔了吧,我有洁癖。”
陆栖郁:“……”
出了大厦,陆栖郁长舒一口气,仰头往楼上看,“阴阳哥,也就小爷惯着你。”
他学着裴惊渡那副神态和语气,“扔了吧,我有洁癖。”
殊不知一举一动都出现在办公室的电脑屏幕上,他右上方的那个监控是有声的。
这两天陆栖郁颓丧的待在家里哪也没去,裴惊渡没计较他派人伤害他的事情,大概率是翻篇了,热搜的事他也没出面解释,任由发酵。
陆栖郁生无可恋的盯着手机,裴惊渡不出面解释也正常,反正被骂的不是他。
因为这件事发酵,又多出了几个词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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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那么洁身自好的人,居然被污蔑成这样……
截图保留证据,全告了,尤其是那些传播他不行的。
一个小时后,热搜没了,像是没存在过一般,用脚想也知道是谁做的。
他开了瓶酒,坐在客厅地毯上,计划着怎么保住这条烂命。
只要不伤害周故,不去耍心机挑拨小情侣的关系,陈亦年就不会做出伤害他的事。
裴惊渡那边他只要夹着尾巴做人,不去触碰他的禁忌,应该也能安然无恙。
以后的日子,低调做人,小心行事,争取活到一百二十岁,把他们统统都熬死。
偏偏事不近人愿,想避开的躲不开,想远离的逃不掉。
这天。
陆栖郁被大伯陆震良带去参加一个商业酒宴。
商人推杯换盏,空间弥漫着虚情假意,人们脸上的笑意有几分真几分假,无人可知。
他坐在角落,默默祈祷不想见的人都不来,视线在奢华的大厅中游荡,可能有些人生来气场便不同,他被一道颀长的身影吸引了视线。
似是察觉到他强烈的目光,裴惊渡看过来,视线相撞。
他有些走神,忽然有人勾上他的肩膀,几个人围了上来,“陆大少爷,在这多没意思,走,一起去喝酒。”
他不喜别人碰他,不动声色躲开男人的触碰,在脑子里搜寻出关于这几个人的记忆。
卢飞、赵行、宋念。
原主的狗腿子们,原主讨厌谁,他们就去针对谁,要人命的那种。
年纪稍微小点,长得细皮嫩肉的宋念最先察觉到他的异样,“郁哥,你今天怎么怪怪的?”
“有吗?”陆栖郁云淡风轻的反问了句。
原主的这几个狗腿子们对他可谓是死心塌地,他让往东绝不往西。
宋念还没开口说话,陆栖郁就被大伯陆震良叫走了。
陆震良给他介绍了几位商业圈不认识的长辈,他不感兴趣,应付了一番。
等再回来时,玻璃清脆的碎裂声吸引了他的注意。
玻璃瓶在裴惊渡脚下四分五裂,红酒在地砖上晕开。
男人一身黑色西装,身姿笔挺,神色处变不惊,反观挑事的三人,倒有些像跳梁小丑了。
裴惊渡浑身散发着凌冽的气息,眸色阴沉,透着tຊ凉意的视线落在面前三人身上,薄唇轻启,“找死?”
狗腿子们尽管心底有些发怵,面上却没一点逊色,宋念眼睛里迸发出浓重的恨意,捞起酒瓶冲他砸去。
这时,陆栖郁已经快步走过来,挡在裴惊渡面前,握住宋念的手腕,发狠一扭,酒瓶掉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