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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宫里的消息传得飞快。
  不到下午,整个皇宫都知道五皇子司徒砚冲喜成功了!
  本来已经一脚踏进鬼门关的傻子,愣是被谢家九岁的嫡小姐给救了回来!
  现在都传这位九岁的小皇妃是小福星转世,不止救了五皇子的命,而且进宫一趟还哄得圣上龙颜大悦。
  一时间各种小道消息传得飞起,无数双眼睛都紧盯着皇子府,尤其好奇传说中的福星小皇妃。
  谢.福星.元棠听说这些消息的时候,正翘着二郎腿吃着司徒砚剥好的荔枝,小嘴鼓包包的,嘟囔问:“还有呢?还说了什么?”
  曲公公带来的侍女白芙笑着道:“旁的倒是没说什么了,只不过有好些人往咱们府上递帖子,公公说那些人都是来试探的,您和殿下都在养伤,还是不见的好。”
  “嗯。”谢元棠点点头,曲培做事果然老练,来皇子府不到半天,就将府里原来那些欺主的恶仆全都清空,换了一批信得过的人。
  白芙和红蕖就是曲公公指给伺候谢元棠的侍女,听说两人原是在宫里做公主陪读的,白芙机敏稳重,红蕖开朗直率,做事都很麻利。
  谢元棠看着身旁专心剥荔枝的司徒砚牌大狗狗,问道:“你不是说舅舅以前从言家给你找了随侍吗?人呢?”
  如果有言家的随侍跟着,司徒砚怎么可能混这么差?
  司徒砚剥着荔枝的手顿了顿:“言枫回老家探亲了,言墨受伤了。”
  谢元棠下意识以为也是被杜韦打伤了,想了想说:“他对你好吗?好的话,等回门回来以后,我们可以去看看他。”
  她连司徒砚都能治活,就不信治不好一个随侍的伤。
  当然,前提是这人可用。
  司徒砚犹豫了下,点了点头。
  接下来的两天,谢元棠一直在府里养伤,顺便又进了两趟随身实验室,一次是将她的解剖刀拿出来,一次是把零号小丧尸的脑袋带了出来。
  终于,到了回门这天。
  出门前,司徒砚看见谢元棠悄摸摸往袖子里塞东西,好奇地问她:“娘子,你在带什么啊?”
  谢元棠头也不抬地敷衍:“回门礼啊。”
  “可是回门礼不是都放车上了吗?”
  谢元棠挑了挑眉,神秘兮兮地扬了扬袖子道:“那怎么能一样?那些都是曲公公准备的,而这里面……”
  “这可是我精心替我的好妹妹挑选的惊喜大礼包!”
  司徒砚眨眨眼,忽然道:“我也有礼物!我要去拿!”
  谢元棠刚想阻止,就看见他“嗖”一下跑进了书房,不多时又“嗖”地出现在她面前,将手里的乌陶罐子递给她:“这是我花好久才找到的,送给娘子妹妹。”
  “什么娘子妹妹,你这称呼真是一下子恶心俩人……”
  谢元棠一边吐槽一边随手打开罐子,却在看清里面的东西后瞬间笑了起来:“好好好,就把这个给她!哈哈哈夫君你可真是太棒了!”
  被夸的司徒砚开心得桃花眼都笑弯了,就差摇尾巴了!
  两人墨迹了许久,等到谢府的时候都快晌午了。
  谢兆青领着魏莲和谢雨沫站在门口迎接,一家人脸色都不好看。
  天知道他们都快在这里站一上午了!
  结果谢元棠这个臭丫头竟然现在才来!
  “爹爹……雨沫好累啊!”
  谢雨沫站在谢兆青旁边,正伸着手撒娇要他抱,忽然,谢元棠的脑袋从马车里钻了出来。
  “哎呀!这不是我的好大爹嘛!”
  清亮的一声大喊,给谢雨沫吓得一拘灵!
  脚下一滑,直接“啪叽”一声,一屁股摔在了地上!
  疼得眼泪顿时飙了出来,委屈地去看谢兆青:“爹爹,姐姐吓了我一跳……”
  可惜她的爹妈这会儿都没功夫看她。
  谢兆青神色晦然,魏莲则惨白着脸惊疑不定地望着谢元棠。
  这丫头果真又能说话了!可是明明那碗哑药是她亲手灌下去的,怎么可能……
  谢元棠站在马车上,大眼睛依次扫过谢兆青,魏莲和谢雨沫,心中顿时涌起一股冲动!
  只觉得无比亲切!无比……手痒!
  “臣率家眷恭迎五殿下,皇子妃。”
  谢兆青领着魏莲等人给谢元棠行礼,谢元棠扫了眼旁边谢雨沫嫉妒又不甘的神色,眨了眨眼,笑嘻嘻道:“爹爹抱我进府!”
  “什么?”
  谢雨沫顿时破防了:“你自己不会走吗?爹爹只可以抱我,不会抱你的!”
  谢元棠歪了歪头,大眼睛看着谢兆青:“是这样吗爹爹?”
  谢兆青微愣,这个他从未看在眼里的女儿,还是第一次跟他撒娇。
  再看一眼跟在她和司徒砚身后的曲公公,谢兆青没多想就上前两步抱起谢元棠:“当然不是,爹爹永远是元棠的爹爹。”
  眼睁睁看着谢兆青抱着谢元棠入府,谢雨沫气得小脸都要青了!
  谢元棠状似无辜地捂着嘴巴,天真无邪道:“妹妹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难道你嫉妒吗?虽然你不是谢家嫡女,可爹爹平日里对你也是当亲女儿看的,今儿不过是抱我一下,妹妹就这样容不下吗?”
  今天回门谢府门口本来就围了许多百姓,听见这话顿时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就是,那谢雨沫不过是个假千金,竟然还霸占着丞相爹不放,简直无耻啊!”
  “可不是,皇子妃都这么可怜了,回个门才不到一天时间她都容不下,可见平日里是怎么作威作福的。”
  “你看皇子妃脸上的伤,听说就是被那个小妾打出来的呢!真是作孽哦!”
  谢雨沫气得发抖,她还从来没有这样被人指指点点的。
  尤其她还屁股疼,一边哭着一边捂着屁股,一瘸一拐地进去。
  谢元棠眼中闪过恶劣的光,惊呼道:“妹妹你为什么用手捂着屁股?难不成你拉裤子了!”
  “你才拉裤子了!我是,我是……”
  经她的大嗓门这么一喊,周围下人看着谢雨沫的眼神顿时不对劲了。
  那视线还总往她屁股上瞅。
  谢雨沫气得脸都红了:“看什么看?我没拉裤子!”
  正好司徒砚路过,捂着鼻子道:“可是你身上真的有点臭诶!”
  “不过娘子说了,这个时候不可以为难别人。”
  “所以……嗯嗯你说得对,你没拉裤子,是你们家空气太臭了。”
  谢雨沫:“……”
  司徒砚说完就快走几步去追谢元棠,是以没有注意到谢雨沫越来越阴狠的眼神。
  谢雨沫看着两人走远的背影,脸色狰狞地转过身,小声对魏莲道:“娘,我们之前不是准备了东西吗?该派上用场了。”
  “今天吗?会不会太冒险了?你爹说……”
  魏莲有些担心,谢雨沫却狞笑道:“爹都快被她哄得找不到北了,我们再不为自己争取,以后只会变成第二个冷蕴菀和谢元棠。”
  魏莲微微一怔,看着走远的父女二人,终是点了点头转身去了后院。
  谢雨沫冷笑低喃:“贱人,你给我等着!”
  “你骂谁贱人呢?”
  一道阴冷的声音传来,谢雨沫下意识回头,就看见司徒砚不知何时又拐了回来,正居高临下看着她。
  那双往日里澄澈无邪的桃花眼,此刻晦暗阴鸷,深邃骇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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