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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爷不喜欢钱吗?”黎星禾大大方方地承认,“我喜欢钱。”
“钢琴也可以挣钱。”
“那对我来说很遥远很飘渺。”
傅景辰双手撑在他身侧,“我可以把你送过去。”
黎星禾眸子动了动,没说话。
“现在金融界环境太乱,你进去会吃亏。”他躺回她身侧,“既然喜欢钢琴,就做下去。”
黎星禾没说话。她不能告诉他,她的打算。
两人都不再说话,不知过了多久,傅景辰开了口,“如果遇到昨晚那样的情况,你可以告诉那个人找我拿钱,不需要献身硬扛。”
看似不在意,江鹜的话他却是听了进去。
黎星禾半睡半醒,迷迷糊糊地答了句,“我没有这个资格。那么多钱,我还不起的。”
“你可以有。”
这句话,黎星禾没有听清。
听到她均匀的呼吸声,男人长臂把她揽入怀中。
黎星禾清梦被打扰,不满地哼唧两声。
男人柔冷的声音耐心地哄着,“乖。”
“黎星禾,你的心我要定了。”
他要她,全部。
黎星禾是被渴醒的,她坐起身环顾四周不见傅景辰的身影。
落地窗边的白色大理石圆桌上放着一个五彩的琉璃香炉,炊烟袅袅缕缕间燃着淡淡的沉水香,暖沁入肺腑。
黎星禾深呼吸一口,光着脚跳下床去找水喝。
一出主卧的门,便撞入那双深邃清戾的凤眸里。
满身清冽的淡雅里却藏着危险的戾气,矛盾却不违和的气质是属于这个男人独一份的。
沙发周围站了四五个西装革履的四五抱着文件的男人,还有恭恭敬敬坐在沙发一旁的王覃。
黎星禾顾不得打招呼,道歉,“对不起。”
转身躲进主卧。
坐在沙发上的男人看着慌乱逃开的那抹背影,嘴角噙了抹笑。
男人端了杯水跟了进来,看到把自己裹成粽子依旧惊慌不定的黎星禾,他轻笑一声踱步走过去。
“有人你怎么不提醒我?”黎星禾并不知道外面有人,只穿了一件白衬衫。
“谁让你不穿衣服乱跑。”
傅景辰走到落地窗边,斜倚着落地窗瞧她。他穿了一件深紫色的长毛毛衣,黑色的宽松休闲西装裤,带了点嘻哈风的感觉却压不住他满身的贵气和冷戾。
新染的栗色头发把他那张精致完美的俊脸衬得更为矜贵。
阳光打在男人的背上,在阳光下这个男人连皮肤都带着好看的光泽。
“过来喝水。”
黎星禾心头一颤,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我要喝水?”
他屈指敲了敲玻璃杯,“过来。”
黎星禾跳下床跑过去,抱住他的腰把小脸埋进了男人胸前,娇娇软软地撒娇,“我听听。”
“我二爷心里有我。”
大掌自然地落在了她的腰上,用了力把人竖抱起来,“嗯。”
这样的男人,她怎会不沉沦?
只是这份宠爱,会有多久?
糖不果腹,如果变了质有时候却足以成为致命的淬毒。
“想什么呢?”水杯递到了她唇边。
黎星禾饮了一小口,眸子垂着看他,“我已经请假两天了。”
男人把钥匙递到她手里,“车子给你开过来了。”
这是要她随叫随到吗?
黎星禾眸子眨了眨,“好,我上完课就赶过来。”
“乖。”
黎星禾本以为傅景辰是在客厅办公,知道王覃把所有的资料都摆出来,恭恭敬敬地说:“姜小姐,这些是近期的钢琴演出,您看您喜欢哪一些?”
“谢谢王叔。”黎星禾声音温温软软地恰到好处,尽管心里有想法可当着这些人,她不好驳了傅景辰的面子,也不能。
黎星禾看向傅景辰,“谢谢二爷。”
男人放在她腰上的手掌揉了两下,“你们出去等着。”
客厅里就只剩下两人,傅景辰随意地拿了一份文件资料翻了两下,“不喜欢?”
“喜欢。”
知道她是奉承讨好他,傅景辰也没有驳她。
手里的文件扔到了她的腿上,“还是想去那家外企?”
黎星禾沉默了。沉默是最好的一种回答,是一种顺从的反驳。
傅景辰默了默,几秒钟后他朝她伸手,“你求求我,我可以考虑考虑。”
黎星禾眸子“咻”亮了一下,黏糊糊地趴进他怀里,就差摇尾巴了,“真的可以让我去试一试吗?”
“看你怎么求?”
“我给二爷做饭?”
傅景辰突然开口问:“你有多少钱?”
黎星禾愣了一下,“二爷要钱吗?”
傅景辰最不缺的就是钱。
“我要你给吗?”
黎星禾点头。
他笑了笑,“晚上回戎园。”
回戎园,吃她做的饭。这是答应了。
男人手机铃声响了,他看了一眼那个号码朝着她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电话里小女孩撒娇的声音,“琛哥哥。”
“怎么了?”傅景辰的声音柔了几分,“最近有没有乖乖吃饭?”
“你最近都没有来看我哎,你什么时候来看我?”
男人笑了笑,“我在忙,等过两天带你出去玩。”
“可是我就想让你现在过来,就今天。你如果不答应我就不吃饭不睡觉了。”
傅景辰看了一眼腕上的手表,“好。”
手机挂断,他大掌在她小脸上揉了两把,“想去就去吧,不懂的地方可以随时问王覃。”
“嗯。”黎星禾顿了顿,“那二爷今晚还回戎园吃饭吗?”
“你自己想吃什么,让陈妈给你做。”
黎星禾乖乖巧巧地点头,“好。”
手机弹出一条微信语音,“琛哥哥,我想喝燕窝粥。”
黎星禾眸子闪了一下,随后垂下。
“好。”男人声音依旧是温柔宠溺的,那般小心翼翼地哄着。
傅景辰看了眼手机,起身,“我送你回戎园,做碗燕窝粥。”
“好啊。”
一路上,黎星禾都远远地缩在后座的角落里,脸看向窗外不作声。
因为行程有变化,傅景辰安排着下午的工作。他抬眸扫了一眼窝在角落里的黎星禾,嘴角扬了扬。
“王覃,一会儿多买些绣球花带过去。”
到了戎园,傅景辰和王覃进了书房,上楼前傅景辰叮嘱黎星禾,“用粉色的保温桶装。”
黎星禾点头,“好。”
他有他惦记的那个人,对她的好不过是一时兴起。
从一开始就知道不会有结果,不过是各取所需,傅景辰身边怎么会只有一个女人,就算只有一个也不会是她。
黎星禾,你在难过什么?他对你能做到这tຊ样,已经很好了。这样想,心里好受了很多。
相比有血缘关系的父亲,傅景辰对她的好已经是梦幻的生活了。
只是听声音就知道那个女孩子应该很爱他,她如果知道自己的存在该伤心成什么样?
傅景辰明明很爱她,为什么不能做到专一些呢?
爱情不过是那样,或者男人的爱都是那样,姜玉斌做不到专一,傅景辰也做不到。
爱是爱,专一是专一,还真是不妨碍不冲突,呵呵。
“好了吗?”傅景辰从后面抱住她。
黎星禾下意识地把人推开,“马上。”
男人嘴角噙了笑,靠在冰箱上,“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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