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太吵也是给了门外两个侍卫撒手去干的讯息。
好家伙,让来清修的小公主觉得吵了,那就是你们的罪过了!
利刃出鞘的声音响过,侍卫抽出了剑只指着家丁道:“快滚,不然你的血怕是要污染这佛门禁地了!”
进了书房的赵雅琴就并不在乎外面的事情了,她刚刚只是觉得外面聒噪想进房躲一下,习惯性往书房里来却忘记藏了个顾城瑾在这里。
愣了愣后她走到书桌前坐下,拿起一旁看了三分之一的书打算继续看,就听那不安分的江湖人士用暧昧的声音唤道:“卿卿,你看。”
刚看到第一个字的赵雅琴并不想抬头搭理顾城瑾,却架不住这人耍无赖一般卿卿卿卿的叫个不停。
像一只聒噪的麻雀,
带点无奈的叹气后,赵雅琴抬起头看向了顾城瑾。
只见他斜靠在美人榻上,不知为何心情好像很好的样子,勾着唇笑着。还用两根手指夹着什么,对着赵雅琴的方向晃了晃。
圆的,深颜色,不大一颗。
离得有些远,加上美人榻的位置靠后,光线偏暗,导致赵雅琴也没看清楚到底是什么。
但赵雅琴本来就对啥都兴致缺缺,在脑海里权衡了一下是走过去搞清楚顾城瑾手里的是什么好,还是继续坐着看书好。
最后的答案显而易见,赵雅琴沉默不语的收回了目光继续看书。
顾城瑾也自然清楚赵雅琴的性子,相处下来他已经能把握有度的在赵雅琴皱眉前见tຊ好就收。
所以在心上人再次低头后,他没选择继续喊她来吸引注意力。而是含着笑从美人榻起身,走到了书桌前,将那东西放在掌心呈在赵雅琴面前。
是颗佛珠。
沾了血的佛珠。
赵雅琴微微偏头,想看的仔细一些,便伸手想要去拿。
却听顾城瑾出声道:“等等,脏。”
这话让赵雅琴的手停在了半空中一顿,顺势放下压在了摊开的书上。
顾城瑾从怀里掏出手帕,包住那颗佛珠后才轻放在赵雅琴的掌心,顺带解释道:“这是我在那死去姑娘手里发现的,应当是她扯下来的。”
在白色的手帕上显得佛珠颜色更深,特别是被血包住的地方,呈现出黑色。
赵雅琴从手腕上褪下自己的佛珠串,放在旁边对比了一下后说道:“是颗弟子珠。”
寺庙中僧人们的佛珠几乎都是固定的大小,而赵雅琴这串本身就是住持给的,所以就跟僧人们的是一样的。
稍稍对此就发现,这颗珠子比佛珠串上的要小一些,也就只有是佛珠串下垂挂着的弟子珠了。
赵雅琴也指了指自己的佛珠串的位置,告诉顾城瑾弟子珠是什么。
这是个证据,得好生收起来。
想了想后,顾城瑾用手帕包起来后,塞进了赵雅琴的书架一处缝隙里。
对于他这个举动,赵雅琴倒也没有反对,只是低下头继续看书。
顾城瑾也没有吵她,自顾自的在书架上挑了一本书靠回美人榻上。
他想了解一下这些书是怎么能让赵雅琴坐得住的。
但最后还是没了解明白。
书里那些阳春白雪对顾城瑾而言实在枯燥,都是些文人的酸言酸语,翻着看的他都要打哈欠了。
手肘撑在美人榻上,掌心托着下巴,顾城瑾合上书后的视线落在了赵雅琴的身上。
她认真的看着书,时不时眨眼,长又翘的睫毛也上下眨动。斜阳透过窗外打在书桌前,也打在她的侧脸。
光透过睫羽扰了她的兴致,却又好似给她找了另一处美景。
赵雅琴偏过头去,迎着光的方向看过去。
是刺眼的,也是温暖的。
她在看阳光,顾城瑾在看她。
心脏像是塞了一团棉花,充实又柔软。
顾城瑾这会儿心情相当好,不单单是因为和心上人待在一起,也不单单是因为心上人不闻不问便将他护了起来,还因为刚刚她在院子里与那些人对峙时的反应。
赵雅琴一直以来都是很冷清的样子,给人一种对什么事都提不起兴趣的模样。又慢柔柔的,温吞且疏离。
凭借着自己的死皮赖脸,顾城瑾才在人面前刷了个脸熟。可很多时候,也不过是赵雅琴在做自己的事情,顾城瑾在一旁看着。
换句话说,顾城瑾觉得心上人对自己很冷淡。
刚刚赵雅琴在院子里时,顾城瑾并不放心,他站在门口微微拉开一道缝在看着。若那群人有过激行为会伤害到赵雅琴,他随时都准备冲出去护着她。
所以也自然而然的看见和听见了,赵雅琴对待其他人时的态度。
若说在顾城瑾面前的赵雅琴是冷淡的,那对待其他的的赵雅琴便是冷漠的。
这二者虽然只差一个字,可是态度却是天差地别的。
怎么说自己也是被区别对待的,这叫顾城瑾怎么能不开心呢。
“卿卿。”顾城瑾的声音清醇如酒,撩人又自带着慵懒的痞气。
赵雅琴收回目光,眨了眨眼缓解被光闪到的瞳,下意识的应了声。
“你可有一丝心悦于我?”
听到这句话的赵雅琴脸颊微微泛红,低着头翻了一张书纸,发出哗啦一声后轻声道:“未曾。”
得到这个答案的顾城瑾挑眉,笑的依旧如此,懒洋洋的啊了一声,故作伤心的说道:“真是心狠呀,那我只能继续努力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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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间的时候,魏川庭找人传了信给赵雅琴,说是这事儿已经由刑部接手了,估计明日刑部尚书会带人来寺庙,他明日再跟刑部尚书一起来。
看完信后,赵雅琴沉默的想了想刑部尚书是谁,但是想了半天都没能对上人的模样,又只得作罢。
只是又去书房叮嘱了一遍,让顾城瑾这两日尽量别出门。
虽然按照顾城瑾的功夫,他想要离开寺庙躲避追击那是小菜一碟,但是玩心上来了还挺享受被心上人护着的滋味,于是就应了下来说自己会乖乖待着的。
等着夜间赵雅琴睡着后,他才悄摸的下山去给伤口上了药。然后赶在天亮前又悄摸的爬回了寺院,乐颠颠的回了书房躺在美人榻上补觉。
乐在其中的倒是也不嫌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