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心榆的眼睛瞬间瞪大。
但她的表情里，满满都是两个字。
荒唐！
她再看向司霖舟的眼里也带上了防备。
“司团长，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蓦然听到她叫他司团长，司霖舟忍不住又想到那一封诀别信。
他的嘴角牵起一丝苦笑。
“我说这些没有别的意思，你问了，我便实话实话，我能以国旗宣誓，我此言非虚。”
他的眼里布满哀伤，但脸上的认真不似作假。
司霖舟也知道是自己唐突了。
可是他这次来这边是过来做任务的，没有办法一直留在这里。
司霖舟不希望下次再见面是几年后，所以他想尽早表白自己的心意。
“但是，这也太过荒唐了。”叶心榆语气软了些，可眼里的戒备却没有降低多少。
没有将他赶出去，更多的是因为他救了她和军人的身份，并不是因为他本人。
“或许，你当我做了一个梦吧。”
很多东西他一直挤压在心里，不知道找谁诉说。
他以为这辈子只能这样了，可是他却遇到了叶心榆。
他希望再她没有记忆的时候对她好些，不要再重蹈覆辙，但他也不想瞒着她。
“在我所说的世界里，我也曾救过你。”司霖舟看了她一眼，又垂下了头。
他这辈子害怕的东西不多，可现在却有些害怕叶心榆再听见接下来话时的眼色。
“那个时候我没有陪你，而是很快就离开了，但是你因为这次救命之恩爱上了我。”
叶心榆看着他，思索了一下。
似乎也不是没这个可能，毕竟在看到他时，她心脏的悸动不是作假。
要是他没在这里和她说胡话的话，可能他会被她一直藏在心里。
司霖舟又继续道：“不过，那时候我没那么喜欢你，所以就算结婚了，我也都是冷冰冰的……”
叶心榆将他打断：“不喜欢，为什么要结婚？”
司霖舟喉间一噎，眉眼间染上几分难堪。
“是我的问题……为了一己私利困住了你的一生……”
叶心榆眉心微皱，听到这里，突然有些不想听了。
“但是你跟我说这些有什么用？”
“什么？”司霖舟看向她，眼睛里生出一丝迷惘。
“虽然你一直在说那个人是我，但是本质上我没有体验过你所说的这一辈子。”
“我没有跟你结婚，甚至到现在我也没有爱上你。”
“你所说的一切，与我而言其实更多的像是在听别人的故事。”
“你现在说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
“表白还是歉意？还是其他的什么？”
司霖舟似乎在这一瞬间，脑子里好像有什么突然炸裂。
一个事实放在了他的面前。
眼前的叶心榆，不是爱他的那个人，也不是他对不起的那个人。
或许她们从本源上可能是一个人，可她们现在经历的并不相似。
他真正想道歉的人，似乎再也听不到他的道歉了。
“抱歉。”司霖舟眼尾泛起红，声音沙哑的向叶心榆道了个歉。
“我不该和你说这些的。”
司霖舟说罢便想离开。
可刚刚走到门口，身后又传来叶心榆的声音：“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