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烨龙静静地看着吴子良,眉眼间尽是冷意,他敲了敲桌面,警告道:“请你控制好你的情绪,我不是来听你的忏悔。
根据黄晓梅的口供,她说是你提出看日出,并把她拖到破屋,想杀了她。”
吴子良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她怎么能这样子说我。难道就因为我冲动打了她,她就污蔑我?我打算明年跟她结婚,没有理由要杀她。”
袁烨龙不想听他的废话,转移话题,沉声问:“吴先生,据我所知,黄晓梅学芭蕾舞,而且是袁辰逸的粉丝,而刚提及的四名死者都是学芭蕾舞,也是袁辰逸的粉丝。
而这5人都与你有来往,不是被你打伤,就是死了。我有理由怀疑你在杀人的时候,专门选择这种共同点的女孩,是不是?”
“我说过我没有杀人。她们都不是我杀的。为什么你跟黄晓梅都认为我杀人了?你们有证据吗?”吴子良看着他的目光夹杂着失望,沉默了一会,一脸正色:
“你作为警察,在没有证据的前提下诬陷我,已经构成诬告陷害罪。”
袁若灵在一旁看着他们,无论袁烨龙问什么,吴子良全程否认杀人,只承认冲动打伤了黄晓梅。
哎!这样审问下去,能审问出什么?
只要吴子良一口咬定自己没有杀人,48小时后便不得不放他离开,因为他们目前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他杀人,只有黄晓梅这个人证可以证明他伤人摆了。
可惜她没有真言符了,不然也轮不到他狡辩。
袁若灵蓦然想到什么,低头发了一条短信,然后把袁烨龙手上的资料抢过来,瞥着他:“你不行,让我来。”
再让他审问下去,天都亮了。
袁烨龙对上她的视线,见她自信的表情,自觉地拉开椅子,退贤让位。
袁若灵眯着眼盯着吴子良,从布袋掏出证件拍在桌面上:“吴先生,忘了自我介绍。我是特殊部门队长-袁若灵。
跟你解释一下,特殊部门是专门研究和主攻超自然现象或灵异事件,里面的队员都是玄学师。”
见他想说话,袁若灵直接打断,笑眯眯地说:“顺便提醒你一下,你戒指中的邪灵被我收拾掉后,邪灵帮你毁尸灭迹的能力便会消失。
换句话来说,你的指纹,你的作案工具,死者的血液等都会重新出现在案发现场。
例如你办公桌上的多肉盆栽里面的血液,例如废弃工厂冷藏室的指纹。”
这些话,袁若灵是诈他的,只要经过邪灵的手,所有的证据将会灰飞烟灭,无法复原。
吴子良听到她的话,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浑身紧张得像拉满了弓的弦一样,绷得紧紧的。
他抬眸凝视着她,想从她的表情里读出一些什么,可惜她的表情太过淡定,让他无法判定她的话究竟是不是真的。
万一真的如她所说,邪灵大人销毁的证据重现,那他这一生便毁了。
吴子良垂下眼睫,微微调整了一下呼吸,紧握着的拳头直冒冷汗,一字一句从牙缝里蹦出来的声音都带着丝许颤抖:“我不知道你说什么。”
袁若灵的凤目射出如刀般犀利的视线:“抬起你的头,看着我。”
吴子良硬着头皮抬起头与她对视。
袁若灵的眸子一眯,言辞狠厉:“接下来你是老实说,还是让我用特殊手段逼你吐出真言。”
她再次伸手进布袋掏出一叠符篆拍在桌面上:“真言符,了解一下。”
袁烨龙目光哀怨地看着她:“不是说最后一张真言符用在张皓宸身上了?怎么现在又有了?你早一点拿出真言符,我也不用审问这么久,吴子良也早就招了。”
袁若灵神色自若:“作为玄学大师,我的符篆多不胜数,怎会没有真言符。刚才不拿出来,是不希望你查案过度依赖它。”
吴子良听到他们的对话,吓得脸色发青,沉默了一会,闭上眼睛,缓缓地说:“我说。”
自从他拥有了邪灵大人之后,他生怕有一天邪灵大人会被人收服,曾四处打探哪里有实力的玄学师,然后尽量避开。
而特殊部门,是他从死者张婉婷的口中听说过,她的朋友就是在特殊部门任职,本来不打算杀她的,可她太像他的初恋女友,让他控制不住自己,把她杀死。
袁若灵心中一喜,没有真言符也能吓得他吐真言,她真是一个小聪明。
她表面维持着肃穆的神情:“算你识相。说吧,那四名死者是不是你杀的,为什么要杀她们?”
“是,她们都是我杀的。”吴子良看着桌面上的一张照片,回忆起往事:“我十二岁的时候,父母离异。我跟着妈妈在出租屋一起生活。可以说是妈妈含辛茹苦把我养大。
我以优异的成绩考上了重点大学。在大一的新生晚会上,我看到了校花表演芭蕾舞,她的一笑一颦,一举一动都无不深深的吸引着我。
后来我鼓起勇气,几经辛苦终于把她追到手。
可以说,她是我的女神,也是我的初恋女友。
大学毕业后,我白天在袁氏集团上班,晚上不用加班,便会兼职送外卖,为的就是努力赚钱买房子,娶她,给她一个安稳的生活。
当我们谈婚论嫁的时候,他家要求我给礼金50万。
那时候我的钱全部花在买房子,装修上,手上还剩差不多20万,根本拿不出50万给她的父母。为了娶到她,我决定借贷。
他们还要求我买的房子必须写上她的名字,当时我觉得买房子就是为了娶她做老婆,加上她的名字,没什么问题,给她安全感嘛。
可tຊ他们得寸进尺,离谱的要求我妈妈不能住进我买的房子里。”
吴子良目眦欲裂,双手砸向桌面:“我妈妈为了我不结婚,努力工作,省衣节食供我读书,每个月给足我生活费。
她把所有钱都花在我身上,自己没多少存款,一直住在阴暗潮湿的出租屋,一点怨言也没有。
我有能力买房,想把妈妈接到新房子去住,凭什么他们不准?
我妈妈不希望我和女朋友为了这个问题吵架,主动提出住出租屋,还笑着安抚我说,不想打扰我们年轻人的生活。
可我看到妈妈两鬓斑白,她已经不再年轻了,我希望她的晚年是享儿子福。
为什么她身为我的女朋友就不能谅解我,体谅我。
为了这些问题,我跟我的初恋女友冷战了一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