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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垏珩接到盛梵音的电话后,就订了最近的航班飞回海城。
  下飞机的时候已经是傍晚,黄昏下,许垏珩边走边给盛梵音打电话,不过一直没人接。
  心情略带焦急,这时,方山的电话打了过来。
  “许总,不好了,盛律师来到医院我和她简单说了一下梁果的情况,她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派人去查,她现在所在的具体位置,五分钟我必须要知道。”
  “是,许总。”
  另一边,盛梵音开车抵达了警局。
  她刚要迈步踏入,手肘被人一把拉住,不等看清对方的脸,脚步忙不迭的后退,最后被扔进了车里。
  紧随其后,许垏珩也上了车,就坐在她身边。
  天已经黑透了,盛梵音透过朦胧的月光去看身边的人,“许总这是什么意思?”
  “我可以不拦着你,但你要想好,进去后说什么?能提供什么证据?空口白牙说的话最没有信服力。”
  盛梵音沉默了,她是律师,和司法部门的人一样对法律了如指掌。
  她什么证据都没有,况且梁果也没醒,她连梁果的口头指认都没有,就算见到了警察能说什么?
  无凭无据的指认,那就是诬陷。
  盛梵音低着头,紧紧的握住拳头,那张巴掌大的小脸惨白惨白的。
  好一会儿,盛梵音才从牙缝里迸出几个字,“可我总想做点什么,也应该去做点什么。”
  “抽烟吗?”
  漂亮的眼睛恍惚了一下,盛梵音点点头。
  许垏珩拿出两支烟,将其中一根递给盛梵音,点燃了自己的这支。
  见盛梵音学着他的样子把香烟叼在嘴里,他下意识俯身而去,双手撑在她身侧,低头向她借火。
  暧昧的动作短暂又仓促,容不得她去多想,一口烟已经吸入胸腔。
  盛梵音被呛得的猛咳,眼泪都掉了下来。
  许垏珩看着也不说话,直到盛梵音的咳嗽停止,他淡淡开口,“现在清醒了吗?”
  因为剧烈咳嗽涨红的小脸,睫毛还湿润润的,盛梵音看向他,“你故意的。”
  “难道不是你自己的选择?”
  说着,许垏珩夺走她手里的香烟,连同自己的一并按在车里的烟灰缸里。
  盛梵音不甘心的瞪着他,但又不得不承认,她现在的情绪的确比之前冷静了不少。
  收回目光,盛梵音紧锁的眉头始终没有舒展,“我想回医院,你送我。”
  许垏珩轻笑出声,“使唤我?”
  “许总不愿意就算了。”
  “怎么敢呢?”
  许垏珩换了位置,从后面坐到驾驶位。
  一路上他们两人都没有说话,盛梵音的视线停留在窗外,许垏珩倒是时不时看向后视镜里的女人。
  赶到医院,梁果已经从手术室出来了。
  听方山的意思,梁果暂时还没有脱离生命危险,能不能活下来就要看这三天的状况了。
  她站在重症监护室外,看着浑身插满管子的梁果,心情压抑到了极致。
  方山告诉她,他们是在一个屠宰场找到梁果的,当时的梁果被倒挂在铁钩上。
  这个位置应该是以前生猪屠宰后用来排酸的场所,整整一排生了锈的铁钩狰狞的挂在上面。
  而梁果的脚踝被铁钩穿透,鲜血顺着小腿往身上流,身上布满了大小不一的伤口,他被救下的时候,已经奄奄一息。
  没有亲眼看见,可光是想,盛梵音都能想到那是一个怎样的画面。
  “方特助,你联系上梁果的父母了吗?”盛梵音突然开口问。
  事情发生到现在,梁果的父母自始至终都没有出现。
  方山如实回答,“联系上了梁果的妈妈,不过他妈妈说了,抚养权已经给了爸爸,她也每个月都按时拿了抚养费,其他事情她一律不管,也不用和她说。至于他爸爸,声称自己在外地出差,暂时回不来,然后再打电话就打不通了。”
  盛梵音被气笑了,只是笑意不达眼底,眼神冷的厉害,“这世上竟然还有这样的父母,他们对得起人字的一撇一捺吗?”
  方山下意识看向许垏珩,这俩人的表情如出一辙。
  他忽然有种感觉,他们的气场格外的相似。
  盛梵音不可能每天二十四小时什么都不做了,就这么守着梁果,趁她在椅子上打盹的功夫,许垏珩请了护工,又请来了国内的顶级专家给梁果会诊。
  一觉醒来,许垏珩安排好了一切。
  盛梵音震惊的同时,更多的是不解。
  两人一前一后从医院出来,刺眼的阳光晃的她睁不开眼。
  眼看许垏珩走远,盛梵音叫住他,“许垏珩,你为什么帮我?”
  许垏珩穿着白衬衫,外面是藏蓝色条纹马甲,同款的西装随意的搭在臂弯。
  他回眸,映入盛梵音乌黑的瞳孔,“我这人心软,见不得女人掉眼泪,所以能帮一把就帮一把,反正对我来说也不是什么难事。”
  盛梵音眼底闪过一丝不自然,所以说,昨晚她坐在椅子上掉眼泪的时候他都看见了?
  盛梵音抿着唇,顿了一下才说,“没想到许总还是个怜香惜玉的。”
  “这是自然。”
  盛梵音没回家,而是先去了律所一趟。
  打开电脑,盛梵音又看见了蹦出来的垃圾弹窗。
  别的也就算是,偏偏是姜末在大剧院的演出消息和网上购票渠道。
  她想也没想,就把弹窗关了。
  最近是怎么了,频繁刷到姜末的各种消息,好像被姜末的大数据控制了似的。
  盛梵音心烦,脾气也不好。
  再听见手机在桌子上嗡嗡响,看到上面的来电显示,她头都疼。
  深呼一口气,不耐烦地接起电话说道,“说。”
  “阿音,你不是让我查贾琼最近和谁见过面吗?我查到了,在见你之后,姜末找过她。”
  又是姜末。
  听见这两个字,盛梵音的脑子都嗡嗡响。
  “姜末和她有交情?”
  “没有呀,自从姜末回国后,周琛也就带她和我们聚过两次。我听周琛的意思,姜末不太喜欢和我们这群狐朋狗友掺和。切,她不愿意,我还不愿意看见她呢?装什么清纯圣女,谁不知道她出国深造是因为被暗恋的男人拒了,才跑出去疗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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