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面拉开,映入眼帘的是豪华至极的婚礼现场,虞晚莞看着这些有一种别扭感,她对这些事情没有记忆,有一种通过别人看自己的错觉。
她快进又快进,直到最后几分钟,画面一黑,只有一些悉悉索索的声音。虞晚莞侧耳倾听,那应该是她和沈明宵的对话声。
“别拍了。”沈明宵说。
“哎呀,一辈子就拍这一次怎么了,你配合一下。”虞晚莞说道。
紧接着画面出现,摄像机被虞晚莞拿着举高,画面框住两人。沈明宵铁灰色西装三件套,面容冷淡,虞晚莞则是穿着深紫绸缎的敬酒礼服,笑靥魅人。
虞晚莞对镜头比了个耶,笑道:“婚礼终于结束啦!所谓疼老婆会发财,希望沈总以后能好好对我,不然我不会轻易放过你~”
沈明宵垂眸看着虞晚莞,道:“我和你说过,我这辈子可能不会爱上任何人。”
随着话音落地,虞晚莞脸上完美的表情有半秒钟的凝滞。但她恢复得很快,立马变回了那副明艳开朗的模样。
她说道:“我知道呀,就算你不爱我,我也不会放弃你,就当做……是你帮我的回报吧。”
说着,虞晚莞踮脚在沈明宵唇上猝不及防亲了一下,整场录像在沈明宵震惊的眼神和虞晚莞的笑声中划下句号。
家庭影院的光线瞬间变得暗淡,虞晚莞侧头看着站在她旁边的沈明宵,呼吸稍稍有些错乱。她问:“刚刚我说,‘你帮我’,是什么意思?”
沈明宵低头和她对视。晦暗室内,他那双眼显得格外亮,尤其是一寸不移地看着虞晚莞时,更是亮如晨星。
沈明宵:“现在知道这些,对你还有意义吗?你不是铁了心要和我离婚?”
“我——”
虞晚莞语塞,她总算知道沈明宵之前所说的“婚前说的话”是指什么,因为虞晚莞说过不会因为沈明宵不会爱人就放弃他,但事实就是她在失忆后,选择了放手。
虞晚莞小声道:“那也不能怪我,我失忆了……”
沈明宵闻言,笑了下。很少见他笑得这么简单干脆,那张脸恍若春风化雪,但冰川融化露出的却是无尽的清冷自哀。
“你说得对,如果我是你,我也会做出和你一样的选择——远离我,就是最好的选择。”
他说话的速度很慢,每个字的吐音都极其清楚。正因为清楚,听在耳中才叫人心颤。
沈明宵没有继续逗留,自己先走了,虞晚莞坐在沙发上,看着暗掉的屏幕发呆。她不甘心地再次把婚礼VCR翻出来,势要记起什么似的。
不知道看到第几遍的时候,她缓缓进入了梦乡。
她做了一个梦,梦中的她穿着红裙,无所畏惧地跑到沈明宵面前和他告白。被无视也无所谓,她只会一次又一次地告诉沈明宵,她有多喜欢他。
再后来,有一天,虞晚莞哭着让沈明宵娶她。
沈明宵同意了,他们一起步入教堂。花瓣、乐队,还有纯白婚纱,这是她梦境的最后定格。
虞晚莞猛地睁眼,一摸脸,才发现脸上已经淌满了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