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芳珠回过头，不偏不倚撞上程屹州汪洋般让人沉溺的眼神。
“试试？”
程屹州走向她，朦胧的灯光照着他平日冷毅的脸庞，勾勒出透着温和的光影。
“试试……交往。”
他喉间滚动，眉目间淌着不易察觉的紧张。
二十七年里，他身边不乏有异性，但他的心只扑在学业和案子上，这种话还是第一次说出口。
许芳珠微皱的眸子颤了颤，以为自己听错了，可面前男人认真的注视告诉她，她没有听错。
程屹州……要跟她交往！？
心和脑子好像乱了，她紧张眨着眼：“不是说……假装男女朋友吗？”
两人虽然差点相了亲，但这回也只是做个戏，没想到假戏真做了。
程屹州轻轻咳了两声，耳尖难得有些泛红：“我不太会说话，但我清楚，我喜欢上你了。”
女孩在这方面总是很腼腆，他便主动挑明了心意。
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了许芳珠。
两人明明认识不久，连见面的次数都不多……
又或许，从第一次见到她时，自己就被她那双清泉般的眼睛吸引了吧。
想到这儿，程屹州心里感叹，自己果然还是个俗人。
而许芳珠整个人都僵住了，但却能明显感觉到心里涌上了从没有过的悸动和喜悦，这种感觉就像看着自己亲手栽种的花绽放了。
可面对她的沉默，程屹州的心动荡起来，他慢慢握紧了拳：“也许我不是你的最佳选择，因为我的职业，以后可能不能很好的照顾你，如果你觉得不行，我也不勉强……”
“没有！”
许芳珠像是怕他误会，飞快摇摇头，而后又红着脸垂眸，声音很轻：“你是英雄，我很敬佩，也很……喜欢。”
程屹州瞳孔微微紧缩，一种想要将她拥入怀中的冲动涌向四肢。
他竭力压制，却让声音更加沙哑：“那你答应了？”
许芳珠抬头看着他，认真地点点头。
程屹州紧握的拳慢慢松开，心里也像是卸下了担子，嘴角不自觉地弯起：“走吧。”
两人走了几步，许芳珠就感觉手被另一只带着薄茧的手轻轻裹住。
她微微一怔，抿唇笑着回握住。
半小时后，车在校门口停下。
“谢谢……”
晚风吹来，夹杂着丝丝凉意，让许芳珠忍不住搓了搓手臂。
程屹州犹豫了一下，终究是没克制内心的想法，伸手慢慢把人抱进了怀里。
许芳珠身体登时僵硬了，可贴在男人让她安心的胸膛前，又逐渐放松下来。
“我不能经常陪着你，但我保证，除了上班，我余下的时间都是你的。”
他说话时，她能感觉到他胸口的震动。
许芳珠笑了笑：“我只希望你在每次任务里平平安安的。”
听了这话，程屹州心不觉一软。
但又想起了一件事，他轻轻放开手，握着她的肩膀：“陆队长好像对你挺特别的。”
说话间，他语气含着丝微不可察的酸味。
许芳珠皱起眉：“我感觉到了，可我对他只有感激，没有别的意思，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不过他也是警察，应该不会犯纪律性的错误。”
见她都这么说了，程屹州慢慢放下了心。
只要她对陆彦丞没那个心思，自己也就没必要吃那些干醋了。
“好了，赶紧回宿舍休息吧。”
“嗯，你回去开车小心点。”
“好。”
目送许芳珠进了学校，程屹州才上了车。
他握着方向盘，似是还在回味刚刚的拥抱。
半晌，程屹州才找回心神，启动车子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