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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意绵面色掠过一阵红一阵白,当即解释道:
  “不是我教她穿那种去勾引她丈夫的,是她自己找上门要买的。”
  “你设计的都那么........”陆聿北话说一半,骚字说不出口,他不经过大脑的换言道:“竟然还带蝴蝶,你自己觉得正经么?”
  “不是,她那款明明不带........”
  程意绵话说到这里,顿时语塞,陆聿北压根就没见过她做的内衣,又怎么会知道有一款后背带蝴蝶,所以该不能是........
  她似是意识到了什么,娇颜涨红,眸光轻缩了下。
  陆聿北后知后觉也意识到其中深意,他脸颊顿红,扭头就回了屋,还不忘将门关上。
  程意绵浑身似炙火燎过的滚烫,感觉自己热的随时能昏过去:“........”
  看样子我早上衣服破了,他是真看见我穿的内衣了。
  要不要这么难堪?
  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还怎么相处?
  ......
  翌日,程意绵经过昨夜一事,第二天一大早就恨不得偷偷溜回县城,这辈子再也不跟陆聿北碰面,
  然而,人越怕什么,就越容易来什么,
  她打着伞,冒着雨刚出门时,恰好遇到了也准备去县城的陆聿北,
  她眼神闪躲,颇有些手足无措,犹豫不过两秒,她麻溜的转身回了瓦房。
  陆聿北伫立在雨中,望向她慌张的身形,他唇角微勾:“........”
  都结过两次婚的人了,还这么害羞。
  程意绵回到屋中,见何兰挎着小箩筐准备出去,她接了过来道:
  “娘,外面下雨,你身子弱,再生病了,你在家待着,我去采茶叶。”
  何兰点了点头,倒也没闲着,继续帮程意绵做内衣,剩余的再小点的布料,就先放置一旁。
  程意绵来到茶园,就看见吴秋霜缩手缩脚的在采茶,她蹙了蹙眉道:
  “你怎么了?”
  “没事。”吴秋霜眼神缩了下,话罢动作极慢的从口袋,递给她一块六毛钱道:“给,这是给你的钱。”
  “都说了不要了,你拿着吧。”
  程意绵猜到她肯定回娘家要的钱,她推了回去道,然而只是这个极其轻缓的动作,却引的吴秋霜“嘶”了一声。
  程意绵顿了下动作,当即捋起她的袖子,便见白净圆润的手臂上遍布青紫,她惊诧道:
  “你丈夫打的?”
  吴秋霜唇瓣抿紧,苦涩的颤了颤,昨夜邵泉吃了亏,有火发不出便跟她吵了起来,最后便是拳脚相向。
  程意绵顿感歉意,放下她的袖子道:
  “对不起,要不是我卖给你,估计你也不会这样。”
  “不关你的事。”吴秋霜继续采茶道。
  程意绵还欲再说两句,倏而,不远处传来邵泉的声音道:
  “吴秋霜,跟你说多少次了?离她远点,你记吃不记打是吧?”
  程意绵望过去,只见邵泉一脸凶色,而旁边还有个秀气的女子还在煽风点火道:
  “阿泉哥,你也别在人前对嫂子这么凶,不然怕是真把她逼得跟那女人一样干出丢你人的事。”
  程意绵光看两人神情就能猜出来这肯定就是邵泉不愿圆房的真实原因,
  她张了张嘴,想怼回去,可想起吴秋霜一脸受气相,又怕她回去又是挨打,她闭上了嘴。
  然而,吴秋霜在看见李秋凤身上穿着的翠蓝色褂子时,顿时绷不住情绪,
  那是她结婚扯的布,自己都没舍得做衣服,结果邵泉一句送人,她本就有意讨好邵泉,也就没多问,此刻看见穿她身上,
  她似忍耐到了极点,吼了回去道:
  “李秋凤,你跟有妇之夫搅一块,难不成就光荣了?”
  李秋凤都不用张嘴,邵泉就怒气冲冲的冲了上来,做势想打吴秋霜道:
  “我看昨晚还是没给你打服。”
  吴秋霜吓得泪意汹涌,下意识抬臂遮住脸。
  然而,想象中的疼痛没落下,只见程意绵挡在她面前,眸色沉沉道:
  “只会打女人的男人都是懦夫,你没办法跟旁人在一起不是她的错,但你把自己无能归到她身上,就是你的错。”
  其实,她也怕,但她知道,昨天邵泉挨了陆聿北打,是不敢对她动手的。
  而她确实赌对了,邵泉果真没再下手,他指着吴秋霜恶狠狠道:
  “你给我等着,回家再治你,自打跟这女人搅一块,你看看你还有个女人样么?”
  吴秋霜似也被激怒,往外跑道:
  “回家?回哪门子的家,我这就回娘家提离婚。”
  倏而,一言激起千尺浪,周围农妇纷纷望了过来,在这干活的,
  就没哪个不挨自家男人打过的,所以生活吵吵闹闹都得过下去,这还是头一次听说女人闹离婚的,
  她们瞅了瞅程意绵,议论纷纷道。
  “之前看秋霜怪老实的,这才跟江野媳妇认识几天,竟然就学她离婚了。”
  “就是,咱以后离她远点,不然再学坏了。”
  “二燕今天没来,昨天还给她宣传内衣呢,指不定哪天就被她挑家败了,可得给她提个醒。”
  程意绵低敛下眉眼,知道解释无用,她干脆闭上嘴。
  邵泉松了口气,他本来是有点忌讳吴秋霜娘家的,现在她主动要离婚,即使她娘家人来闹,也怪不到他头上。
  可没一会,一辆拉满人的拖拉机“轰隆隆”的开了过来,上面还传来一道中气十足的怒骂声。
  “邵泉你个畜生,为了个婊子给我女儿打成这样,结婚扯的衣服都穿人身上,你怎么不把自己皮扒了给她得了。”
  “今天不给你打残废,算你能耐。”
  程意绵都没来得及抬头,就见一伙人冲了过来,摁住邵泉就拳打脚踢了起来,
  而李秋凤想跑,却被吴秋霜几个嫂子摁在地上,将她衣服撕破,头皮都撕开了,
  还一句一个婊子的骂着,周围人都没心思采茶,过来看起了戏,
  周海负责称重,管理茶园,他远远的见情况不对劲,从那头赶过来时,两人都被打的奄奄一息,
  李秋凤的衣服撕成了碎片,整个人大喇喇的躺地上,所有部位都暴露在众人目光中,
  周海都没眼瞅,注意到一大片断裂被践踏残落的茶树,他顿时恼火道:
  “你们打架也得把他们拖到一旁打,现在这最是毁了七八颗茶树。”
  吴秋霜态度极好道:
  “对不起,这东西,我以后慢慢赔,现在还有事要处理,就先离开了。”
  周海欲言又止,挥了挥手作势让他们赶紧离开,但却发愁如何对陆聿北交代。
  一伙人连拖带拽,还要找邵泉爹娘以及李秋凤爹娘质问,就风风火火的离开了。
  程意绵为吴秋霜松了口气,然而,茶园受损一时,很快就传到了陆聿北耳中,
  他匆匆赶来茶园一看,果真有一大片茶树似被人压滚过一般,倒成一片,残枝断叶散落一地,都被毁了,
  他怒呵道:“这是怎么弄得?”
  程意绵还是头一次见到如此生气的陆聿北,她吓得一时不敢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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