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府。
裴致昀提着刀架在温颖晴脖子上,寒光乍现。
温颖晴对上他的视线:“裴兄,你这是何意?”
裴致昀的视线扫过一旁的梵雪,只觉得恨意更深,怒喝:“温颖晴,你可知她病了?”
他的妹妹命悬一线,而这个罪魁祸首还在花前月下!
温颖晴心一紧,脑海中回想起今日见到的萧越擎,她明媚的脸庞比任何时候都更甚,不禁脱口:“怎会?”
倏地,他又想起萧越擎迅速签下和离书的场景,继续道:“虽然她……但是我们已和离,她想分开,我也不欲耽误她,这是最好的结果。”
话音刚落,裴致昀的刀更近一分。
温颖晴的脖颈好似有血留下,但他眉头未皱半分。
一旁的梵雪吓得花容失色,捂住唇惊恐的看着二人。
裴致昀指着梵雪,气愤质问:“越擎哪里不好?这个女人又好在何处?”
即使被刀指着,温颖晴也没有丝毫畏惧。
只是脑海中想起萧越擎,他有些黯然地垂下眼帘:“感情之事,不可强求。”
闻言,裴致昀满脸讽刺:“好一个感情之事不可强求,当初娶她之时你怎不说!”
温颖晴身形一僵,嗓音有些低哑:“我把她当妹妹……”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裴致昀厉声打断:“好一声妹妹……温颖晴,我只问一次,你对越擎当真毫无一丝念想吗?”
这一次,温颖晴没有任何迟疑,一字字:“对,我只把她当成妹妹。”
他斩钉截铁的话,让裴致昀又怒又气。
可若让那傻丫头知道,临死也只得到一句妹妹,该有多伤心。
想到此,裴致昀缓缓将刀放下来:“好,记住你今日的话!从此我裴府与你温家势不两立!”
他转过身,冰冷的目光扫向温颖晴和一侧的梵雪:“我裴致昀祝你二人琴瑟和鸣,恩爱一辈子。”
最后的几字他咬牙加重语气,不像是祝福,更像是诅咒。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离开。
温颖晴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心绪复杂而又沉闷。
他不相信萧越擎病得很重,这可能是她另一种手段。
恐怕她当年嫁给自己,除了想要帮他,更多的为了其他私心。
今日之事,大抵也一样。
这时,一旁心有余悸的梵雪已缓过神,她将手搭在温颖晴的手臂上,言语轻柔:“原来你已经和离,那我们何时定亲?”
温颖晴微顿,将她的手拂开:“以后再说吧。”
他独自回了书房,在书桌前处理公文,试图将脑子里乱糟糟的念理整家獨費付βγ想都丢出去。
垂眸一看,温颖晴愣住。
自己竟在纸上,写下了萧越擎三个字。
他烦闷的放下笔,将纸丢开。
……
另一边,别苑。
裴致昀刚进屋,看着醒来的萧越擎连忙前去搀扶:“有没有哪里不适?”
萧越擎被扶着坐起来,目光没有焦距的看向声源处。
可她的眼前,一片漆黑。
萧越擎心一慌,胡乱的抓住身侧人的衣袖:“哥哥,是你吗?”
见状,裴致昀意识到了不对劲。
他抬手在萧越擎眼前挥了挥,终是确定她已看不见。
裴致昀的嗓音带着一丝慌乱:“你看不见吗?”
萧越擎微怔,目光直直的不知该看向何处。
裴致昀的心一抽抽的生疼,他强忍住情绪,匆忙命人唤来了太医。
不久,梁时初快步而来。
他帮萧越擎把完脉,抬头问道:“你把最后一颗药丸也吃了?”
萧越擎轻轻点头。
梁时初震惊的看着她,心中情绪复杂不已,最终叹了口气,朝裴致昀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裴致昀跟着他出了屋子。
门外,梁时初看着雪花簌簌落下又消融,神色有些悲寂。
半响他沙哑开口:“郡主可能过不了今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