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叶凌天声音比脸色还要冰冷，“凭我们说好的约定，烟味会掩盖掉你身上的气味，凭我是你的监护人！不想被卖掉，就不要作死。”
慕芃芃心中一凉，所有的凌厉都在这一刻颓败，从叶凌天手中抽出手，把包里的烟拿出来，扔到了垃圾桶。
“去办公室等我！”
一等等到晚上十点钟，叶凌天才回来，拿了东西，朝她喊了一句，“走吧。”
慕芃芃自然往楼梯走去。
“物业维修，楼梯断电！”叶凌天告诉她。
断电，意味着灯是不亮的。慕芃芃的脸色瞬间变了。
叶凌天也不催她，他倒是想看看，对她，电梯更可怕，还是黑暗更可怕。
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她的额头开始冒汗，最后，她走向了电梯。
一走进去，慕芃芃紧紧地抓着扶手，背对着叶凌天。
叶凌天发现她的身体在颤抖，镜子里照出她越来越没有血色的脸。汩汩的汗，如小溪般，沿着惨白的脸庞潺潺流下来。
30几秒的时间，对慕芃芃来说，漫长得像一个世纪，走出电梯的那一刻，她只觉双腿发软，脚步虚浮，衣服已经被汗湿。
上了车，不知道开出了多远，她才回过神来。
见她脸色好一点，叶凌天问，“你害怕电梯？”
“我三岁的时候，和爸爸妈妈一起乘电梯，我走在前面，他们还没来得及进来，就发生了地震。电梯从10楼坠下，我在黑暗的电梯里，被关了七天。”
似乎又想起来了那段黑暗绝望的日子，脸色又变得苍白，嘴唇微微颤抖。
叶凌天心里堵了一瞬，两人都没有再说话，沉郁的气氛在车里蔓延。
这种沉郁是被方雅打破的，看到慕芃芃回来，拉着她去看她的床。
“床呢？”慕芃芃疑惑地问，房间里只有叶凌天的床。
方雅指着叶凌天的床，“你就睡这。这边四分之一是你的。”
“什么？”要她和叶凌天睡一张床，开玩笑吧！想起前两次他发疯的样子就感到不安。
“你放心，叶少不会喜欢你这样还没发育好的小女孩。”
她哪里没发育好了！胸前也初具规模了好吗？
“不要挑了。这张床，还没有女人睡过，你是第一个。”
方雅的意思，似乎她该拜谢天地，感谢有和叶凌天同床的机会。
“还有……”方雅按了一下手中的遥控器，一道光从床上闪过，将床隔成了两半。
“你千万不要超过这条感应线……”
“超过会怎么样？”慕芃芃用手在上面挥了一下。
“咔咔！”突然，房间响起轻微的咔咔声，只见安静的床头柜开始变身，扭巴扭巴变成了一个闪着银光的机器人。
两条带着铁钳的长臂慢慢生长出来，朝她挥过的地方伸去。
“一旦感应到你越线了，它就会把你拖回来。”
慕芃芃打了个寒颤，“这是什么鬼？”怎么也没想到，她天天就坐在一个机器人身边。
“这是叶氏研发的智能机器人。”
叶氏这么厉害？“叶凌天过线了呢？”
“叶少是它的主人。”
“好吧，就是欺负我的呗。”慕芃芃没好气地道，合用就合用吧，但是她得备点什么东西，万一叶凌天……一边想，一边就在网上下了单：防狼喷雾剂！
趁叶凌天没有进房间，慕芃芃赶紧洗完澡裹着被子睡觉，睡着了就不会不自在了。
叶凌天进来睡觉的时候，已经快12点了，习惯性地拿起安眠药，看了看慕芃芃，又放下了。轻轻地躺下，床头留了一盏小灯。
慕芃芃整个人都裹在被子里，只一个头露在外面，就像粽子。
尽管她裹成这样，也挡不住体香飘洒出来，很快，叶凌天也入睡了。
人睡着了是无法控制自己的睡相的，一个睡相差了十几年的人，也不可能突然就变得老实规矩了。
不知是热，还是其他原因，熟睡的慕芃芃踢开了被子，腿和手都无意识地朝叶凌天的方向伸，伸，再伸……
叶凌天正睡得沉，忽然一个东西砸在他身上，猛然睁开眼睛，却见慕芃芃趴在自己身上，头埋在他的胸前，整个人在不停地挣扎。
“放开放开，什么鬼东西！”慕芃芃惊叫着，她睡得好好的，突然，什么冷冰冰的东西抓住她的手脚就往地上拖，吓得她慌不择路，一下翻倒在叶凌天身上。
叶凌天立即明白了怎么回事，说了声，“回去！”
那抓着慕芃芃手脚的钳子立即松开，收了回去。
慕芃芃惊魂未定，喘了好一阵气，才明白那是机器人，难道她过界了？
“你还准备在我身上趴多久？”叶凌天拧着眉头，不悦地问她。
她这才发现自己趴在他身上，立即翻身下来，气得不行，“能不能把那破玩意关掉！”
“谁叫你睡觉不老实。”叶凌天没好气地道。
“明天我非卸掉它不可！嘶，”她动了动手，一阵刺痛传来。
仔细一看，手和脚都被坚硬的钳子划拉出了口子，殷红的鲜血正往外冒。
“下去，不要把床弄脏了！”叶凌天嫌弃地看着她，翻身起来出了门。
慕芃芃没好气地踢了机器人几脚，咬牙切齿，“你给我等着，我非把你拆了当破铜烂铁卖掉不可！智能机器人，让你变成智障机器人！”
很快，叶凌天又回来了，把药酒和棉签塞到她手里，“自己处理！”
受伤的是右手，她又不是左撇子，要她怎么搞？拿着棉签，醮着药酒，笨拙地擦拭伤口，可是没一下擦到，还将伤口越弄越大，血越流越多，一滴滴地滴到名贵的地毯上。
“真麻烦！”叶凌天实在看不下去，没好气地夺过药酒和棉签，抓住她的手，慕芃芃下意识地颤了一下。
“别动。”他皱了皱眉头，麻利地替她的手上完药，又将她的脚踝拽过来，很快处理好了。
慕芃芃将被子枕头扔到地上。
“干什么？”叶凌天问。
“我睡地上！再来一次，我就要残废了！”
“已经关了。”叶凌天让出一块地方，他发现，离她越近，他的睡眠就越好。
慕芃芃这才爬起来，滚到床上，有了之前才教训，她尽量保持一个姿势，到了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