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世风怔住，僵在原地迟迟没回过神。
江华茂见她发愣，手里的北城牌香脂给也不是，不给也不是。
他有些着急，甚至于大冬天的，额尖上都渗出了汗珠：“沈同志，我是真心的！”
“领导告诫过我，说要追求人就要认真。”
江华茂举起手指，对着天发誓：“我发誓，我是想要以不耍流氓为前提，来追求沈同志的！”
他定定的看着顾世风，俊朗的脸上满是真诚。
顾世风心尖一颤，有些动容。
曾经年少的时候，叶海莹也这样，捏着手指对天发过誓。
他说：“我会一辈子都对顾世风好。”
他还曾在顾爷爷面前承诺过：“爷爷，我会一直爱世风，不会背叛她，不会让她伤心。”
结婚时，他们还在领导面前交换誓词，庚帖。
说：“我们会永远在一起，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可结婚不过短短三个月，他们之间就天翻地覆。
叶海莹说的爱她、护她，在沈俏儿面前都要往后退让。
想到这里，顾世风心口微疼。
她攥紧手指，缓了缓胸腔里五味杂陈的情绪，轻声开口：“江同志，你是一个好同志。”
“你长的好，阳光又俊朗，又是西北军区的副团长，前途无量。”
“我也相信你的真心，是认真的想要追求我，可是……”
顾世风顿了顿，才接着往下说：“可是我暂时没有谈对象的想法，我一心只在跳舞上，希望你体谅。”
说完，她抬头就看见江华茂难过又失落的眼神。
他的眼睛很澄澈，满满的都倒映着顾世风的脸。
顾世风猝不及防的被他干净的眼神晃了心神，但是又很快压了下去。
她别过视线，转过身回了剧院里。
江华茂看着顾世风的背影，心口好像被棉絮塞满了，又酸又涨的疼。
他攥紧手里没送出去的香脂，黯然的转过身走了。
剧院空旷，一点声音都能在里面引起回响。
刚刚江华茂和顾世风站在门口说了那么久，文工团的大伙都听的清清楚楚。
等顾世风一坐下，纷纷询问她。
“沈同志，刚刚那时江同志吧，他可是我们这里最年轻的副团，一表人才又前途无量，可是大伙争着抢着想要的香饽饽，你怎么就给拒绝了呢？”
“是啊，要是有这么俊的小伙看上我，我肯定答他！”
“沈同志，你不是刚到我们这儿来吗？怎么认识的江副团啊？”
就连政委也忍不住打趣：“是啊，要是我有合适的女儿，我就中意江同志做我的女婿！”
大伙欢乐的聊着，说什么也要顾世风说说和江华茂怎么认识的。
这没什么好隐瞒的，顾世风直接告诉了大伙。
“之前我在北城出了一点儿意外，是江同志救了我。”
“只是当时江同志做好事没留下名字，我调来这里之后，才知道当时是他救的我。”
原本以为，这样说能够澄清她和江华茂的关系。
没想到大伙听后更加兴奋了。
“天哪，北城和肃州，这可是天赐的缘分啊！”
“就是，这都能遇见！更加说明沈同志你和江同志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顾世风没想到会越描越黑。
她张了张嘴，正要否认。
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男声：“谁和谁是天作之合？”
文工团的同志们回头朝着门口望去，发现说话的男人，赫然是之前才调来这里不久的新参谋长——叶海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