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文哲颔首:“是的,少夫人。它在少爷心里的位置,甚至超过了老爷、夫人和小姐。”
“哦?先生是发生过什么事吗?不然怎么会对动物比对家人还上心?”沈青予又问。
“呃……这个嘛……”许文哲犹豫着该不该告诉她实情。
“算了,你要是为难,就不要说了,我自己去想办法找别人了解了解先生的情况吧。”沈青予耸耸肩,叹气道:“这样,我就能投其所好地爱他、照顾他、治愈他!”
“别,千万别。”许文哲立马阻止道:“少夫人,您可千万别去找其它人问!”
“为什么呀?”沈青予疑惑地问。
“因为——”许文哲犹豫了片刻,还是坦诚说道:“老爷在世时封锁了消息。这件事没有几个人知道,我也是后来无意中听老太太说起过,既然少夫人想为少爷好,那我就告诉您吧,可您别说是我说的啊!”
沈青予用力点头,保证。她心里越发纳闷了,想了想,道:“是什么消息?”
“少爷在十九岁那年,才被老爷夫人领养。”
沈青予惊讶,“先生不是陆家亲生的孩子?”
许文哲嗯了一下,便压低了声音道:“当年,老爷在外地的一次出差中,被商界的对手暗算,命悬一线之际,刚巧遇到下晚自习的少爷路过,便无意中救了老爷之后悄无声息地离开。
后来老爷几经波折找到少爷,得知少爷无父无母生活困难,但依旧不忘用功学习,就果断领养了他,然后花重金为少爷出国深造,再对外宣传少爷是自己的亲儿子!
少爷也不负众望,仅三年不到就学完了国外六年的课程。老爷欣喜,更加赏实少爷的天赋,便开始重点培养少爷当接班人,继承‘陆氏集团’……”
“……”
听完许文哲的叙述,沈青予整个人懵了。
原来陆时衍还有过这么一段经历?
她拿起桌子上的小水壶,给许文哲到了一杯水,示意他润润喉咙,然后继续提出疑问:
“既然先生是七年前被陆家领养来的,那时候他们已经有了女儿在上小学,为什么不打算让亲生女儿继承公司呢?”
许文哲道了谢,接着又迟疑了会说:“其实……小姐也是领养的。但,老爷看出来了,小姐没有那个天赋管理公司,便让她做家里最无忧无虑的那个小公主。所以,老爷为了两个孩子,封锁了这些消息,不让外界对少爷和小姐有任何议论。”
“……”
沈青予沉默了一会儿,说道:“这么说来,先生的养父母真的很好,很宠爱这两个领养的两个孩子,否则,也不会把公司交到一个陌生人手里。”
许文哲叹气,语气颇为哀伤:“是啊,老爷和夫人不光非常善良,非常有眼光!也伉俪情深,可惜命不好,才四十多岁就出现意外去世了。”
沈青予轻叹了声,“太可惜了!那,狗狗是怎么回事呢……”
“哎!”许文哲再次叹了口气,无奈地说:“……听说,少爷未成年时遭遇过非人的对待,是这只流浪狗陪伴的他,熬过了艰难的岁月。”
正拿起水果盘里的橘子,准备剥开的沈青予听罢,手指顿住。她抬头,怔愣地盯着许文哲:“什么非人对待?你说的……都是真的?”
许文哲郑重地点点头,“如假包换。具体是什么样的情况,我就不得而知了。但这只狗陪了少爷有十个年头了,他们的感情自然深厚。”
沈青予:“……”
陆时衍到底遭遇过怎样的非人对待,才能让他排斥人,而对一只动物如此珍视?
沈青予的眼眸渐渐黯淡,陷入沉思。
“少爷对它很宝贝。”许文哲是个马大哈,没注意到她的异样,继续说道:“平时除了必须的喂食,其余时间,连佣人都得靠边站。”
“这样啊……那么,鲨鱼又是什么来历呢……”沈青予抬头,目光复杂。
“鲨鱼……”许文哲摇头,神色凝重:“这个我真不知道。少爷从未讲过关于它的故事。不过以少爷的性子,也不会和我们说这么多。”
他的表情严肃起来,“我猜,这恐怕跟老爷和夫人有关系。以前,他们经常带少爷和小姐去海洋馆,自从老爷夫人去世后,少爷不知从哪弄了这条鲨鱼回来养着。好在这种鲨鱼很温顺,没有攻击性,就这么养到现在了。”
说到这,许文哲停顿了下,抬头朝她看了一眼,“少夫人,您若真想帮少爷,还得先从动物身上着手。”
“……”沈青予沉默不语,半晌道:“嗯,我知道了。谢谢你告诉我这些,也麻烦你辛苦照顾这些动物了。”
“不敢,少夫人客气了。”
……
了解完一切,沈青予上楼。在回卧室的这段路途中,脑子里全部都是许文哲说的话。
因为遭遇过不好的事情,所以陆时衍才喜欢吃糖,喜欢看喜剧,目的是想让自己的人生甜一点或者开心一点吗?
又或者他也有心里阴影,自身没有安全感,所以才会携带枪支吗?
想到这,沈青予突然觉得他也不是那么可怕了……
虽然他冷酷了点,毒舌了点,但是并不像表面看起来那样变态!从两个动物那里就能看得出,陆时衍反而是个重情重义的男人!
打开卧室的门,为了不吵到他,她小心翼翼地进入。
走到床边,却见陆时衍闭着眼睛躺在床上睡得正熟。
沈青予蹑手蹑脚地靠近他一些,静静观察。
却发现他的枕头旁边放了许多棒棒糖,数量大概有二十根左右。顿时,她也有想要尝尝这种特殊的棒棒糖的味道了。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她悄悄地伸出手去,欲要拿一根吃。
忽然,陆时衍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用力将她甩出去。
沈青予猝不及防,摔倒在地上。
果然如顾子嫣所说,他确实不懂怜香惜玉。
陆时衍翻身而起,脸色阴沉,瞪着她道:“姓沈的,你想干什么?!”
他的语调冰冷,毫不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