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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热饭时打翻了锅。”辛澈面不改色地说着谎。
  她离开酒店没多久便发现自己气昏头,将婚戒和项链通通遗忘在那间房内。辛澈坐在车里,狠捶了下方向盘,怨自己百密一疏,
  可等镇定下来想,再折回去,一是拿不准男人还在不在,二来寻找失物难免会要找酒店帮忙。思来想去,辛澈掉转车头,驶向离她最近的一间药店。
  她将手指紧紧缠绕上纱布,做出被烫伤的假象,以此自然而然地,成为她短期内不能佩戴戒指的理由。
  “没多严重,擦了药,这几天不能沾水。”辛澈说。
  辛母心疼地叹了声,“你老这tຊ么不会做饭可不行,等手上伤好了之后,我手把手教你。”
  “再说吧。”辛澈敷衍道。
  “什么叫再说啊。”辛母认真起来,“出嫁的时候就让你学,你偏不肯,现在好了,结婚三年连道像样的菜都做不出来。”
  “家里有吴阿姨,不需要我做。”
  “吴阿姨做的跟和你做的能一样么。”辛母提了音量道,“不是我说你呀,你懂不懂什么叫想留住男人的心,就得留住男人的胃。”
  “不懂。”
  辛母一脸不成气地看着她,开始絮絮叨叨起来。
  被辛母扯棉线似地东拉西扯过十多年的陈词,听得辛澈耳根生了茧。
  她能理解辛母自从嫁给她父亲后就一直做养尊处优的全职太太。几十年来早就把女人要温良恭俭让的原则刻在了骨子里。
  她理解,但不代表她必须要沿她的路,继续温良恭俭让下去。
  她不擅长做饭,也不擅长打理一切家务。辛母在她还是少女时就曾忧心道,“你这样的性子,将来哪个婆婆能满意?”
  辛澈那时不以为然,“我为什么需要她满意?”
  结果没想到一语成谶,她如今的婆婆对她是不满意的。
  但这种不满意又是微妙的,不显山不露水,不会直白地紧着眉头瞪她,也不会叉着腰耀武扬威地摆款。只不过,是在婚后第二日,她端出盘色香味俱无的糖醋里脊时,从婆婆瘪下去的嘴缝里听见轻不可闻的一声,啧。
  “不会做饭是命好,有人能伺候。哪像我,这辈子都是操劳命。一针一线都得靠自己挣,送走明成他爸,我还得撑着这个家。所以说辛澈你啊,真是好命,在家有父母疼,结婚有老公疼。”
  婆婆说这些话的时候,嘴角明明是向上的,眼睛里却没挤出来半点笑,
  母亲还在念叨,辛澈没有耐性再听,随口说了几句话应着,挪步想往自己房间走。辛母拉住她,一下表情变得不太自然,嚅动唇问,“哎,你...那个日子是不是快到了?”
  “哪个?”辛澈不解地看着她。
  “那个呀。”辛母凑近,耳语道,“排卵期。”
  辛澈后退一步,“你问这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辛母眨眼,“你和明成得把握机会,等他出差回来,刚好是你好日子到的时候,小别胜新婚,没准这次就能成了。”
  在她结婚前,连接吻这类词语都不允许出现在她嘴里的母亲,此刻正站在客厅中央对她说着,“你得主动些,别再冷着他。男人嘛,对那事都是狗见了骨头的。”
  她的话搅得辛澈胃里忽然翻涌上一阵酸味,她强忍下想呕吐的冲动,对母亲说,“我还不想要孩子。”
  母亲愣住,“你结婚都快三年了,还不要孩子?你想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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