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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晨两点,姜愿睡得迷迷糊糊之时,听到了一阵敲门声。
  这么晚了,谁会来敲她的门?
  姜愿出了房间,顺手抽出棒球棒,蹑手蹑脚走至门口,打开猫眼往外看。
  骤然心跳加速。
  下一刻,她猛地拉开了门,瞧着门外无比狼狈的商满月,她诧异地瞪大双眸,“你……你是被人打劫了?还是……我在做梦啊。”
  她头发散乱,衣衫不tຊ整,裤脚隐约还沾有已经干涸了的血迹,活脱脱午夜来索命的厉鬼。
  商满月潇洒地撩了一下头发,笑起来唇角有着浅浅梨涡,“姐妹,求收留!”
  等她从浴室里出来,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了。
  姜愿把牛奶递给她,待她接过,她坐在小沙发上,抿了一口红酒,看着她明显红肿的眼睛,她问:“又是和璟博哥吵架了?”
  商满月手中捧着温热的牛奶,可背脊还是一阵一阵发凉。
  听着她云淡风轻地把今晚上的事情说出来,姜愿宛若被点炸的炮竹一般,拍桌而起。
  连声音都止不住拔高了几个度,“什么?璟博哥居然做出这么禽兽不如的事情?他还是个男人吗?”
  自己绿自己,这脑子得浸过大西洋多少水啊?
  商满月扯了一下唇角,不言而喻。
  姜愿再次将视线投向商满月,难怪她今晚上这样狼狈,自从她嫁入霍家之后,为了讨好霍家的人,为了霍璟博的面子,她在外总是维持着温婉优雅的霍太太形象。
  不会让人捕捉到她半点丑态。
  姜愿气骂,“死渣男,狗东西,当年在乡下要不是你救了他,他早就凉了,坟头草都比他高了,结果转个身就把你给忘了,心里只惦记着那个小三儿。”
  “江心柔更无耻,明知道死渣男是有妇之夫了,还跟个狗皮膏药一样死黏着,我就没见过世上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随着她的话,商满月不由想起第一次见到霍璟博的时候。
  谁都以为他们初相识是在订婚后,实际上是更早。
  父母离世后,她心情郁结,假期的时候回乡下奶奶家住了一段时间。
  那时霍璟博因为心脏不好,也在那边养病。
  机缘巧合之下,她救了他一命,那时他说,他会永远记着她的。
  所以当霍老爷子来提亲的时候,她以为……那也是他的意思。
  嫁给他这三年,现实狠狠地抽了她无数个嘴巴子。
  商满月回过神时,听见姜愿越骂越起劲,她歪着头,觉着好笑。
  霍家和姜家关系匪浅,姜夫人是霍老爷子认的干女儿,因此姜愿是霍璟博的干妹妹。
  她也曾无数次找姜愿抱怨过霍璟博和江心柔,姜愿有所顾忌,很少骂得这么重的。
  “满月,你是被气傻了吧?还笑得出来?”
  商满月摇了摇头。
  半晌,她幽幽吐出一句,“我现在已经不生气了。”
  她坐在台阶上,冷冷的夜风在脸上胡乱地吹时,恋爱脑也吹没了。
  姜愿一下安静了。
  她坐下来,将红酒一饮而尽,轻舔了舔唇瓣,不确定地问:“所以……你真的要和璟博哥离婚啊?
  “你就这样认输?要便宜江心柔那个没有底线的三儿?你甘心啊?”
  商满月轻呵了声,喃喃低语:“在所有人心里,我才是他们之间的三儿吧。”
  可很快她又无所谓地耸肩,“我当舔狗舔了三年,所有人都在等着看我什么时候被踹下堂,不如我先发制人。”
  “江心柔爱捡我的二手货,让她捡,男人多的是!”
  …
  霍家。
  清晨,霍璟博带着一身寒气进了屋。
  陈阿姨迎了上来,接过他的外套,询问道:“先生,早餐要为您准备什么?”
  霍璟博连续出差了一周,又坐了将近十个小时的飞机,太阳穴微微发胀,没什么胃口,“不用了。”
  他换了鞋走进来,瞟了一眼空无一人的餐厅,淡淡道:“太太呢?还没睡醒?”
  陈阿姨脸色有些怪异,“太太不在家。”
  霍璟博眉心几不可见地蹙了一下,又归于平静,“她这么早就出门了?”
  “不是……太太已经一个星期没有回来了。”
  男人俊美的脸庞上瞬间布满寒霜。
  这边,商满月醉生梦死了一个星期。
  嫁给霍璟博这三年,想讨他欢心,她强行改变自己的喜好,去迁就他的。
  为了配合他的作息,她早睡早起,还能与他一同吃早餐。
  他吃不了辣,口味比较淡,她却是无辣不欢,但三年里,她几乎没怎么吃过辣菜。
  再者他看书只看英文原著,平日里的娱乐要么去看画展,听歌剧,亦或者各种运动。
  极其自律,就像是那种设定好程序的AI。
  可她是个大俗人,她对以上那些不接地气的生活无感,月亮不睡她不睡,喜欢熬夜刷剧,看小说,左手炸鸡右手啤酒。
  偶尔约三五好友逛逛街,蹦蹦迪,爱闹爱玩。
  昨晚上又是玩了快一宿,商满月感觉自己才闭上眼睛没多久,手机铃声就响个不停。
  她摁断,又响,又摁断,还响。
  接起电话时,她满腹怨气,“谁啊?”
  让不让人睡觉了?
  “在哪?”男人的嗓音如夹杂了南极的寒冰,即便隔着手机,都能让人感觉到冷意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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