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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祝余心急,想问一下傅望栖,但她没有傅望栖的任何联系方式,她只能坐在大门口等傅望栖回来。
  她等啊等,等啊等。
  等到天色黑透,天空中飘起了小雨,傅望栖还没回来。
  保安笑了笑:“阿余,你和望栖感情真好。你放心,望栖不会夜不归宿的。这是傅家的规矩,傅家已婚的男人非必要,晚上不能不回家。”
  祝余没解释,礼貌笑了下:“叔叔,我再等会儿他。”
  晚上十点半的时候,傅望栖终于回来了。
  远远的,祝余看见他走路有点摇摇晃晃,黑色的西装外套搭在臂弯,领带松松垮垮地挂在脖子上,有几分浪荡,肯定是喝酒了。
  她上前,在他面前站定。
  他身上的酒气混着各种女人的香水味,祝余屏住呼吸,默默组织了一下语言:“保安叔叔说我的邮件你帮我签收了,谢谢你,你把邮件给我吧。”
  傅望栖对她没有好脸色:“我没拿。”
  他绕过她走了。
  祝余盯着他冷漠的背影,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她又跑去问了一遍保安,保安无奈:“你这姑娘,怎么不相信我呢?望栖肯定是逗你玩呢,你再问问他。”
  祝余有些颓败。
  傅望栖本来就不待见她,现在他故意拿着她的研究生录取通知书不给她,他究竟想干什么?
  回了屋,看见他要把西装外套挂起来,但可能是喝醉了,总是挂不上,祝余伸手:“我帮你挂吧。”
  傅望栖一听,直接把衣服啪一下摔到地上,冷冷地说:“不用,我家有保姆。”
  祝余被噎住了。
  看着他的头发湿湿的,她说:“我给你放洗澡水吧,淋雨了泡澡很舒服的。”
  傅望栖忽然跌跌撞撞地逼近她,她后退,直到小腿肚撞上床,他一把搂住她细腰,她身体贴着他的。
  “你给我献殷勤,今晚月亮是从东边出来了?浴缸都被搬走了,你往哪放洗澡水?你怎么不说你要和我一起洗澡呢?”
  这样近的距离,她的柔软贴着他的坚硬。
  就算傅望栖长得帅,身材好,男性荷尔蒙爆棚,最能让女人跪倒在他的西装裤下,祝余的身体还是接受不了,止不住地发抖。
  她身体想逃,却又拼命地忍着。
  这种不适、恐惧,傅望栖全看在眼里,真是煞风景,他一把推开她。
  傅望栖从小不仅不缺锦衣玉食,就连爱这种极致稀缺的东西,傅先生和傅夫人也给他给够了,所以他多少有些小傲娇,他的身上也总有一种世俗的欲望被满足之后的松弛感,他是不屑强迫女人的。
  他一路脱着衣服,走进了浴室。
  祝余犹豫着要不要帮他把衣服捡起来,但最终还是没有捡。
  在他面前,她做什么都是错的。
  既然示好不仅没有用,还让傅望栖更反感,不如直接开门见山。
  祝余坐在床边等傅望栖洗完澡出来以后,问他:“你真的没有拿我的研究生录取通知书吗?我只想要这个。”
  傅望栖原本在擦头发,闻言,抬头看她。祝余眼神里有期待,结果他只是冷冷地说:“我没拿。”
  那张纸又不会自己长翅膀飞了。
  他就是故意不给她。
  祝余因为录取通知书的事,一晚上没睡。第二天早晨,傅望栖起来一睁眼,看见他床边站着个人时,瞬间吓了一跳。
  看清楚是祝余,他生气道:“你在干什么?”
  祝余眼圈红红的,好像受了很大的委屈,她哽咽着说:“你把我的录取通知书还给我。”
  傅望栖嗤笑一声:“你不是赖在我家不愿意走吗?怎么,普林斯顿大学在我家?你要在我家读研究生吗?”
  祝余下意识摇头。
  傅望栖微笑:“那就对了,你在我家,那张录取通知书对你来说,和废纸没什么两样,你干嘛这么在乎?”
  她当然在乎,这是她能靠自己让她和母亲体面活着的唯一途径。
  “求求你了,你给我吧。”
  傅望栖下了床,从昨天他穿的那件西装外套的口袋里掏出了祝余的录取通知书,在她眼前晃了晃:“想要吗?”
  祝余点头。
  随即她又十分懊悔。
  她昨晚怎么就没想着翻一翻他衣服的口袋呢?
  他绝对又要为难她了。
  果不其然,傅望栖说:“你去跟我父母说你不想和我过了,想离开傅家。”
  又来?
  她只迟疑了一秒,傅望栖就点燃了打火机,凑近她的录取通知书,作势要烧了。
  祝余使劲摇头:“不要!”
  傅望栖不耐烦:“一会儿吃早餐的时候,你就赶紧跟我父母说。这回你再使苦肉计,你就别想要你的录取通知书了。”
  早餐桌上,祝余搅拌着自己碗里的小米粥发呆。
  傅夫人笑着问:“阿余,你怎么了?”
  傅望栖在饭桌底下推了她一下,她不得不开口:“爸,妈,谢谢你们这段时间以来对我的照顾和关爱,我觉得,我和傅望栖好像并不适合……”
  她话还没说完呢,就见傅先生拍桌子,骂傅望栖:“混账东西,是不是你逼阿余这么说的?你还想继续作死吗?”
  祝余连忙解释:“不,不是的,是我自己……”
  傅先生不听:“阿余,你不用说了,以后傅望栖再欺负你,你就来告诉我,我收拾他。”
  他说罢,看着傅望栖:“你给我死了离婚的这条心。”
  傅望栖对父亲很不满:“你这么独断专行,脾气还爆,要不是我妈能忍你,你现在肯定是个孤寡老人。”
  傅先生被气得脸都黑了。
  傅夫人板着脸:“儿子,你别胡说。”
  傅望栖也气得不行,他放下碗筷,不吃了:“好好好,你们夫妻俩是真爱,我是意外,是多余的,我走行了吧,你们别后悔。”
  他撂下狠话,拂袖离去。
  傅夫人把目光投向祝余,对她tຊ有点不满,委婉地提醒她:“阿余,你和望栖在一起有些日子了,你怎么还没让他对你的态度有所改观呢?你以前没谈过恋爱吗?不知道怎么哄男人?”
  “你们夫妻的事,我和你爸再助攻也没用,还得靠你自己。你长得这么好看,学历又高,也不像没情商的样子,我就不相信你不会哄男人,难道你们还没有……”
  傅先生在,傅夫人也不好把话说得太露骨:“阿余,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祝余心累得不行。
  她的人生,真是一步一个坎。
  和母亲在美国过了十几年猪狗不如的生活,她对男人和家庭没有任何幻想,那段地狱般的日子,甚至让她恐惧男人,厌恶男人。
  她这个恐婚恐育的人,只想远离男人,所以她和傅望栖根本不可能,可是她又不想让傅先生和傅夫人失望,毕竟他们是真心对她好。
  傅望栖走了之后,当天晚上没回来。
  但是,第二天,有关他在酒吧和性感舞女厮混的视频,出现在了傅先生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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