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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天商场出了那事后,好几个病人都送到他们医院治疗,有受伤过重的救治无效离开了。
  赵露刷着热搜一阵感慨。
  秦棠没有说话,脸色不太好看。
  赵露以为她经过昨天被吓傻了,说:“秦棠,你不会被吓蒙了吧?”
  “没有。”
  秦棠摇头,其他医生听到赵露和秦棠的对话,加入进来聊了几句,秦棠一直都很沉默,不参与他们的话题。
  赵露凑过来,“秦棠,你今天怎么都不说话?”
  “没、没事。”秦棠飞快眨了眨眼,躲开赵露的视线。
  赵露总觉得她不太对劲,“你脸色好差,你哪里不舒服吗?”
  “昨晚没睡好吧。”
  “不会真的被吓到了吧?你看我当时说什么,我都拉着你跑了,你还不跑。”赵露说,“让你别逞英雄,我看下次你还敢不敢。”
  秦棠垂眸咬唇,没反驳。
  下班后,秦棠到公交站等公交,撞见了赵露,赵露纳闷看她:“你不是住医院对面的小区吗?怎么在这里等公交?”
  “我去商场买东西。”
  “这样啊,我就说呢。”
  等赵露走远,秦棠暗暗松了口气,摸了摸被冻僵的脸,天气越来越冷了,好像还要下雪。她小时候最向往就是北方了,万里雪飘,白茫茫的一片,银装素裹,很期待来北方。
  她记得,还跟张贺年说过,她好想去北方的冬天。
  愿望是实现了,却没有以前那么期待和向往。
  张夫人给秦棠安排的住处也是一处小区,条件不比景苑差,她搬来一周,还是不太习惯,有点认床是,失眠似乎更严重了,她翻箱倒柜找褪黑素,没找到,好像是漏在景苑了。
  糟了,也不可能回去拿,她不想再回去。
  快十一点左右,秦棠从浴室里出来,脸色还是煞白煞白的,还是很不舒服,蜷缩得跟虾米一样躺在沙发上不想动弹,不是生理期来了,而是那儿好像撕裂了……涂是涂了药,但一时半会好不了。
  放在桌子上的手机振动,她睁开眼拿起来看,是程安宁打来的,她按下接听键,喂了声,程安宁一听她有气无力的声音,以为她出什么事了,急急忙忙说:“秦棠,你别吓我?!”
  “没有。”秦棠换了个姿势坐起来,“累的,昨晚没睡好。”
  程安宁不信她,听她声音随时随地都要厥过去一样,上次就不就是聊着聊着没动静了结果是发烧,“北城不是上热搜了吗,网上的新闻看见没,你真没事吧?”
  “你说商场那事吗?”
  “是啊。”
  “我没事,别担心。”
  “你一直不回我微信,急死我了。”
  “上班一天都在忙,没时间看手机。”
  “我怎么感觉你去了北城之后整个人都不对了,你不会是水土不服吧?”
  “应该是。”
  “别应该是,你要不去医院做个检查,拿点药吃,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秦棠心神不宁,甚至都不敢和程安宁倾吐,这种事也不是什么光彩事,闹大了对谁都不好,她只能选择烂死在肚子里。
  “再适应一段时间就好了。”
  “你还要待大半年,你适应得了吗?年底回桉城,我不想看你瘦成排骨。”
  “不会的。”
  和程安宁聊完,秦棠翻开微信看了一眼,很多朋友同学都发来消息关心她的情况,她一一回复。
  就在这会,屏幕弹出张贺年打来的电话,她眼皮一跳,出于身体的本能不想接他的电话。
  没多久,门铃声响起,她刚搬过来,除了张夫人没有人知道她在这里,也不会有什么人来,她隐约觉得会是张贺年。
  事实上如她所想,确实是张贺年找来了。
  在张贺年打来第二通电话时,她才接的。
  “秦棠,你是要我撞门还是你自己开门?
  张贺年的声音听起来沉甸甸的,隔着手机都能感觉到他泰山压顶的压迫感。
  这么晚了,秦棠不想打扰邻居,还是主动开了门,她穿着睡衣,太过慌张,没有穿鞋子,赤着脚站在地板上,怯弱弱喊了声:“小舅。”
  张贺年不动神色上下打量她一圈,看到她光着脚,脸色又黑又沉的,进来后关上门,将人直接打横抱起来往沙发上一放,他半蹲在她身前,仔细端详她的脸色,问她:“生我气?”
  “……”
  他似乎在和她解释:“我和蒋楚什么都没有。我也没有女朋友。”
  他扫了一圈,又说:“为什么不穿袜子到处走?”
  秦棠沉默以对。
  心脏一阵阵蜷缩,她面对他,说不出话来。
  他刚从外面进来,身上带着凉意。
  张贺年凝视她没有血色的脸:“和我回景苑。”
  “不行……”
  “我母亲那边我会打电话说清楚,她管不到我的事,也管不到你。”张贺年干脆利落道,知道她在忌讳什么,“昨晚的事我不可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秦棠,我既然敢做,就会负责。”
  “年底回去,我会和你家还有我家坦白……”
  秦棠不自觉瞪大了眼,再次慌了起来:“不行!”
  “有什么不行?怎么,你不想对我负责?”
  什么叫对他负责?
  明明是他主动的……
  张贺年温热的手掌握住她的脚往自己小腹上放,不碰还好,一碰他皱紧眉头,拉开外套拉链,直接将她的脚放在自己肚子上取暖,他里面穿了件黑色毛衣,布料柔软,体温很暖,他一点都不嫌弃,再自然不过的语气,“这里连双家棉拖鞋都没有,你还不穿袜子,怎么,觉得自己身体很好?”
  她顿时红了脸,烧得厉害,眼尾也在这会染上红晕,仿佛随时会哭出来。
  昨晚上她哭了很久的,早上起来眼睛有些肿。
  秦棠想缩回腿,刚动一下,他的手牢牢握住她的脚踝,眼眸紧紧盯着她看,“躲是没有用的。”
  “我电话里说了,我不喜欢你。”
  张夫人的态度很明确,他的婚事,得由他家里安排,他没有自由选择的权利。
  她很了解这个圈子,家族利益大于一切。
  既然享受了家族荣光,那么势必也要为了家族利益做出贡献。
  张贺年也不例外。
  张贺年说:“不喜欢我,昨晚还让我慢点?不是很享受?”
  秦棠一张脸一阵红一阵白的,愈发难堪,不想他继续说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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