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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一个小厮急急忙忙跑了进来,“不好了,老爷夫人,大公子突然吐血了,你们快去看看吧。”
  宁禹和岳苓薇‘唰’地站起身来。
  “你说什么?好端端的,恪文怎么会突然吐血?府医呢?府医来看过没有?”
  “回夫人,府医还在赶去的路上,青竹一发现大公子吐血便赶紧叫奴才来禀告了。”
  宁禹和岳苓薇的焦灼都被颜以墨看在眼里,正好他也不想继续在宁府待下去,索性也站了起来。
  “宁大人,宁夫人,既然送聘的礼仪已尽,孤还有要务在身,就先告辞了,二位快些去看看恪文表哥才是。”
  宁禹也知道这只是托辞,但他此刻的确巴不得颜以墨赶紧走。
  “是,太子殿下慢走。”
  宁雪舞眼巴巴地看着颜以墨的背影,春心泛滥,不过很快她就意识到不对劲了。
  为什么喝了她的药,大哥不仅没好,反而更严重了呢?
  宁禹和岳苓薇急匆匆往宁恪文的院子赶去,宁晚汐和宁雪舞也跟在他们之后。
  院内满是忙碌的下人,看见宁禹,所有人都跪了一地。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恪文怎会吐血?”
  然而,无人能够回答得上来,恰好此时府医匆忙赶来,宁禹便让他快些去看看宁恪文。
  屋内。
  岳苓薇扑到床边,痛心疾首。
  “恪文,娘的恪文,你受了太多苦了啊。”
  宁恪文的嘴角还沾有血迹,旁边伺候的丫鬟哭着道,“夫人,你是没瞧见先前大公子大口大口往外吐血,那场面当真是能吓死人。”
  “来来来,都让开。”
  府医把人都赶走,伸手扒拉开宁恪文的眼睛看了看,又给他把了脉,最后掐着他的下巴掰开了嘴。
  “今日大公子喝的是什么药?”
  丫鬟忙道,“就是往日的药,今日也并无任何不同。”
  “去把药渣端来。”
  那丫鬟忙跑了出去,好在今早的药渣还来不及倒掉,她很快就给端了进来。
  府医仔细查验过药渣,心中一切明了。
  “老爷,夫人,大公子今日喝的这药并不是往日的药,他的药被人掉了包,此药乃是活血化瘀之药,若在平日却也不算什么大事,但如今大公子最忌讳的便是这等药。”
  “掉包了药的人定是见不得大公子好转,老爷,夫人,你们可得彻查清楚啊。”
  站在一旁的宁雪舞猝不及防地抖了抖。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是药的问题?
  宁禹怒拍桌子,“好啊,堂堂宁府,竟有人敢在我的眼皮底下做出这等事来,查,必须查!”
  宁老夫人闻讯也赶来,气得用拐杖在地面狠敲了几下,“胆敢谋害我的乖孙,就是把这宁府查个底朝天,也要给我抓出这等心思险恶之人。”
  宁恪文院里的人都被叫到了一起,排得整整齐齐。
  宁禹扫视了一圈,“今日给恪文熬药的是谁?”
  李翠花战战兢兢地走了出来,“是,是奴婢。”
  “你熬的是什么药?”
  “奴婢熬的药和之前是一样的,前两日大公子的药也是奴婢熬的。”
  “不可能,府医说今日的药就是与以往不同,你是熬药的人,也是最可能神不知鬼不觉掉包药的人,还不快从实说来。”
  李翠花还是矢口否认,“不不不,奴婢真的没有掉包药,奴婢不敢的。”
  饶是蠢笨如她也知道定是宁雪舞换的药惹出了祸端,可她眼下却也只能咬死不松口。
  宁晚汐走到宁禹的旁边,“爹,她若是不说实话的话,只管教人把她打到开口为止,对了,再派人去膳房一探究竟,没准还能找到她藏起来的药。”
  宁禹觉得有理,“来人,照绾绾的话去做,给我搜膳房。”
  膳房被搜了个底朝天,果真也让他们搜出了李翠花藏在废弃炉灶里的药草。
  “证据面前,你还想抵赖吗?”
  宁晚汐也看向李翠花,“我本念在你是琉璃婶婶的份上招你入府,哪曾想你竟蛇蝎心肠想要谋害我大哥,宁府又岂能轻饶了你?”
  李翠花早已吓傻了,跪下不住地磕头,“这真的不关我的事情啊。”
  “想来你也没这么大的胆子,到底是何人指使你干的,还不快速速说来。”
  经宁晚汐的提醒,李翠花也清醒了,对,是谁指使的。
  只见她伸手指向了宁雪舞,“是,是二小姐她要我这样干的。”
  “你胡说。”
  宁雪舞急切地狡辩着,“爹,娘,祖母,她污蔑我,我这几日一直在祠堂抄写家规,又怎么可能让她换了大哥的药呢?”
  两人各执一词,李翠花突然灵机一动。
  “对了,二小姐要奴婢照着她的话做,她贿赂奴婢的那些银簪还在奴婢的屋子里,你们可以去找,只要找到了便能证明奴婢所言不假。”
  宁晚汐心底很满tຊ意李翠花的反应,此人倒是有利用的价值,她都舍不得把她一棍子打死了。
  宁禹朝身边的人使了个眼色,那人去李翠花房内搜找一圈,果真带回了价值不菲的银簪。
  这样的银簪,府中的下人万万不可能有的,说辞孰真孰假,高下立见。
  “宁雪舞,你给我跪下!”
  宁雪舞不情不愿地跪了下去,宁禹拿起银簪就扔到了她的面前。
  “你还想说什么?是不是还想说这银簪是她偷走的,你根本不知情?”
  宁雪舞抬起头来,“爹,你怎么知道?她就是小偷,你快把她抓起来。”
  宁禹:……他简直快被这个又蠢又笨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女儿给气死了。
  “宁雪舞啊宁雪舞,你真是能耐了,竟敢对你大哥下此毒手,我宁禹怎会有你这样心术不正的子女啊。”
  宁雪舞还不管不顾道,“爹,那些药草的确是我让她换的,可药草根本不可能有任何问题的,一定是那个庸医胡说八道,爹你快把他抓起来。”
  “够了,你已经承认药草是你换的,这便足够了。”
  宁禹咬牙切齿,恨铁不成钢。
  就连向来和善的宁老夫人也被气得不轻,捶胸顿足地哭嚎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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