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北野的手不由紧握成拳，眼前一阵恍惚，似乎姜栀栀的身影又再次出现在他面前。
陆北野按住自己的太阳穴，半晌眼睛才恢复清明。
他不是不想和姜栀栀有关联的人接触，只是他现在就像一个懦夫一般。
害怕看到那些跟她相似的人，也害怕那些人在他面前逝世。
这也是他现在没有办法再很好地待在殡仪馆的原因。
陆北野深吸了口气，低声开口：“我会去，但拿完东西，我就会走。”
说完，他下意识转身走出塔利餐馆。
背后林沂北却将他喊住。
“等一下。”
陆北野脚步微顿，回头看了眼林沂北。
“一起回去？”
陆北野这才想起来，林沂北曾经是姜栀栀的邻居，他微微点了点头。
却听到林沂北的声音仍在继续：“阿婆上次拒绝去养老院，我回去看一下，怕你照顾不好。”
“她最近有没有异样？”
陆北野喉头微堵：“还好，只不过会经常忘记一些事情。”
“栀栀的去世的事情……她现在还觉得栀栀活着。”
林沂北神色不明的看了他一眼：“你不也一样吗？”
陆北野喉头干涩：“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林沂北开口：“听说你挂了顾雪凝的号？”
“那是雅云的朋友。”
陆北野身形一顿：“嗯。”
一时之间空气陷入沉寂。
直到陆北野脑中闪过阿婆昨晚的话：“沂北和雅云还好吗？”
他看了眼路上来来往往的车辆：“阿婆让我问问你，你和雅云还好吗？”
林沂北却一瞬面色僵硬，半晌没有说话。
陆北野疑惑地看了他一眼，林沂北语气一瞬低沉。
“她几年前就已经去世了。”
陆北野身形一僵：“不好意思，她……”
林沂北拦了辆车，却不愿意再多说：“没事。”
“不过你现在再怎么愧疚都晚了，你的症状和我那几年一样，但是没有意义。”
“顾雪凝说，你比我更严重，那时候我是选择做催眠遗忘这段事情。”
“你却是要沉浸在其中，呵……都一样的。”
陆北野只是蹙着眉，没有再多说其他的，只是嘱咐道：“有空的话去看一下阿婆吧，她挺挂念你的。”
林沂北微微点头。
陆北野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却看到邓梓玥的消息刚好弹出。
【陆北野，我的婚礼你还来吗？】
陆北野抿了抿唇，握紧手机的手更加用力，半晌才在手机上按下。
【会去，但那是不用特地给我准备席位。】
他并没有不满意陆母和邓父成婚，对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妹妹也没有反感。
从始至终，他只是不能接受他母亲当年抛下病床上的父亲。
手机那头很快发来了一条短信。
【好。】
陆北野将手机收入口袋后，转身对林沂北说：“我先走了，你们交流会的时候给我发消息就行了。”
林沂北轻轻点了点头。
陆北野回到家里时，隔壁正在搬家。
他蹙了蹙眉头。
林沂北现在不是不住这了吗？怎么还会搬东西。
想着，陆北野身后就传来一声吃痛的叫喊。
他下意识转头看了过去。
却发现顾雪凝手里捧着的一大堆东西全部散落在地上，腿上还渗出丝丝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