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上。
姜时酒今日出门特意穿了很厚,此时喝了酒只觉浑身燥热,迷迷糊糊伸手想要侧开衣领,却被一张冰凉的大手阻拦,挣脱不开,她索性抱着那冰凉贴在脸颊。
那只大手在她脸上捏了捏:“你这是第几次在本王面前喝酒了?嗯?”
姜时酒摇头欲摆脱那只手,嘀咕道:“酒,好……”
傅隽年挑眉:“哪里好?”
“唔……一醉解千愁……”
傅隽年看着她绯红的脸,不禁蹙眉:“你有何愁?”
姜时酒迷糊地睁开眼,看见一张熟悉的脸,忽的心中一阵苦涩,眼泪也涌了上来:“傅隽年,为什么?为什么不喜欢我,还要对我这么好……”说着眼泪似断了线的珍珠一样往下掉。
傅隽年一怔,见她哭得伤心,伸手去为她擦掉腮边的泪。
半晌才低声说了一句:“谁说我不喜欢你了。”
姜时酒努力想要看清面前的人,伸出手捧着老是在自己眼前晃动的脸:“你,你说什么?”
傅隽年只是看着她,不再说话。
“一定是做梦……”她自我喃喃了一句,晃了晃有些昏沉的脑袋,忽的,她停下动作。
“反正是做梦。”
说着一张带着酒气的红唇迎面贴上了他微凉的薄唇。
傅隽年浑身一僵,看着面前神情迷醉的少女心跳倏地转快。
不知过了多久,姜时酒手上脱力,倒在他怀里渐渐睡去。
傅隽年坐着半晌没动,好一会才低头去看怀里的人。
翌日一早。
姜时酒从宿醉中醒来,躺在床上回想起昨夜,她似乎梦见傅隽年了……
“小姐,王爷说我们准备启程回京啦!”婵儿进门开心的唤道。
姜时酒从床上惊坐起来:“回京!”
太守府门口。
太守一家出门送行,张逸好几番和傅隽年提及张如英,都被他避重就轻地带过,渐渐也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张如英脸上也有些失落,勉强和傅隽年说了几句道别的话。
上车前,姜时酒拉着他的袖子问:“皇上同意我们回去了?”
傅隽年看着她张合的红唇,目光一闪,只应了声“嗯”便走开了去。
姜时酒看他神色有些奇怪,上了马车不禁问婵儿:“我昨晚是怎么回来的。”
“小姐,你昨夜喝多了,是我扶你回的房。”
果然是梦!
姜时酒心里不知是庆幸还是失落,没注意婵儿有些不太自然的神色。
回去一路轻车简行,比来时快了许多,不到半月就回了洛京。
阔别将近两月,洛京城白雪已融,绿芽新生,已是一片春色。
重归故土,姜时酒长舒一口气,有种劫后余生的庆幸。
看着相府的门匾,以为再也不能回来的地方,姜时酒心中有种失而复得的喜悦,甚至看着以往不待见她的姨娘和庶妹也觉得亲切了许多。
只是,还没等她在房里坐上一会,姜尚便找了过来。
“晚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会突然取消婚事,还答应割让五座城池给梁国?”
姜尚面色不虞地问。
姜时酒便把梁国的情况和他说了。
不曾想姜尚听完后却勃然大怒:“糊涂!此事是梁国的内乱,与你有何干系!”
“可是,梁皇他并不愿意娶我,我嫁过去也不会好过的。”
“和亲事关两国大事,怎可以计较个人得失,可是你恳求摄政王回来的?你现在回来名声都毁了!”
看着姜尚责备的眼神,姜时酒有些伤心地问:“父亲,我是您的女儿!我的终身幸福对您来说难道就一点都不重要吗?”
姜尚闻言神色没有一丝波动,恨铁不成钢地说了句:“你太令为父失望了!”甩袖而去。
看着姜尚离去的背影,姜时酒失落地坐在椅子上。
没想到,看见她回来父亲竟会是这种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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