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叙舟!”这俩人是要闹哪样。
霖儿虽然聪明,不过也才五岁,对这话似懂非懂,
我要回府,裴叙舟也一路回来,可他一直跟到我们院子,却仍旧没有离去的意思,
我想要关上院门,他却伸手抵住,眸色柔和,眼角带着些红,“青音,如果我说,我愿意十里红妆的求娶你,你是否愿意跟我回去?”
“世子,你我皆是过往,何必纠缠。”我与他,天差地别,终究没有结果。
当夜吃饭,秦萦又敬酒,她知晓了白天的事,自是畅快,那沈家老三欺负她的宝贝孙子,没完。
原本说好过两日就送秦朔和裴叙舟回秦府,可不知怎么裴叙舟感染了风寒,天天咳嗽不停,秦萦生怕别人说她照顾不周,又留了他们两天。
我的心就跟热锅上的蚂蚁一般。
裴叙舟一天不走,我的心一天不能安。
裴叙舟这厮太会佯装,明明说感染了风寒,还来找我的霖儿玩。
本来就是亲父子,很多地方很相似,差距足有二十多岁的两个人在一起玩竟然毫无隔阂。
霖儿原本最粘着秦萦,现在却最粘着裴叙舟
裴叙舟会抱着他上树,会抱着他逛街,还会将他扛在肩膀上。
我实在受不了,去跟秦萦提,能不能让裴叙舟走,6
秦萦诧异我的不懂事,我向来都是稳得住的,这裴叙舟在家里不过住了几日,我怎么这么不待见?
我不好说缘由,只得吃瘪。
回到我的院子,一日的疲惫席卷而来,我卸下身上的伪装,瘫坐在椅子上,顺手给自己倒了杯茶,
身后,温热的气息席卷,将我包裹,一双强有力的手臂将我圈入。
“谁?”我心一惊。
“实在抱歉,沈府太大,我走错了屋子。”带着些许戏谑,却又有几分得意,
我侧眸,男人美眸流转,贴过来,“我想了很久,还是想问问沈家小姐,霖儿的生父可还在?”
“他?对我而言不过是个工具,用完了自然就无用了。我现在的身份地位,完全不需要男人,换句话说,我想要什么样的男人没有,何必拘泥于一个。”
“那...….你看你眼前的这个如何?也算博学,容貌尚佳给霖儿做个继父总是可以的吧?”
我觉得他是喝醉了说的胡话,
他当朝从二品大员,给一个商贾人家的儿子做继父?
我全然没往心里去,将他推开就要喊人,
“别喊。”纤瘦的手掌捂住我的唇,他眉眸中流转着深情,“别喊,我好不容易找过来的。”
好啊,上一句还说他是不认识路走错了,
“青音,你如此狠心,可我却做不到,我做不到,忘记你…...”
如同谪仙般的人物,承义侯府以后的继承人,却对我这样一个生了孩子的女子,深情相予。
他眸中倒影着我的模样,早已经不是六年前稚嫩的那张脸,此刻,我也有了上位者该有的威仪,眉宇之间也不再柔和。
而眼前的公子却仍旧眉宇高贵,光风月,纤瘦身子更显清冷。
“裴大人…”
“我以为你也会舍不得我,没想到是我高估我自己了。”他嗤笑,似是嘲笑他自己
“原来我在你心中一点都不重要。”
我撇过头,不敢去直视他眸中的受伤,明明当年是他要娶妻,明明......我只是一个通房丫鬟。
他的气息再一次袭来,大掌扣着我的下巴不容许我躲闪,眼看着薄唇印上,我急道,
“世子何必!世子应该早与内阁老董家的小姐婚配了,又何必再来纠缠,青音不是良家女,却也不愿为妾!”
非要摊牌,那我只能说个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