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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晚晚把那块碎布拿出来,放到它们跟前,三毛突然大叫起来。
  她摸着三毛的头安抚它,“好三毛,真乖,认得这块布吗?好了,快去抓伤你的人吧!”
  “汪!汪!”
  它们立刻冲进人群里,挨个嗅着,直到转到外围也没见找到,突然三毛似是闻到了气味,拔腿就往村里跑,二毛也紧跟着追上去。
  里正顿时阴沉下脸,“忠文,忠义,忠武,大壮,林山!你们五个跟上去看看!剩下的人,都给我看看是谁家偷偷跑了!”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挨家核对着。
  突然,有人大声喊道:“是林麻子!林麻子他们家!刚刚我们一起来的!他和他媳妇都不见了!”
  “还有没有没到的?”
  “没有了,里正,所有人都在!”
  “那好!所有的青壮年都去给我一起找!”
  里正话音刚落,好多人都往村里跑去,场院只剩下一些老幼妇孺。
  林晚晚有些不放心,也想去看看,被里正及时拦下。
  “你哪里也别去,就在这看好你弟弟,那凶手想要你们的命,你现在过去岂不是太危险了!”
  她们等了大半个时辰,村里的男人们才举着火把走回来。
  后面押着两个被五花大绑的人,二毛和三毛正虎视眈眈地紧跟在身侧。
  “二毛!三毛!”
  两只狗子听见林晚晚唤它们,依旧没动,只是不停地大叫着,仿佛在跟林晚晚说:我们抓到凶手了!你快过来看!他们太危险了!我们要盯着他们!
  里正的三个儿子快步走上前,跟他说明情况。
  “爹,我们跟着狗一直追到村口,林麻子和他媳妇已经收拾东西准备逃跑!林麻子身上还带着把刀,忠义被他划伤了胳膊!”
  “爹,我没事儿!幸亏晚丫头的狗把他扑倒,我才顺利把刀抢下来,不然今天晚上怕是要挨几刀了,哈哈哈……”
  他娘抬手拍了他几巴掌,大骂道:“你咋这么虎!不会躲着点啊!还挨几刀!你咋这么厉害!你老娘都快被你吓死了!”
  “哎哟,娘,娘我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会了!”
  “行了!像什么样子!忠文,你带你弟回去处理下伤口,忠武,把林麻子和林秀给我带过来!”
  林麻子衣服都被撕烂了,腿上被狗咬了好几口,鲜血直流,而林秀也是灰头土脸的,头发乱的不成样子。
  “林麻子!林秀!你们为啥要害林晚姐弟二人!若不是有那条狗在,tຊ岂不是被你们害了!”
  林麻子阴狠地看着林晚晚,咬牙切齿地说:“这个贱人害得我们过不下去!我也不会让他好过!我闺女正值出嫁的年龄被她害得进大牢,一辈子都毁了!家里的钱财也被罚没了!还怎么活!贱人!老子差一点就弄死你们!”
  “呜…呜…汪!汪!”
  两只狗听见他放狠话,立马朝他龇牙咧嘴地低吼。
  林麻子似是真被它们咬怕了,瑟缩着身子往后退,想离它们远一些。
  林晚晚忍不住大声笑起来,像是把今天所有的情绪都笑出来。
  “哈哈哈……哈哈,真可笑!哈哈……真是可笑……”
  她走上前,一把抓住林麻子的头发,恶狠狠地说:“真是可笑至极!是你女儿陷害我们在前!她表哥胡天将她供出来的,县令大人定下的罪,罚没你们的家产,关我林晚何事!关我弟弟林白何事!”又拽着他的头发一把将他甩开。
  林晚晚又一脚踩在他的脸上,轻声细语地说道:“你不是想杀我们吗?明日,明日怎么样?我亲自把你们送去官府,到了那里,就给你松绑,你不仅能杀我,还能和你们的好女儿团聚!”
  所有人似乎都被她吓到了,谁都没敢吱声。
  最后沈漓走上前,拍拍她的头,温柔地说:“好了晚晚,别和他们浪费口舌了,等明日直接将他们送去见官就行,你今晚受惊了,先回家好好睡一觉好不好?其他事明日再说。”
  林晚晚松开她的脚,顿时有些委屈,她努力地把眼泪憋回去,在人群里寻找李玉英的身影。
  李玉英大概是发觉林晚晚在找她,急忙跑上前,把她搂在怀里。
  “好了,晚晚,咱们先回家睡觉,有事明天再说,走,今晚跟嫂子睡!”
  林晚晚点点头,转身跟沈漓说了声谢谢,牵着林白,跟玉英嫂子回到她家里。
  一回到家中,林晚晚再也绷不住,搂着林白大哭起来。
  李玉英在一旁拍着她的背,不停地安慰着。
  “哭吧,晚晚,哭出来就好了,好了好了,不怕了吭……”
  “呜呜,嫂,嗝~嫂子,我看见,嗝~我看见三毛,嗝~身上的刀口,时,呜呜……我突然就慌了,呜呜……我当时,嗝~我叫林白自己,去开门,嗝~我想想就怕……呜呜呜……”
  “好了,晚晚,别害怕了,小白这不是没事吗,你们俩啊都是有福的孩子,老天爷保佑你们呢!”
  林白也拍着她的背,安慰道:“是啊姐姐,我没事呀,就算当时外面真的有人,我身边还有二毛和三毛呢!它们肯定会保护我的!”
  “呜呜……小白……”
  林晚晚哭了好久,似乎是把来到这边所有积压的不安都哭了出来。她从来没想过原来死亡离她这么近过,差一点她就会懊悔一辈子。
  她哭累了,就这么倒在李玉英身上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睁眼,发现天已经大亮,她揉了揉哭肿的眼睛,起床去洗漱。
  院子里已经等了好多人,有里正他们,也有过来帮忙修房子的。
  林晚晚洗了把脸,准备回家去看看情况。
  家里的横梁都被烧坏了,地上落了一层黑灰,厨房倒是没什么大问题,看了看锅中的卤煮,也没有熏串味。她把卤煮都盛出来放好,留出来一大盆,给帮忙的人中午吃。
  就这会功夫,已经有几个人抬着木头走进来了。
  林晚晚问林大勇木头是哪来的,他说是木匠家的,她拿出钱袋,给了林大勇一贯钱。
  “大勇哥,你拿着!这是给帮忙人的工钱,都不容易,哪有让人白干活的道理!工钱按照帮工的价钱给,也不能给少了,中午你帮忙做锅糙米饭,米就在厨房的柜子里,我和玉英嫂子还要去县里,大勇哥你受累帮忙看一下。”
  “嗐!你跟我这么客气做啥!我给你看着就是。”
  林晚晚回到大勇哥家院子里,对里正说:“里正,咱们走吧。”
  里正几个儿子赶牛车,带着沈漓一起走在前面,林麻子和林秀也被他们绑在车上,嘴里也被塞上布团。
  林晚晚和嫂子赶着驴车跟在后面。
  到了市集上,她和嫂子把东西抬下来,让嫂子先在这卖着。
  有人一直在这等着买卤煮,还有人想看看她们以后还来不来了,看她们笑话的比关心她们的人还多。
  林晚晚挤出笑来,跟他们说道:“大家先不要急!卤煮一会就好!今天家中有事,耽搁了一会,若以后我们不来,会提前通知大家伙的!”
  “是啊!人家小姑娘这不是来了,有些人就会幸灾乐祸!”
  “姑娘,给我来两斤!”
  “我也要两斤!给我盛些汤!”
  “好嘞,你们稍等!”
  林晚晚见差不多了,赶着驴车急忙去县衙那边。
  到了县衙门口,看看里正他们正在外面等着。
  “晚丫头,快过来!”里正朝她招了招手。
  林晚晚走到他们身边,也跟着站着等。
  “刚刚沈漓已经递上诉状,一会应该就会升堂。”
  因为事关人命,所以高县令看到诉状,就立刻升堂。
  今天的案子比较快捷,因为里正他们昨夜不仅让沈漓写了诉状,还写了一份认罪书,让他们两人按了手印。
  因为他们涉嫌报复,放火杀人,直接打了八十大板,流放边境。
  事后,县令看着多灾多难的林晚晚,忍不住叹了口气。
  “林姑娘,真是辛苦你了!你这几日的遭遇能顶本官一年的政绩啊!”
  “噗……哈哈……”
  林晚晚自个也忍不住笑出来,县令大人的一番话把在场的人逗得都直笑。
  林晚晚打趣道:“那晚晚在保住命的前提下,给您多添些政绩。”
  “哈哈哈,本官可不敢再接了,你啊,一次比一次凶险,以后可要多加小心啊!”
  “多谢大人挂怀!我以后一定会多加小心的!”
  他又转头看向沈漓,问道:“沈秀才,最近功课做的如何?明年可有信心中举?”
  “回大人,近日恰巧在读《左转》,里面有句话说,居安思危,思则有备,有备无患。漓有了更深的理解,未雨绸缪,才必有后福。至于中举,漓会尽力而为,顺其自然。”
  “嗯,不错!”
  县令细细想着他刚刚说的话,“未雨绸缪,必有后福,这个说法新鲜,事在人为,你用功读书,日后定会高中的!”
  “是!漓定会用功读书,不负众人的期盼!”
  里正上前和县令说林晚晚买地的事,县令让刘主簿查一下。
  “大人,林家村的荒地是咱们县最多的,算上山坡有二百八十七亩,因为有条河隔着,不方便过。”
  “嗯,这几年户部一直大力扶持开荒,咱们县的荒地种植还算尚可,这样吧,林晚,你交五十两银子,本官把那片荒地批给你,再免你三年税收,如何?”
  “多谢大人!这天大的好事,晚晚肯定一百个愿意!”
  “甚好!行了,刘主簿,你带她们去办理地契。本官还有公务要忙,就不陪你们了。”
  “大人您忙!我们跟刘主簿去办理就是,不用管我们!”
  “林里正,沈秀才,这边走……”刘主簿走过来为他们引路。
  里正拿出三十六两银子给林晚晚,她又拿出来十四两来,凑齐五十两,拿下这片荒地。
  刘主簿登记好后,把地契递给林晚晚,还一个劲儿地嘱咐林晚晚,让她以后小心些,出门多带几个人。
  里正他们准备直接回去,林晚晚突然想起今天送来的牌匾还没题字,就请沈漓留下,帮忙写店铺的名字。
  林晚晚把他带到铺子里,让他进去歇歇脚。
  “招待不周啊漓哥哥,现在铺子里还没有柴火,烧不了热茶喝。你先在这坐会,我去木匠铺那边看看如何了!”
  沈漓笑着道:“没事,不用管我,你去忙!”
  她先去看了眼玉英嫂子那边,见没什么事才准备走,临走还带了包卤煮,又去崔婶子那买了几个素包子。
  “钱掌柜!钱掌柜!做好了没!”
  林晚晚从市集上出来就直奔木匠铺里。
  “哎哟,我的小祖宗,你咋老是来催啊!”
  “咋样了钱掌柜?还要等多久?”
  钱茂给她倒了杯茶水,说道:“来,先喝点茶水降降火气,这牌匾上的漆还没干呢!”
  “啊?那还要等多久?”
  “一两个时辰吧!等干透就给你送过去,对了这牌匾是黑漆,给你题字的漆准备的金色颜料,得加钱!”
  林晚晚点点头,“行,加多少?”
  “牌匾是三两,加金色颜料是四两,六个食盒是二两,一共是六两。”
  林晚晚拿出钱袋来,付给他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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