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然一下,谢凝烟如遭雷击,心顿时沉坠至谷底。
他竟为了纳妾,不惜做到如此地步?
男子欺身上前,投下的阴影彻底将谢凝烟笼罩。
谢凝烟浑身发寒,欲拔发簪以死相抗。
突然,压迫在身上的重量骤然一轻,那男子被猛然掀翻在地。
一道冷寒如冰的声音响起:“谢凝烟,你可知通奸是何下场?”
卫雍金冠束发,眼底怒意燎原,显然是匆匆赶来。
谢凝烟一怔:“难道不是你……”
话音未尽,两人目光愕然交汇。
卫雍眉眼锋凛锐利,猛然攥住谢凝烟手腕:“你通奸,竟然还有脸质问本国公!?”
他似是也隐忍着疼,一向冷淡的声音染上几分沙哑的情欲。
谢凝烟看着他们交握的手,声音发紧:“有人要害我,还不明显吗?”
她又想起热恋时,卫雍说的,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说好绝不疑心,却互相怀疑到再也无法坦诚相待。
或许世界上最大的谎言便是爱情。
能让人将谎话说的那样真,不爱后却又无法强行让人履诺。
卫雍呼吸有些紊乱,似是极力压抑着体内蹿动的火:“你是已是国公夫人,还有谁敢害你!?”
话落。
便听一道娇软女声却远远传来:“母亲,您别动怒,姐姐定是有事绊住了脚才没来的。”
是婆母和那妾室,萧若云。
“喝妾室茶不来,好大的架子,我倒要看看她究竟搞什么鬼!”
话落,门被骤然踢开,婆母满脸怒容地走进。
谢凝烟猝不及防地惊叫一声,手忙脚乱地拉紧被子,满脸惊惶:“你们做什么!?”
那被子里显然还藏了人。
萧若云眼中得意一闪而逝:“难怪姐姐不来,原是在与人私会……”
婆母脸上怒意更甚,抬手一巴掌甩在谢凝烟脸上:“好你个贱妇,竟背着我儿干出这等腌臜事!”
“看我不把你们这对奸夫淫妇抽筋剥皮!”
她说着,用力一把掀开被子!
却俱是错愕当场。
谢凝烟身侧躺的不是别人,竟是卫雍!
婆母脸色顿时难看至极,狠狠睨了眼萧若云,愤然离去。
萧若云也惊诧至极,慌张跪伏在地:“竟不知……是爷在此,妾身莽撞。”
卫雍半张脸处在阴影中,落在萧若云身上晦暗至极:“滚出去!”
萧若云顿时如蒙大赦,退了出去。
谢凝烟这才拿开死死压在卫雍胸膛的手,心下却不由得一阵发寒。
方才那陌生男子被她情急之中藏在了床下,而卫雍则被她反身压在了床榻上。
如果不是和卫雍有了共感,如果不是卫雍及时赶到,她都不敢想今日会是何下场……
事发蹊跷,卫雍却连问都不问一句。
一瞬间,全身血肉仿佛被割裂一般,细细密密的疼痛涌上心头。
“她带着婆母来得这么巧,你就丝毫不怀疑吗?”
卫雍从床榻起身离开,闻言脚步一顿:“这种阴损手段,不会是她。”
这个她,自然是指刚入门的小妾萧若云!
谢凝烟看着他离开。
松开手时,掌心已满是掐痕。
她安排信得过的人,将那男人送出府后,以为躲过一劫。
却不想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傍晚时分,谢凝烟刚把打理铺子的信件寄出去,两个嬷嬷悍然闯入,一句也没多说将她压入卫氏祠堂。
祠堂门关上的那刻,谢凝烟对上卫母阴沉的双眼。
四周门窗紧闭,再无出路。
她也像是落进了暗无天日的深渊……
另一边,书房内。
卫雍刚翻过一页古籍,欲寻解除邪术。
腰背突然传来一阵针扎般刺痛,卫雍脸色一白,手中的书籍倏然掉落在地……
谢凝烟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