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雨禾一怔,不明白北慕冕到底什么意思。
北慕冕嫌恶地撒开了手,居高临下睥睨着她:“有朝一日,本王会让你后悔生在贺家。”
这句狠话让贺雨禾猛地一震。
她此刻才知道,北慕冕竟对自己厌恶至此。
“滚下去!”北慕冕给了她一个冷眼后转身坐回了椅子上。
贺雨禾忍着身上的痛起身行了礼,哑着嗓子道:“臣妾告退。”
回到东院,紫玉急忙找来药膏给她抹在烫伤处。
紫玉一边流泪一边呢喃着:“王爷这心莫不是真是石头做的……”
贺雨禾摇摇头:“是我做错了,不怪他。”
次日。
贺雨禾知道北慕冕今日未上早朝,已过午时也不见他传膳。
她犹豫了许久才决定做几个菜给北慕冕送去。
书房中,北慕冕正低头看着书,贺雨禾脚步轻缓的走了进去。
“王爷。”她唤了一声,将菜拿出摆在桌上,“您还未用膳,臣妾特地做了几个小菜给您。”
打从贺雨禾进门,北慕冕眉头便紧蹙着。
“你想做什么?”他冷冷道。
贺雨禾局促的站在原地,半响才说:“臣妾,臣妾今天想再去看看爹爹,望王爷……”
话未说完,北慕冕就直接打断了她:“你那双手做出来的东西也能入口?”
贺雨禾张口难言,心里泛起一阵阵苦涩。
北慕冕放下手中的书,几步便走到了贺雨禾面前。
迎面而来的压迫感让她顿觉呼吸都甚是困难,只听北慕冕轻淡道:“来人,把这些腌臜之物扔了。”
几个小厮从门外走了来,尽数将菜端了出去。
贺雨禾下唇轻颤着,却只能承受着这种羞辱。
“你的一切,都让本王恶心。”不比昨日那般冷厉,此时的北慕冕很淡漠。
但这份淡漠却如千斤之石压在贺雨禾的心上。
“滚出去,别站脏了本王的地。”
又一句冷语砸向贺雨禾。
她提着已经空荡荡的食盒麻木的走了出去,随着身后“嘭”的关门声,眼泪盈满了眼眶,却倔强的不肯落下。
北慕冕的冷热对她来说都是一把刀,刀刀都割在她心口上。
贺雨禾垂下头,回了东院。
紫玉见她回来了,满脸着急的跑到她面前。
“王妃,府衙好像出事了!”
贺雨禾闻言神色一紧:“何事?”
“奴婢刚刚回来前儿路过府衙,看见外边儿都是侍卫,还听见有人说贺大人被锁到刑部去了!”
“哐当!”食盒砸在地上。
贺雨禾扭头就往府门跑,任紫玉怎么喊都未停下。
怎么会?明明五日期限未到,刑部怎能将爹抓了去?
贺雨禾一路奔至府衙,此时府衙却已被封,门外还有侍卫看守。
百姓们层层围住府门,指指点点的说着话。
“听说贺大人要被治失职之罪了。”
“那此刻刺杀皇上不成暴毙在西辰门,又查不出幕后主使,皇上能不怒吗?”
贺雨禾心急如焚又懊悔不已,若她昨日坚持留下查清真相,或许爹就不会……
贺雨禾望了眼被封的府衙,转身跑回了王府。
而北慕冕却不在府中,寒风中,贺雨禾站在厅外,翘首以盼着北慕冕回来。
直到夜幕,北慕冕才回来。
“王爷!”贺雨禾顾不得冻僵了的双手,上前就扯住他的衣袖祈求着,“臣妾可以查出真凶,请王爷……”
北慕冕却将她手甩开,冷声打断她:“皇上圣旨已下,贺显赟死罪难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