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市中心的一家咖啡店里。
苏悦和郑珊坐在靠窗位置，两人表情平静，慢慢喝着咖啡。
苏悦：“想清楚了？”
郑珊：“嗯，我没想到他真的会干出这种事来。说实话，我之前看到录音是不信的，明明他在我面前表现得那么温柔那么好。”
“这种人擅长演戏，并非真心。”
郑珊放下温热的咖啡，出神地望着窗外的街景：“他当初追我追了那么久都没有放弃，没想到在这段感情里，竟然是我先放了手。”
苏悦感慨：“遇到这种渣男，及时止损才是对的。”
“或许吧。可笑的是我一直被这段感情蒙蔽了眼睛，等我能以旁观者的身份跳出角色，才发现他说的话，做的事，都漏洞百出。”
关于姜维文，郑珊似乎并不想再多说，时间已经给了她肯定的答案。
“关于你上次说的酬劳……”郑珊从一旁的手提袋里拿出一条红色的围巾，递给苏悦。
苏悦认出了围巾上刺绣的logo，“这围巾不便宜吧。”
“这是我们恋爱一周年时他送给我的礼物。”郑珊似乎想到了什么美好的事情，唇角泛起浅浅笑意，“他家境很一般，却愿意为了我花好几万去买这条围巾。收到这份礼物时，我真的很高兴。”
“他或许是带有目的地接近我，但之前一起共度过的时光，确实让我开心快乐过。这条围巾就当做你帮我的报酬吧，希望你不要嫌弃。”
苏悦接过围巾，“当然。”
郑珊喝完剩下的咖啡，跟苏悦道别后，转身离开。
她的背影显得萧瑟孤寂，但是苏悦相信，在不久的某一天，她会重新振作起来。
“叮！”
“渣值测试系统启动——”
“任务对象郑珊，任务进度100%，任务酬劳，一条围巾。”
“经检测，此次任务渣值为10。”
系统声音消失后，围巾也随之消失了，苏悦叹为观止。
“嗝~”
一道响亮的饱嗝声响起，似乎还能听到系统拍肚皮的声音，“呜哇！好久没吃这么饱了！”
苏悦十分好奇：“刚才是怎么回事？围巾是被你吃掉了？”
系统惬意解释：“我们系统是以寄托了人的渣值的物品为食的。而且这个物品必须要承载双方珍贵回忆才能被我们消化。”
“所以你才说要以这个作为酬劳啊……”苏悦想到系统刚才提到的渣值，接着问，“这次任务渣值为10，我记得原身渣值是-100，那现在渣值是不是降低到-90了？”
这样的话，她努努力，岂不是很快就能完成？
“不不不，要按照10:1的比率。10点渣值能转化成原身的1点渣值，所以原身现在的渣值是-99。”
“恭喜你，朝0的目标又迈进了一步！”
苏悦气抖冷：“你们也太坑了吧！万恶的资本家都没你们坑！”
渣渣不好意思地笑：“这个可不能怪我啊，这是我们领导核定的标准。我可没有权利去更改。”
“你们还有领导？”
怎么回事，这年头做个系统都要加入编制，有考核指标是吗？
系统绕开这个话题，鼓励苏悦：“下次你可以找那种一看就是超级渣的任务去接。渣值越高，收益越大，加油，目标就在前方！”
什么狗屁鸡汤，她根本喝不下！
“我不管，这转化率实在是太低了，你们一点也不人性化，完全就是压榨！”
系统开始画大饼：“你先好好做任务，我会尽我所能去跟上面提一提，好提高宿主的积极性。”
“嘿嘿，感恩的心，就知道系统最好了！”苏悦十分满意。
顺利完成了第一项任务，苏悦神清气爽，一大早就来了公司，只是有一个不速之客早就等在了她的工位上。
“孔兰，你在这里做什么？”
苏悦不解，之前餐厅里的那场闹剧，孔兰应该已经知道姜维文的真面目了，但她来找自已是什么意思？
孔兰神色羞窘，朝苏悦走近了一步，低着头小声道：“那、那个，我为我之前对你说的话道歉……对不起。”
“都是我的错，是我误会你了。”
苏悦安静站着，看着面前低头认错的孔兰，良久，她轻叹声气。
“从始至终错的都不是你，是姜维文，你没必要把错揽到自已身上。”
孔兰抬起头，眼眶已经红了，声音带着哭腔：“对不起，我是真的没想到维文哥……姜维文会是那种人。”
苏悦从桌上抽出一张纸巾，递给孔兰，“他擅长演戏，被他温柔假面欺骗了的女孩不止你一个。这种人迟早会自作自受，作为受害者的你，没必要跟我道歉，你能看清他比什么都重要。”
孔兰接过纸巾，抽抽噎噎道：“要不是你……我可能会被他一直蒙在鼓里，谢谢你，苏悦。”
说完，孔兰又朝她鞠了一躬，这才转身离开。
苏悦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又看了看隔壁组空荡的座位，突然问系统：“姜维文是辞职了？”
“不是辞职，是被开除了。姜维文这份工作本来就是靠郑珊的人脉关系才找到的，他上班散漫，工作也不努力，公司评估后就把他开除了。”
苏悦想了想，前几天她都在出外勤，难怪没注意到这件事。
不过，她是真的想亲眼看看姜维文灰溜溜收拾东西走人的样子啊。
公司顶层办公室。
郭特助看着手里印着小黄鸭图案的雨伞，一脸为难：“总裁，这把伞真的要还回去啊？”
端木修坐在办公椅上，正面朝着巨大的落地窗，淡漠地看着窗外：“还回去。”
郭特助恭声答应，拿着伞一溜烟离开办公室。
不知道为什么，从前几天开始，他就莫名觉得总裁不开心，身上萦绕着一股低气压。
办公室的门重新关上，端木修看着窗外开始变暗的天色，想起了三天前在餐厅看到的那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