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越神情严肃地瞥了一眼,那微微颤抖的脚。
“平身吧。”
林语惊缓缓地起身,身体一个不稳,不可控地向前栽去,撞进了一个温热宽大的怀抱中。
她知道不该如此,太过失礼,挣扎着想起身,却被钳制在宽大的怀抱中,不能动弹。
略带迷茫地望了一眼高越,只见高越对她笑了一下:“爱妃行动不便,还是让朕来吧。”
他那一笑,将她彻底地看呆。她本就是个颜控,喜欢看帅哥。现在有一个就在她的眼前,有着俊美的五官,温柔的笑容,将人融化般的眼神。
总是用那张俊美的的脸作出阴沉的神情,突然对她扬起了安慰的笑容。她能感受什么东西变乱了,心跳动的频率传遍全身,一下又一下,仿佛时间停滞般。
还正在背抱着她,能清晰的感受到他身上传来的温度,将她拉入水深火热之中。
霎时间,脸泛起浓浓的红晕,眼神望着他带起水雾,她不可控的点点头。
高越看着她乖巧的样子微微一笑,就见她露出了看向高韵的眼神。
立马眼神一冷,将她扶起身来。
猛地被拉出温暖的怀中,将林语惊的神智惊醒。
【什么呀,一点也不温柔,收回刚才夸他帅的想法,他还是那个狗皇帝…狗都不理的…】
【啊啊啊啊…我刚才是疯了吗?居然觉得他是我的理想型。】
【我一定又患病了…还很严重…幻想症都回来了…】
尽管被小心地扶着,但每动一下还是会扯动脚腕处的疼痛。
林语惊蹒跚地走着,咬着牙,面露难色,却一声不吭。
一股力突然将她抱起,看了一眼那张俊美且冰冷的脸庞,她以为他很不情愿,急忙解释道:“陛下,臣妾可以自己走的,放下臣妾吧。”
高越没有回话,而是抱着她飞了起来,看着悬空的身体,俯视一切的视角,让她短暂了忘记刚才的事情。
睁着闪亮亮的大眼睛,看看这儿,看看那儿,像刚出生的孩子一样充满好奇。
看着仿佛伸手就能碰的蓝天白云,朝她飞来的鸟儿,觉得甚是神奇。忍不住说道:“这皇帝还怪厉害的。”
意识到不对,她笑吟吟地补充,故意凑近他的耳边,加大声音:“陛下,好厉害。”
声音轻柔带着暧昧,反应过来林语惊被吓了一跳,她真的没有想到自己竟会发出这样的声音,脸顿时羞愧得像蒸熟的红虾一样。
面无表情的高越耳根也不着痕迹的涌上粉红。
林语惊感觉尴尬极了,想着怎么调节一下这诡异的氛围。
“陛下,我们能飞到了那个高台上吗?”她指着远处的瞭望塔。
“好。”
高越一个起跳,带着她又一次飞了起来,稳稳地落在瞭望上。
她想下来看一眼,被高越阻止,只能以一种被公主抱的姿势望着下面。
站在瞭望塔上,能看到军营场的整体布局,军营中的人像是小蚂蚁一样有条不紊地巡逻,训练。
抬头望向远处是一望无际的平原,风一吹就会带起满天的黄沙。
【咦?这边不能种庄稼啊?也是?这是军营需要开阔的视野。】
见她喜欢,高越心领神会道:“爱妃还想去哪儿?”
带着恳求的目光望着皇帝:“嗯嗯…要不每一个瞭望台都站一会儿?可以吗?”
高越觉得怀中的人可爱极了,浅笑一声:“当然可以。”
高越抱着林语惊,她指向那个方向,他就飞到那个方向,一个一个的飞,每飞到一个瞭望台,都会看到不同的景象,有京城的繁华,有来往的商贩,有丛林叠山……
“笨死了…哈哈哈…”在一处无人在意的屋顶上站着两个身影,一黑一白。
一位身穿夜行衣侍卫打扮的人懒散地躺在上面,吐槽道:“轻功都不会…这十几年都在干什么?每天都在吃吗?”
“师兄说,她是不是一直都很笨。”
站在他一旁穿着白色道袍的和尚,眯着眼笑道:“小墨,莫要耍小孩儿子脾气。”
“为甚?吾又没有说错,她就是笨,是个笨丫头。小时就很笨,现在也还是如此。”
言墨越说越觉得委屈:“就是因为她笨,让汝必须时时刻刻的守着她。”
“小墨,莫要这样说,守护她乃在下的职责,莫管她聪与蠢,强与弱。”
言墨别开脸,故意不望向他,愤懑道:“哼…真是想不通,师父到底是怎么想的,让汝一直守着这个笨丫头。”
看着他耍小孩子脾气,不休笑了笑:“师弟可还是在为小时的事愤愤不平。”
言墨被戳到痛点,瞪着不休狡辩道:“谁…谁愤愤不平了?她明明就是笨极了,吾可没有污蔑她。”
“再说,小时的事…谁还记得。”
他可不会承认小时,林语惊嘲笑他是个小胖孩儿。那个笨丫头就是很笨…笨笨笨……
不休睁开如蓝天一般的眼眸,欣赏着言墨不停变化的神情,露出清浅的笑容。
不是?他们是不是忘记了什么?
高惊月他们望着相交的身影,在眼前四处晃悠,直到逐渐的消失。
李公公急急忙忙地带着身后的太监宫女小跑紧追,生怕他的皇上出现什么意外。
高澈特意走到高惊月的身边拱火:“林妃娘娘好像落下了什么?是不是呢?惊月。”
“你…”高惊月被激到,忍无可忍的在犯贱的高澈肚子上重重一拳。
高澈被身后的太监堪堪接住,他真没想高惊月会下如此狠手,他弯着腰不停地深咳。
高惊月熟练地使用轻功跟了上去。
高宸紧跟在高惊月的身后,用尽力气喊道:“惊月,等…等等我…”
寒香看着起飞的高惊月,不由得感叹:“惊月公主,好厉害……”
她还没说完,就被小翠扯着离开,“快些跟上,不知皇上会把小姐带到哪儿?”
高宸看着不见的身影,沮丧地低着头。
高澈缓过来,抬头一望,连人都不见了。
那远处的高柏还在举着他那沉重的弓箭,丝毫不见有要射出来的意思。
整个偌大的军营场,仅留三位皇子,在被风扬起的尘沙中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