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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家店确实和原来的店不一样。
  辛舟不懂装潢,但也能看出来,之前的店看起来奢华,吊顶的灯都是水晶的,这里却很简朴,有的地方看起来像县城的水泥墙。
  但是她清楚,城里人不会真的只用水泥铺墙,后来也知道了,这是艺术涂漆。
  这种装饰风格,叫侘寂风。
  来接她的女人姓杨,爽朗的让她称呼自己为杨姐。
  “我们这里是只接待女宾的精油 SPA 店,是预约制的,平常的事情也不多,你先跟着宁丽学——”
  宁丽就是刚才接待她的前台,挺着个肚子,还画着精致的妆。听说辛舟要来做前台,忙松一大口气,“太好了,不然没人顶我的产假。”
  她性格也很好,先让辛舟去喝水,放东西,才开始给她讲前台要做什么。
  接电话,记录客人,推销卡,还有送餐和分房间...
  “推卡推不出去也没关系,”
  “这里和其他按摩不同,你最好还是化个妆。”辛舟刚露出难色,宁丽又接着道:“没事,就用旁边化妆区的化妆品就行。”
  这里真的和原来的店不一样,工资似乎多了,时间也没有那么长,按摩师们都走员工通道,辛舟基本上看不到她们。
  从上手到适应,过了两个星期。
  早上来开灯,把茶煮着,又去拿蛋糕店送的小点心。
  趁客人没有到,辛舟生疏的用化妆区的化妆品给自己化妆,这都是宁丽教她的,要涂粉底,要上眼影,涂阴影...宁丽还把她的眉毛刮了,只剩下弯弯细细的两条。
  她做什么都手脚快,忙完了宁丽还没有来。
  辛舟打开手机看自己的保存的那张照片,上面写着模糊的地址,还是要去找,什么时候呢...她想着,宁丽已经推门进来,风铃哗啦啦的响。
  宁丽将包放在柜台上,“小舟,你帮我放一下,我去上洗手间。”
  “好。”
  她接过包,结果因为没拿住,包里面的东西倒了出来,是几本书。
  辛舟把书叠好,又不好给她直接塞回包里,就放在包旁边。
  宁丽出来,辛舟才不好意思的同她道:“刚才没拿住。”
  “没事。”宁丽将书一塞,似乎察觉到辛舟的好奇,主动解释道:“我老公不想我一直干前台,给我报了一个自考班。”自考?
  辛舟不懂这是什么。
  她画了妆,脸又小又白,像粉扑子似的,眼神还是老实的样子,看起来很单纯。很招人喜欢。
  宁丽笑着伸出手轻轻捏了下她的脸,“对啊,自考,我不是只读了初中嘛,这个自考呢,就不用学历,可以直接考大专。”
  辛舟还是不太懂,但是她来城里的时候就发现了,初中学历,连端盘子的地方都不要。
  又过了几天,点过一遍自己存款的女人犹豫着开口,“姐,你这个自考,能不能和我仔细说说?”
  宁丽送了她两本教材,让她先看看,能看懂,就接着学,花钱上辅导班。
  看不懂,就不用浪费钱。
  辛舟很感激她,每天抢着去做事情,让宁丽可以多休息休息。宁丽说今天上午有个产检,她干脆劝人今天不要来了,她顶着。
  “客人您好,您预约的五点半的 SPA,我把进大厦的二维码已经发给您了,您注意查收。”
  她刚挂了电话,风铃响了。
  一抬头,正好是靳成言推门进来。
  男人身边跟着一个同他差不多高的年轻女人,正在打电话抱怨着什么。
  辛舟一开始还没认出来他。
  “你好客人,您要一次性鞋子还是消毒过的软拖鞋?”
  靳成言没在意,看林安娜,后者摆摆手,“一次性的,我不和别人穿同一双,多脏啊。”
  辛舟连忙解释,“是消毒过的。”
  但她还是赶紧去拿一次性拖鞋递给两人,又道:“客人,请男士留在休息厅,好吗?”
  靳成言抬眼,忽而觉得面前的人有些眼熟,他仔细观察,忽而开口:“是你。”
  男人留学多年,说中文时候会带有一点奇怪口音,辛舟对这种口音印象深刻。
  她一下子抬起头来看靳成言,但只是点了下头。
  辛舟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
  其实她闲下来的时候想过,是不是因为男人,她才换了工作。
  但她不敢直接问,怕自作多情,感谢错了人。
  林安娜电话挂了,搂着靳成言的胳膊,“在说什么呢?你在休息厅等我会,我做好了出来找你。”
  “好。”
  靳成言跟着她进去了。
  辛舟走员工通道,转进休息厅的茶室,泡好了茶给靳成言端上,就又进了茶室去热桂花糯米酒酿。
  前台铃声响起,她放下手头的东西,去接电话。
  “...好的,改到八点是吧,好的,嗯嗯...”
  “靳成言!”
  休息厅里爆出一声怒吼。
  辛舟吓了一跳,匆匆挂了电话。她犹豫着,还是走了员工通道,进了茶室。
  这里能看见客人,客人看不见她们。
  林安娜穿着浴袍,披着头发,似乎是进去了又出来,她指着靳成言问道:“你凭什么撤资?”
  男人坐在沙发上,英朗的一张脸显得从容,手里还握着茶杯,“咨询公司提供方案,我只是按照方案执行。”
  其实这是好听的说法,实际上林安娜作为富二代,常年致力于创业挥霍,投什么倒什么。
  林安娜咬牙切齿,“你是我男朋友,你撤资,就等于让别人看我的笑话!”
  “刚才你知道谁打电话笑话我了吗?苏宝!”
  林安娜和苏宝是死对头,靳成言略有耳闻,但毕竟这只是小时候的事情了,二三十岁的人,还要为了以前耿耿于怀...靳成言捏了下眉心,杯子一搁,“安娜,我可以支持你做别的事情,或者我去安排,你投资入股,怎么样?”
  林安娜根本听不进去,脑海中回荡着苏宝的大笑声,气急败坏道:“所以说你就是一定要撤资?”
  靳成言想哄她一下,还没开口,林安娜就立马道:“分手!我早就不想和你谈恋爱了,你连床都不愿意和我上,谁知道你是不是阳痿!”
  男人脸色微变,显得无奈,“从谈恋爱的时候,我就和你说过,我信天主教——”
  林安娜其实就是不喜欢靳成言任何时候都云淡风轻的样子。
  她都说了分手诶!
  甚至说了一般男人最忌讳的那个词,靳成言怎么就能这么云淡风轻呢?
  难道靳成言是石头吗?
  她失望又伤心,转身就准备回屋换衣服,靳成言站起来,林安娜立刻回头,“你别进来,我马上喊流氓!”
  等她怒不可遏的换完衣服,靳成言站在休息厅里,显得无奈,“安娜,等你平静下来,我们再好好说,可以吗?”
  林安娜手发抖,忽而冲上前,猛地甩给靳成言两个大耳光子。啪啪!
  辛舟听的都脸疼。
  她偷偷的往外看,靳成言被打的鼻血落在地上,眼神似乎很茫然,盯着地上落着的血印子。
  门口风铃又响了,是林安娜出去了。
  辛舟只纠结了一小会,便走出去,对还没回过神的靳成言道:“先生,要不要用冰袋敷一下?”
  加油加油,作者大大写的很不错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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