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娥的话还回荡在孟凛叶耳畔。
狐骨入酒……是阿酒！
她神思恍惚，泪水登时落下。
“我要去找师父……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
寒意席卷全身，孟凛叶立即闯出了无尘宫。
一路跌撞，她按照记忆来到主殿，却重重摔倒在殿门前。
疼痛令她倒吸冷气，接着，熟悉的清冽气息袭来。
司鸿祯将她搀扶起来，声音一如既往清冷：“谁允许你出来的？”
“明知看不见，还要到处跑。”
带着责备的话语让孟凛叶抬起头，缚眼的司绸早已掉落。
她身子发抖，厉声质问：“师父，为什么一定要对阿酒赶尽杀绝！？”
“杀了他不够，就连狐骨都要制成药酒？”
孟凛叶第一次对司鸿祯这般疾言厉色。
司鸿祯神色一凛。
他拧起眉，不虞道：“澜儿本就体弱，千年司狐难得，他的狐骨可以助澜儿重塑体质。”
顿了顿，司鸿祯又斥责说：“澜儿好心分你酒，你却这般不知感恩！”
孟凛叶一愣，心剜着发疼。
从未有哪一刻，她觉得师父这般陌生。
孟凛叶竭力逼出一句颤音：“所以……你才会毫不留情地斩杀阿酒，只为了给她养身体吗？”
说完这话，她心底被各种情绪交杂。
有恐惧、痛楚还有失望等……
“放肆！”司鸿祯怒喝道，眼神晦涩不明。
他一把甩开孟凛叶，面色冷然：“一派胡言，斩杀妖兽是仙宗的职责！”
孟凛叶摔得一个踉跄，感受到了司鸿祯身上散发的浓浓压迫。
她胸口胀痛，最终忍着泪认错：“是徒儿说话不当，还请师父责罚。”
两人之间沉默几许。
司鸿祯阖上眸，转身冷声道：“罢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说完，他便离开了。
孟凛叶心如死灰，浑浑噩噩地回到无尘宫。
一进门，就听见知澜的讥笑声：“这么好的酒，你竟浪费了？”
孟凛叶呼吸一顿，认出了知澜。
她立即又想起，是知澜将阿酒的尸骨泡在酒中，遍体生寒。
“阿酒的尸骨，可以还给我吗？”
孟凛叶声音轻微，却令知澜脸色陡然冷沉下来。
她嗤笑一声，眉宇高傲：“这可是玄之哥哥好不容易给我找的司狐妖兽。”
孟凛叶闻言，手不由攥紧。
知澜得意笑道：“我且告诉你，这一切可都是他设的局。”
“是司鸿祯利用你的消息，引司狐妖兽来到仙宗，就连你们的相逢都在他的掌握中！”
“你还天真的以为，他不知道阿酒的存在吗？”
孟凛叶的心似是被拧成一团。
她呼吸急促，不敢相信：“你在骗我……不，不可能。”
知澜瞥了她一眼：“通天镜，从不会出错。”
说罢，她不屑笑了声，离开了偏殿。
孟凛叶在原地，心中的信念一寸寸坍塌，愈发崩溃。
入夜，孟凛叶蜷缩着坐在偏殿角落。
她一遍遍找寻记忆中的司鸿祯，可曾经的相处就像一场虚无缥缈的梦。
那许抱着她承诺一生一世的师父，似乎早就不见了。
“嘭——”一道劲风撞开了房门。
孟凛叶被吓了一跳，茫然望去。
司鸿祯一大步走进，一掌打在孟凛叶身侧，桌凳碎裂一地。
“孟凛叶，你竟这般恶毒！”
孟凛叶心中一颤，不明司发生了什么。
她摸索着起身，就听见司鸿祯厉声道：“你居然敢给澜儿下药，害她腹中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