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裴珩之察觉到自己在想什么了,吓了好大一跳,心跳都是突突的。
他红着耳根,面色极不自然的盯着栗棠看着,栗棠狐疑,“夫君,你怎么了?”
“没事!”裴珩之坚决说完,眼看栗棠继续译着兵书,像是并未察觉到他的异样,方才长舒了口气。
他现在……还真是鬼迷心窍的厉害!
他强自按压住自己的情绪,认真听栗棠译着兵书。
傍晚,裴珩之吃饭时,听栗棠问,“夫君,我今天做的饭好吃吗?”
裴珩之想了下,像是憋足了力气才开口的,“还……行!”
栗棠笑着,“那我……继续再接再厉!”
裴珩之看她一眼,想说她的厨艺已经很好了,但见她喝了口粥,汤汁沾染在唇上,朝她弯眸笑着,他突然就想起了她前几次的那个吻了,喉结完全无意识鼓动咽了下口水,他忙开始扒饭,三下五除二就吃完了一碗饭!
栗棠见他起身,忙问,“夫君你不吃了吗?”
“不吃了……”裴珩之急急往外走着。
“可你现在一般都至少吃三碗的。”
“今日没胃口……”他说完就将一脚跨出门外离开。
栗棠看着他远处的背影,撇嘴,“分明才夸了还行的,为什么却只吃一碗就走!”
习武之人饭量大,他今天又忙了一天,哪里可能没胃口!裴珩之分明就是在骗人!
裴珩之觉得他定是被栗棠下蛊了,害得他今天总忍不住想到亲啊抱啊……什么的那点事,简直就跟魔怔了似的。
他不知不觉就走到了练武场来,现在,即便天色已经彻底暗下来了,但练武场上仍有许多人在练武。
他挨个过去指点了一番,方才看教习迎面走来,“将军,您怎么来了?”
裴珩之微抬下巴,“闲来无事,来,陪我练练!”
教习的双腿忍不住打哆嗦,“将军,这,这活通常不都是林副将的吗?我,我跟您都过不到两招!”
“随便练练,我先让你三招。”裴珩之说着,问他,“想用什么?刀,剑,戟,棍?”
教习忙挑了戟,“将军,我用这个顺手,这个长……”
裴珩之直接赤手空拳,朝他招手示意,“来。”
“将军,看招!”教习左刺又刺上刺下刺,可裴珩之连脚都不带挪动的。
等三招过后,裴珩之转眼就抢走了教习手里的戟,再转眼,裴珩之就将教习摁的单膝跪地,再一转眼,裴珩之就已经将教习踹翻在地。
教习实在太弱了,在裴珩之面前毫无招架之力。
旁边传来嘲笑声,教习爬起来说,“有什么好笑的,将军能是随便什么人能打败的?”
一众人噤声,说的也是。
裴珩之看着眼前清一色十多岁年纪的孩子,饶有兴致的问,“有没有人敢跟我练练?”
所有人纷纷后退。
裴珩之见此,不由得黑了脸,“为将者,不管遇见多么困难强大的敌人,都要迎难而上!难道你们想当逃兵吗?”
一众孩子齐声开口,“不,我们不当逃兵!”
裴珩之说,“都一起来,今日谁要是能打败本将军,本将军就奖励他明日休息一日!”
“哦哦~”一众孩子听闻这般奖励,兴奋极了,纷纷开始抡起袖子,攥起拳头准备往上冲。
教习:“……”他也好想上,可惜他不能返老还童。
如意院里,青黛兴冲冲的跑进来汇报,“公主,您猜将军现在在哪儿?”
栗棠忙停下绣荷包的动作问青黛,“夫君在哪儿?”
“在练武场。”
栗棠蹙眉,“夫君这么晚了去练武场作甚?”
青黛笑着,“在跟裴家的那些小孩子练武嘞,最后,公主您猜怎么着?”
栗棠噗嗤轻笑,“还用问吗?肯定是将军赢了呀。”
她正要继续绣着,却看青黛摇头,她惊得眼眸都睁大了,“夫君竟还能输给练武场里的那些孩子?”
“是啊公主。您是不知道,听说裴家那位小公子可贼了,他见实在打不过将军,干脆使了阴招,您猜是什么?”
栗棠没有头绪,摇头后急忙催促,“你就别给我打哑谜了,快说,那位小公子到底使了个什么招?”
青黛笑出声来说,“他朝门外大喊了声公主,让将军以为是您来了,然后他趁将军不备直接骑到了将军身上,就将将军打败了……”
栗棠先是狠狠惊讶,然后方才站起来问,“你说的……可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此乃奴婢亲眼所见!”青黛说。
栗棠听闻,将手里的荷包缓缓放下,她沉默良久,也不知在想什么,只有那双极好看的黑色瞳仁在滴溜溜的转着。
外头突然传来些许动静,青黛透过敞开的窗牖看去,见裴珩之回来了,她忙朝栗棠提醒,“公主,将军回来了。”
栗棠睫毛狠狠颤了下,抬手说,“你先下去吧。”
“是,公主!”青黛行礼退下,在出门那刻,遇见裴珩之,裴珩之朝她说,“备热汤。”
“是,将军。”青黛让开位置后,裴珩之抬脚进门。
他才一进门,就看见栗棠坐在窗口那里。
她面前的烛火许是被风吹灭了,她的周身被皎洁的月辉笼罩,她穿着素白的衣裙,朝他盈盈笑着,犹如月里嫦娥。
裴珩之从她脸上错开视线瞬间,看见她扭着不盈一握的腰肢,款款朝他走来。
她下意识挽着他手臂,总是同他亲昵非常的样子,好似,她对他的喜欢和爱慕,都是真心实意那般……
“夫君这是去哪儿了?”栗棠挽着他手臂来到榻边坐下,明知故问。
“练武场。”
裴珩之见她在坐下时,挨得他极近,她的手臂,侧腰,胸,整个在他身上磨蹭着。
他每每往旁边挪时,她都会赶紧黏上他。
直到他快从榻上掉下去,他方才说,“栗棠,你这是干什么?”
栗棠委屈说,“我还想问夫君呢,为何会同棠儿这般疏离?往常我挨着你坐便坐了,今日你怎的偏生要离我这样远。”
裴珩之说,“往常你是现在这般坐的吗?”
栗棠无辜眨眼,“怎么不是?棠儿不是一直都是这般坐的吗?”
裴珩之下意识看了眼她十分显弧度的腰身,耳根薄薄一层红藏在月色里,“不是!”
“哦?”栗棠不解,“有什么区别吗?棠儿未曾注意……”说着,她便贴身上来,准备细细斟酌。
裴珩之却摁住她一侧肩膀,“不必示范了,总之,本将军不喜欢跟你挨得太近……”
“为什么?”栗棠将一只手穿过他手臂搭在他结实有力的小臂上,一只手搭在她自己的手背上,缓缓收紧着,“难不成将军怕了?”
裴珩之淡淡嗤笑,“本将军怕你什么?”
“怕你……喜欢上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