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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斯年猛地站起,大惊失色道:“什么?”
同事喘匀了气:“我有朋友说在国际机场那边看见丁宜了,那边今天刚复飞,她好像是坐第一趟航班出国的。”
邓斯年再没心情听下去,发了狂地就往国际航班那边跑。
他眼眶红肿,似乎正承受着无法承受的重压,连每一次的呼吸都像是在凌迟自己。
丁宜,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求你不要离开我!
邓斯年心里无数次祈求着,却在跑到国际候机厅时,连丁宜的影子都没见着。
他只看见那一架小型飞机缓缓起飞,在天空中滑出一道显眼的白痕。
他紧咬着嘴唇,努力忍住眼泪,可一滴滴的泪水还是止不住地砸在地上。
丁宜,为什么连道别的机会都不给我?
你当真,不要我了吗?
……
在国外的那三年,丁宜尝过许许多多的苦。
有语言不通的苦,有肤色不同的苦,还有身体上精神上被受折磨的苦。
这些东西缠着丁宜,让她的这三年成了最难以熬过的时刻。
可好在,她还是坚持下去了。
首都机场。
丁宜提着箱子,稳步向前。
到脚脖子处的黑色长裙飘在空气里,显得更为飘逸。
如果不是认识丁宜的人,根本看不出她的右脚是用的假肢。
坐上机场门口等着她的车后,丁宜和司机说了家里的地址,便安心躺在后座玩手机。
忽地手机响起,是丁母的电话。
丁宜迅速接起:“喂,妈,我下飞机了,大概还有一个多小时到家吧。”
她亲昵地和丁母聊着,丝毫没有三年前和丁母的生疏感。
国外的这三年,是丁母一直陪着丁宜,带她走出了悲痛。
丁宜有问过她不回国,国内那位男朋友该怎么办。
但她只是洒脱地说了句:“早就分手了。”
丁母早就释怀了,难以释怀的人一直都是丁宜自己。
自那之后,丁宜就彻底抛下所有戒备,真心地与她相处,逐渐地才知晓了当年的事情。
当年丁母未婚先孕,冒着极大的风险生下了丁宜。
原本答应她的许多事情,丁父在婚后都没有做到。
在极度的失望下,丁母选择了离开。
丁母不是没有想过要争取丁宜的抚养权,可那时候她连自己都养不活,又要如何来养一个孩子?
等她有钱了,再想回来管丁宜时,又发现丁宜不再需要她。
这个恶性循环,将她们母女俩折磨了十几年。
直到现在,才被打破。
丁宜挂了和丁母的通话,车也到了临时居所,拖着行李箱下车,一进房子便因为时差睡了个昏天黑地。
第二天,丁宜便去了机场。
踏进去的瞬间,她一寸一寸地打量着这个地方。
干净整洁的地面,比起从前更加结实的墙柱,还有来来往往密集的人群。
都在向她展示着一个信息。
这个机场真的终于从当年的地震中走出来了。
丁宜嘴角洋溢出欣慰的笑容,曾经萦绕着她的黑暗,纠缠她日日夜夜,就这样在亲眼目睹现状之后,彻底消失。
今天是机场半年一次的全体大会。
上到管理层,下到保洁,全部来到大厅开会。
丁宜站在幕布的后面,顺着红布的缝隙往台下看去。
三年没见的人就这么出现在了她眼前。
邓斯年,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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