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始皇帝嬴政的贴身秘书,同时还是胡亥的老师,他也是有几把刷子的,对于大秦律法那是精通无比,对于大秦也是很了解,对于始皇帝心中的想法他大致也知晓。
“嬴政他暴虐无道,数次巡视天下,劳民伤财,让六国百姓苦不堪言,这样的朝廷难道不应该推翻吗?”男人此时站在了道德的制高点上开始狡辩。
“所以我说啊,你们这些人是真的该死啊!”赵高慢慢地说道,“究竟是他嬴政暴虐无道,还是你们这些人暴虐无道?”
“你们的残暴难道比嬴政少?长平之战我赵国士卒死了几十万人,可是你们呢,竟然把那些孤儿寡母当做奴隶一般对待。”
“那些为赵国而死的士卒们无论如何都想不到,他们为了赵国连命都没有了,而他们的妻子、女儿非但没有受到抚恤、得到照顾,反而被你们这些畜生逼良为娼。你们连赵括都不如,虽然他失败了,但最起码他死在了冲锋的路上!”赵高讥讽道,心中却是满腔的怒气和恨铁不成钢的恨意。
“他们为了赵国而死那是他们的荣幸!”男人脱口而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嘭!”赵高拎起桌子上的青铜酒壶狠狠地砸在了对方的脑门上,顿时鲜血直流!
即便是这样,赵高依然觉得不解恨,一下又一下的砸着对方的脑袋,而他本人却是面无表情。
“最起码有一点你们永远比不了,嬴政他知人善任,只要是人才他不会因为你的tຊ出身而弃之不用!”赵高一边砸一边讥笑。
“反观你们,让郭开那种无耻小人掌控赵国军政大权,李牧将军死在了自己人手里,廉颇将军也被你们逼着出逃,你们不灭亡谁灭亡?”
赵高嘴角处都是轻蔑,一脸鄙视地看着对面的人,谁都不知道他的心里有多矛盾,又有多么的愤恨。
“他李牧该死,在这赵国的大地上,只能有一个至高无上的君王,可是他偏偏要......哪个君王能够容得下他?”男人尽管头破血流,眼睛里面都是鲜血,但是依然挣扎着,非但没有认识到错误,反而狡辩,在他的心里面赵王的利益要大于赵国的利益。
“所以赵国亡了!”赵高似乎一点也不觉得意外,“你们这群永远只知道窝里斗的无能小人,现在却趾高气扬地在我面前指指点点,让我这个残缺之人复国,就凭这,你们永远都只能当丧家之犬。”
“赵高,你不要忘记了,你可是赵家人!”眼看赵高态度如此,男人开始打起了感情牌,用宗族之情试图让赵高回心转意。
“到现在你还是如此的自私,你之所以如此说不过是为了保住你的命。”赵高一眼就看穿了对方的小心思。
“你......你要杀我?你竟然敢杀我?”直到此刻,男人才意识到,他面前这个贱种竟然要杀他这个主宗的人。
“你们啊就是一群野狗,跟在那个无能的家主身边只能更加的无能和狂妄,赵国的王?呵呵......”赵高拿着匕首面无表情地看着对方。
“只要是一个男人,又有谁能够抵挡住这皇帝的诱惑,又有谁对这至高无上、一言九鼎的无上皇权不动心呢?六国?六国早已经随着嬴政而成为了灰烬,如今只不过是史书上的几行字迹,成为了后世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要当就当这天上地下唯我独尊的皇帝,自六国被灭的那一刻起,没有人再愿意当一个王了,谁不想成为王上王?”此时此刻,赵高的表情已经变得极度扭曲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看着癫狂的赵高,男人此时反而哈哈大笑,就像个神经病似的。
“赵高,你这个贱种,还妄想当皇帝,你有后代吗?你能享受男女之乐吗?你一个连根儿都没有太监还想当皇帝?你要成为史书中第一个当了皇帝的太监嘛!”
男人极尽嘲讽着赵高的残缺,这一刻,他知道自己要死了,反倒是没那么怕了!
而显然,赵高明显被男人的话给刺激到了!
“我这一切还不都是你们造成的?”赵高眼睛通红,脑子里却想起了那些惨死的家人。
“我的夫人被你们害死,我的两个儿子被你们毒死,你们还想让我的女儿成为你们的奴隶,任你们玩弄,你们甚至用我的母亲来威胁我,蛊惑她用药迷晕我,然后让人把我阉割成为了太监,送到了嬴政身边,你们这些人都该死、该死!”
在男人目瞪口呆中,那把匕首最终被赵高插在了他的脖子上,赵高盯着对方的眼睛,冷酷无情,“我会把你们这些口中高贵无比的赵家主脉的人一个一个的找出来,无论男女老幼全部杀死,我要让你们断子绝孙。从此以后赵国皇族只有我赵高就够了!”
赵高一边说着,一边拿着匕首狠狠地捅着对方,很快对方的胸前满是伤口,鲜血弄脏了赵高的双手和衣服,而赵高本人的脸上都是迸溅的鲜血,可是即便是赵高依然没有停止,继续机械地捅着对方。
“赵国的仇我赵高一个人就可以报,我赵高一人就可以灭了秦国,用不上你们这群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鼠辈。”赵高似乎是捅人捅累了,一下子瘫坐在地上,喃喃自语。
而男人早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两眼瞪得大大的,显然是死不瞑目,到死他都不敢相信,赵高这个贱种怎么会有胆量杀他这个主宗之人?
“你们这些人注定要失败,即便最后的最后,你们灭亡了大秦,又能怎样?诸国并立的时代终究是一去不复返了,无论是谁最终坐上这皇帝的宝座的人,也绝对不能容忍有那么多的王!”
赵高看着对方的尸体,端起了案几上的另一壶酒,手上、脸上的鲜血也都滴到了酒里面,只是他本人却浑不在意,大口大口地喝着,随着血酒入口,他那情绪也渐渐地平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