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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真!”
  沈鹤安大喊。
  可无论他怎么叫,怀里的人都再没睁开眼。
  他的胸口像是被重锤击打,脚下的步子更急了。
  ……
  两天后。
  周真真躺在病床上,她感觉到喉咙处火辣辣的,像是被火燎过一般。
  “水——”
  她低声呢喃,像是一条干涸的鱼儿,希望能有一滴水浸润她的脾肺。
  但什么都没有,她挣扎着睁开双眼。
  入眼的是一片雪白,那天军区门口的记忆也尽数涌来。
  她看看向四周,只见床边趴着的沈鹤安。
  大抵她昏睡的时候,都是他在照顾。
  周真真不想打扰到他,想自己下床倒点水喝。
  可她刚掀开被子,床边的人就被惊醒。
  “你醒了!”
  沈鹤安的语气里,带着刚睡醒的沙哑,更多的是一种惊喜。
  他忙起身压住周真真:“你想要做什么,我帮你弄,你现在的情况是好好休息。”
  周真真看着桌子上的水:“我想喝水。”
  沈鹤安一听连忙给她倒水,递了过去。
  周真真看到瘦削的脸颊,下巴隐隐有冒出的胡茬,递水时清晰的看到他眼角的乌青。
  她咕咚咕咚几口喝完水,问他:“我睡了几天了?”
  “两天。”沈鹤安回答,“这几天吓死我了。”
  他还以为她要再醒不过来了。
  磕到脑袋,虽然没有磕到重要的地方,可她的身体本就脆弱,他担心的不得了。
  “这两天真是辛苦你了。”
  沈鹤安眼睛熬得通红,可他仍旧只说:“不辛苦,倒是你一直不醒。”
  “还好只是脑袋磕破了,没什么大事。”
  说着,他的眼睛就有些红。
  他守了她两天,心里怕的很。
  周真真忙安慰他:“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
  沈鹤安无奈的看她一眼,随后像是想到什么,又正了脸色。
  “现在你醒了,要不要报警?”
  涉嫌故意杀人,就算是不能坐牢,也能关进去吃几天苦头。
  周真真摆摆手:“算了,好歹当初一场婆媳,不要闹得太难看。”
  只是,此后她绝对没有那么好拿捏。
  这次就当是看在顾知州的面子山,当做还他之前的人情。
  沈鹤安心疼的看着她:“你就是心太软了。”
  周真真没说话,只是把手里的水杯递给他:“还要喝水。”
  沈鹤安无奈,知道她是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他没说话,接过杯子又给她倒了一杯。
  倏地,门被猛地推开。
  两人都不由的朝着门口看去,只见顾知州站在门口,手里提了一些水果。
  他大步朝床边走去:“你怎么样了?”
  “怎么样,差点被你妈害死!”沈鹤安毫不客气的怼他。
  顾知州面色一怔,看了他一眼没有反驳。
  随后又看向周真真:“对不起,我替我妈向你道歉,我也已经说过我妈了。”
  沈鹤安瞥了他一眼:“你说两句有什么用?你以为你妈会改吗?”
  如果知道悔改,也不会做出这么出格的事。
  “你——”顾知州顿时气得说不出话来。
  两人一时间,针锋相对。
  “别吵了。”病床上的周真真开口,吵得她头疼。
  顾知州见她皱眉,忙上前询问:“你怎么样了,还疼吗?”
  “这次的事是我妈不对,真的对不起。”
  他再一次诚恳的道歉。
  周真真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面对曾经的婆婆,她实在说不出什么原谅的话来。
  当初他们还没离婚的时候,婆婆就撺掇顾知州离婚,如今又把她推下台阶。
  她从始至终都不是一个大度的人,更不会轻易原谅。
  “跟你没关系。”周真真只说了一句。
  看着她冷淡的态度,顾知州知道她心里不舒服。
  这次他也没想到,母亲竟这么过分,还好没出什么大事。
  也许,母亲真的该回乡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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