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病房终于清净，江羡离捏了捏眉心，忍不住长叹了一口气。
宋萍瑛却神色复杂的看着方安落离开的地方。
“她真的很了解我，甚至胜过你。”
江羡离垂了垂长长的眼睫，掩去了眼底一闪而过的黯淡。
“瑛瑛，从前错过的，今后我会补偿你的。”
宋萍瑛的声音很轻，就仿佛从很远的地方飘来的。
“可惜已经迟了……”
江羡离越是听下去，心头的燥意就越是强烈，有一种很强烈的预感，那就是此刻宋萍瑛在离他远去。
这种抓不住的感觉，令一向冷漠自持的江羡离感觉到害怕。
这一个月里除了江母时不时打来的电话关心，就是战友的探望，还有上级领导的爱护。
但大部分的时间里都是方安落在照顾他，他甚至明确拒绝了它也会时不时的出现，在已群众英雄的名义帮助他，让他无法拒绝，这大概就是群众的力量。
宋萍瑛在他们两个相处的时候，总是最沉默寡言的那个，仿佛在有意撮合他们。
可每当这个时候，方安落就会提起宋萍瑛，主动向她询问一些学术上的问题，在由江羡离转达。
但她问的过于简单了些，甚至就连江羡离都会。
因此每当这个时候，宋萍瑛都会恍然大悟，这方安落只是在找个由头和江羡离搭话而已。
方安落又问了一个很简单的问题：“瑛瑛姐，《七月》是写实对吗？”
她如今已经从了宋小姐到瑛瑛姐了。
不等宋萍瑛回答，江羡离就替她回答了。
“都是她真实发生的故事。”
方安落在本子上涂涂改改，写的东西却没有人知道，毕竟她每次都躲着写。
方安落笔头戳着下巴，状似天真的询问。
“《七月》里有提到过，瑛瑛姐以前的梦想是做一名老师，教书育人，培养祖国的花朵，但是还没有实现就成了家庭主妇，被困在婚姻坟墓里一辈子，这是为什么？”
这带刺的话语，是方安落第一次说出来，更多的像是在质问江羡离。
江羡离盯着她，一双锐利漆黑的眸子闪过一抹复杂。
“因为她，很爱我。”
方安落嘴角噙着意味不明的笑容，又很快恢复成元气活泼的模样。
“瑛瑛姐对江团长的爱还真是感人肺腑，就是可惜了，并不是所有情人都能终成眷属。”
宋萍瑛看着少女思春的模样，出奇的并没有反感，而是说道：“方小姐这是在明示你，她现在对你也用情至深。”
江羡离看着方安落那衣服天真派头的模样，却生出了一股寒意，莫名的觉得，并不是宋萍瑛说的这样。
“江团长，你可以出院了，但切记还是不要过度劳累，肩膀的伤还是需要静养。”
医生给江羡离拆掉了纱布，伤口已经结痂。
江羡离动了动手臂，能自由活动了，就是胳膊抬久了会发麻。
江羡离刚出医院就和方安落碰上面了，她手中还提着行李箱。
“江团长，是不是该履行诺言了？”
江羡离自然没有忘记，微微颔首，跟着方安落离开了。
这一路上都是方安落喋喋不休，兴奋的给江羡离介绍着扬城，指着前方的寺庙说道：“去求一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