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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屿口中的观摩就是字面上的意思,这么珍贵的一瓶酒,要是她,起码得单独买个保险柜藏起来,除非是人生中极具意义的一件事,否则不可能打开。
  在林屿期盼的眼神之中,徐景清转身,直接越过那瓶柏图斯,转身走进厨房。
  变相的拒绝。
  林屿能理解。
  既然不能近距离观摩,那她就抓紧机会远远地多看上几眼。
  她的眼睛一寸不离地落到瓶身之上,她发誓,有生之年她一定要喝一次柏斯图。
  徐景清从厨房走出的轻微声响打断了林屿深情的凝视。
  男人手里面拿着东西走向落地窗旁的边柜,随即一阵响动传来,林屿舍不得地挪开视线,只见徐景清将那张边角柜搬到了落地窗前。
  桌上放着两只高脚杯,旁边还有醒酒器和口布。
  林屿心神一动,心中冒出一个不可置信的念头。
  她眼睁睁看着徐景清朝她走来,随手拎起那瓶柏图斯,回头看她:“过来。”
  此刻,林屿已经无法思考,大脑下意识在执行着徐景清的话走到落地窗边。
  徐景清将酒放在桌上,海马刀递给她:“你来开。”
  手中冰凉的金属感让她的思绪清明一分,一双乌黑亮丽的眼眸因为徐景清的话而瞪大:“我、我来?”
  “对,你来。”徐景清点头,两人此刻并肩而站,他要微微低头才能看到林屿的脸:“会吗?”
  林屿作为一个小酒鬼,开过的红酒不知有多少,这压根就难不倒她。
  但此刻在她手上的是她梦寐以求,日思所想的柏图斯,即使是再熟练的技巧,此刻也有些胆怯了。
  可能是看出她的犹豫,徐景清将酒往她的方向又挪了挪:“开吧,还有我呢。”
  林屿知道他的意思,让她开,她打不开还有他在。
  林屿伸手握住瓶身,冰凉的触感逐渐让她冷静下来。
  这是一瓶柏图斯,有钱也不一定能买到。
  她偏头看向徐景清。
  落地窗外是万家灯火,透过镜片,映衬在男人的眸子里,闪着细碎又璀璨的光芒。
  林屿再一次询问道:“你确定要开吗?”
  徐景清轻笑,再一次给出肯定的回答:“酒不就是给人喝的。”
  得到明确的答案,林屿也不再犹豫。
  亲手开一瓶柏图斯对她来说何尝不是一种满足。
  她一只手握住瓶身,保持稳定,另一只手握住海马刀45°沿着酒帽的边缘割开,前面半圈,后面半圈,保证完全割开之后,她轻轻地挑起酒帽,露出里面的木塞。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心理作用,感觉空气中已经泛起一丝独属于红葡萄酒的幽香。
  再对木塞下手之前,林屿再次看了一眼徐景清。
  打开木塞可就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徐景清的态度从始至终都很明确。
  林屿打开海马刀将螺旋对准木塞中心,垂直拧入,怕破坏木塞,木屑掉落酒液之中影响口感,每一点的拧入都很小心。
  海马刀的螺旋拧入,接下来就是最关键的一步,将木塞拔出,决定着这次开酒是否成功。
  并不是没有木塞断裂毁掉一整瓶酒的新闻出现过。
  或许是看出她的紧张,就在这时,一tຊ只修长的手帮她稳住瓶身,是徐景清。
  这个举动仿佛一颗定海神针,让林屿心中不再那么紧张,她小心翼翼地将木塞提起。
  随着轻微的一声放气,木塞被她成功拔起,随之,一股熟透的黑加仑子的味道扑面而来,而后,洋梨,烟草,薄荷的气味也显现出来。
  丰富而富有层次的味道,仿佛闻到就已经醉了。
  口布擦拭过瓶口,徐景清将一旁的高脚杯递给她,林屿小心倒了一些出来,转身递给徐景清,“你的酒,你第一口。”
  这第一口也是试酒。
  判断酒的品质如何。
  徐景清没推脱,仰头喝下一口,没过多评价,而是道:“你试试。”
  见徐景清不说,林屿只能自己判断,这么好的红酒,开了不能浪费,必须保证在最完美的状态之下品尝它,否则这瓶酒就白开了。
  红酒入口与味蕾碰撞,因为密封完毕,最开始是中等浓郁的泥土和动物等熟化香气和微弱的橡木香气。
  林屿尽量忽略掉酒液与味蕾碰撞带来的快感,给出一个不确定的时间:“一个小时?”
  徐景清没正面回答她的问题,“牛排吃吗?”
  充裕的时间才能让红酒的味道真正展现出来,就像等一朵花开一般,要想看到最美的那一面就只能等。
  见徐景清有朝厨房走的趋势,她叫住他:“你等我一下。”
  她解释:“我家有牛排,我回去拿。”
  徐景清出了酒,她不可能一点都不表示,虽然相较于那瓶酒,林屿的两块牛排显得微乎其微。
  但这是态度的问题。
  徐景清没阻拦。
  不一会,林屿就拿着东西回来,黄油,牛排,迷迭香,口蘑,甚至还有意面。
  如果不是两只手拿不了,她都想把冰箱里那盒西兰花拿过来。
  在徐景清看来,此刻的林屿就犹如仓鼠搬家,把吃食都拿了出来。
  他走上前去将东西都接了过来走向厨房。
  林屿也没闲着,将红酒倒入醒酒器中,环视一圈,又搬了两张凳子在桌旁。
  她环视一圈,检查还差些什么。
  落地窗,红酒,牛排......
  这放她小说里,再安排两根蜡烛,关个灯,就是一场约会了。
  虽然就目前而言也没太大的区别。
  但此刻是不可能的,林屿让自己忽略掉蜡烛的事,抬步走进厨房,虽然不是掌勺,但可以打下手。
  只是等她走进厨房,发现徐景清做什么都游刃有余,压根就没她插手的地方。
  林屿选择直接问:“需要帮忙吗?”
  徐景清偏头看她,让她去坐着等显然会让她不自在,于是他开口:“你帮我把口蘑洗了吧。”
  洗两个蘑菇,这点小事还是很简单的。
  洗完之后,她环视一圈,确实没什么能帮上忙的,于是就站在一旁看,主打一个陪伴。
  牛排下锅,翻面,洒入黑胡椒。
  明明是一系列随处可见的动作,但在徐景清做来,莫名有一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随意劲儿。
  很快,在高温之下,食物逐渐释放出诱人的香气。
  男人衬衫的袖子挽至小臂,露出的肌肉线条堪称完美。随着男人翻动着牛排,劲瘦的腰线也跟着动,薄薄的衬衫,里面的肌肉隐约透露出来。
  任何人对美好的事物都没办法说不。
  欣赏也是一种美德。
  仗着徐景清背对着她,看不见,也可能是刚才品的那口酒太过美妙的原因,林屿的目光逐渐肆无忌惮起来。
  但身处火边怎么可能感受不到热意。
  徐景清猝不及防地回头,林屿赤\裸\裸的眼神被逮了个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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