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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云芪到了织染署,看到大家异样的神情心下狐疑,不会是搞烂床的谣言传到这边了吧。
不能呀,昨晚家里没有发出奇怪的声音,沈瑜都没留家里睡。
“刘大姐,有没有觉得大家的目光有点怪呀。”
刘氏看她好像什么都不知道,低声说道:“夫人没听到外面的流言?”
云芪疑惑:“什么流言?”
“金陵都传遍了,说……。”刘氏迟疑着不好开口。
“刘大姐有什么话便直说吧,我不介意。”
“那我可说了。”刘氏小心翼翼说道,“外面流言夫人原本是新科进士翁旭的妻子,翁家为了攀附权贵抛弃夫人入赘侯府为婿,您一气之下就嫁给他舅舅也就是不良帅。”
云芪愣住,虽然有些出入,但大差不差。
“刘大姐你这都是哪听来的?”
“我听当家的说的,他也是外面听来的。”她小心翼翼回道。
云芪在想会是谁传出去的,知道这么清楚的只有沈瑜,沈嫂子,再就是武吟吟翁旭母子俩。
沈瑜不是多事的人,更不会传这种事,沈嫂子昨日都跟自己在一起。
她忽然想到昨日在粮铺遇到翁家母子,微微皱起秀眉,看来是他们说的。
“沈夫人放心,我们都不会信这种谣言的。”
云芪回过神,随口说道:“虽然不知哪里传出来的,但除了不是妻子,其他基本属实,在他入侯府之前我们就有婚约在身。”
现在青州云氏布坊已经有免费武力守着,她在金陵也无所顾忌,没有必要再刻意帮他们隐瞒。
刘氏愣住,脸上不知用什么表情包,看起来还有些滑稽,安慰她:“那也没事,旧的不去新的不来,现在好了就行。”
她笑着颔首,早就不在意这种事。
两人回到地字号西锦堂,刚进来就听到管青正跟几个妇人嚼舌根。
“你们都听说了吧,那个女人没人要了才嫁给混混,真是弃妇配恶男,天生一对。”
其他妇人面露尴尬没敢应声,看着管青身后的人。
管青回头看了眼,冷哼一声:“怕什么,又不是我一个人这么说,有本事把全金陵的人的嘴都堵上。”
“你喜欢说就到旁边去说,别挡着大家干活,没人跟你那么闲,扫扫地就行了。”
管青老脸一红,她手里还拿着扫帚,硬着头皮说道:“得意什么,一会儿吴监作来了就会让我重新上织机,我可是正经考核通过的,跟某些靠关系混日子的可不一样。”
云芪心里真想骂一句:痴线呀!
刚说完,吴监作粗犷的声音传来:“都围着干什么,不用干活呀!”
管青立马一脸谄媚迎上前:“监作大人,小妇这也扫了十日地,是不是该重新安排上织机了。”
她一脸期待等回应。
吴监作看了眼,面露诧异:“你在这干什么,天地字号的锦堂都不会再用你,出去吧。”
管青嘴上的笑容僵住,旋即变得凶狠:“我是武侯府推荐进来的,你一个小监作没资格赶我出去,我要找织染令大人。”
“请便!”
吴监作说完没再理会对方,让所有人忙起来。
等了会他才走到云芪身边,有些不好意思问道:“沈夫人,那个酱没忘记吧。”
云芪早准备好,拿出两罐给他:“给,两文钱。”
吴监作接过两罐酱料:“还是按正常卖价吧,不然吃着都不安心。”
“大人安心吃,酱料还没定价的,现在都是试吃,等第一缸出了大人多支持就行。”
“行。”吴监作也不再客气。
刚说完,管青真的带着织染令过来找麻烦,吴监作黑着脸迎上前。
他们的争吵堂内都能听到,这吴监作技术好,脾气也大,连比他高一品的织染令都不怕,说什么都不让管青留在自己管的锦堂。
织染令最后只能把人安排到隔壁的织绫堂去,毕竟收到武侯府的吩咐要把人留下。
云芪对这种事没太在意,管青留不留,去哪做事跟她都没关系。她只把自己的任务做好。
正负责配合织一些寿诞用的红锦,对她而言没什么难度。
忽然外面一阵喧闹声,她看出去,是宫里的桂嬷嬷带着人过来,脸色看起来不太好。
不一会儿外面传来一阵阵凄厉的惨叫声,闹得堂内所有人都停了下来,个个面色凝重。
一旁几个织匠低声议论:“看来宫里又对织品又不合心意。”
云芪好奇问道:“两位姐姐,这是怎么回事?”
老匠人相视一眼,也没隐瞒,告诉她宫内已经退过两次寿诞织品,一旦宫内不满意,负责的织匠就会受到惩罚。
“前两个一个断了手,今后都无法再织锦,一个断了手指被赶出织染署,接下来不知道会轮到谁。”
另一个年轻一点的女织匠说道:“当然祸福相依,要是谁的织品能得到天家的赏识,恩裳自然也会很丰厚。”
“吴监作回来了,别说了。”
云芪没想到给宫里做事风险这么大,对织手而言,没了双手简直比死还难受。
吴监作脸色沉重回到地锦堂,他直接说道:“大家停一下。”
所有织手停下来,堂内气氛紧张,个个面色凝重。
“天字号锦堂负责织寿诞锦衣的织匠手受伤了,没办法继续负责,这次要在地字号西锦堂找个织匠负责织锦衣。”
天字号的织手宫内都不满意,更别说地字号了,那不是纯纯过去送死吗。
“廖敏,麻堂主,你们可以吗?”吴监作直接点名。
廖敏面色一震,立马摇头:“大人,我年岁大了,家中上有老下有小……。”
麻姨同样面露紧张,她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也是摇摇头。
吴监作眉头皱得更深几分,看向不远处的管青,反正是要挨打的,不如减少点地字号的损失。
管青浑身一颤,猛地摇头:“小妇可不是锦堂的人了!”
吴监作暗暗后悔,早知道晚一步处理就好了。
织染令从外面进来,显然被训得不轻,沉声问道:“吴监作,确定好织手了吗?”
吴监作摇摇头,这种事谁会自愿去断手。
云芪正无所事事,她想着怎么也不会让她一个资聘的新人去做这种事,偏偏有人不让她好过。
织染令忽然盯着她,随后指着她。
“这次就她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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