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事?”任小兰先是一愣,随即笑道,“也是,阿姐也到了成婚的年纪了。”
姚秋毓嗔了小兰一眼道:“还有心思开玩笑。”
任小兰摇了摇手中的扇子,甚是凉快。
“皇上赐婚于我和司徒云生。”
“二皇子?”任小兰手中的扇子一顿,随即眉头紧促,“怎么会是他?”
姚秋毓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姚广军是肯定想不通的,段叶琴因着不管朝堂上的事,所以也不可能知道,也就任小兰还能陪她想一想,皇上此举到底是为何。
“二皇子是个怎样的人?”任小兰问道。她虽然在朝中已经任职两三个月了,但是她几乎没有听说过二皇子的任何事,也从未见过这个人,别的皇子都每日上朝,但是他却从未来过。
姚秋毓绞尽脑汁回忆了一下所有与司徒云生有关的事,印象中他是个浪荡皇子。
“浪荡皇子?”
“准确说是一个玩世不恭的皇子,只要是与朝政无关的事,哪里都有他,大到宫里嫔妃的梳妆打扮,小到命妇们的胭脂水粉,他貌似都很了解,并且与这些妇人们关系也甚好,颇有口碑。”
“妇人之友?”
“可以这么说。”姚秋毓笑了,想起来下午司徒云生那副冷冰冰的面孔,要不是她有前世的记忆,怎么也不会想到他是个“妇人之友”。
任小兰思索片刻继续问道:“二皇子的母妃是?”
“是淑妃,她现在在冷宫里。”
“为了何事?”
“这个就不知道了,后宫的事一般都不为外人所知,回头我去问问表姐,她可能知道。”
任小兰摇着扇子在院子里走来走去:“看来这件事没那么简单。”
姚秋毓点头,她也知道这件事不简单,皇上做事向来让人摸不着头脑,待大家明了时也都已是定局。
“永菊,你在这儿做什么?”彩玉从外面回来看见永菊鬼鬼祟祟的躲在角落里。
“我我……我刚崴了脚,在此歇息。”永菊慌忙找了个借口。
“崴脚了?还能走么?要不我叫个人送你回去休息吧。”
“不用不用,已经好了,我这就去取些糕点过来。”
话音落下,姚秋毓和任小兰都相顾沉默。
“她……”任小兰和姚秋毓一起开口。
姚秋毓笑道:“她是司徒枫送来的人。”
任小兰继续在院子里摇着扇子来回踱步:“那咱们就顺水推舟,看看他作何反应。”
“咱们想到一块儿去了。”
估摸着永菊这会儿已经走了,姚秋毓想起一件事,觉得有必要让小兰知道,以便她做出判断。
“你可知你们班师回朝的时候,我去了哪儿?”
任小兰回忆起班师回朝的时候,姚秋毓因有伤势,便坐在马车里……
“小兰,你们兄妹两个带队先走,我随后赶到。”姚秋毓吩咐道。
“我们都走了,将军的安危……”任小兰隐隐觉得姚秋毓似乎有秘密的事要做,毕竟按照姚秋毓的性子,此时的她应该急着回醴都见她的情郎司徒枫才是。
姚秋毓从头上拔下一根簪子递给任小兰道:“让人伪装成我的样子,随队伍前行,我自有去处。”
这根簪子可是司徒枫送给她的,姚秋毓三年以来从未离身。
“这可是……”任小兰看着手中的簪子甚是诧异。
“大家都知道我与这簪子不离不弃,让人戴着这个,不会让人起疑。”
姚秋毓换好了普通军士的服饰,待替身进来,便下车离开了队伍。
后来一直到队伍快到醴都时,姚秋毓才赶回来。
……
“去了哪儿?”
“决阳城。你可知道我见到了谁?”姚秋毓故作神秘的说道。
“谁?”
“正是司徒云生的贴身侍卫。”
“他?”任小兰想了片刻问道,“可曾看到二殿下?”
姚秋tຊ毓摇头,但是杏儿看到了,可是杏儿被她留在了决阳城,不在这里。
“你去决阳城做什么?”任小兰问道。
“这个你就不用管了。”姚秋毓糊弄不了任小兰,干脆选择不说。
决阳城是她的葬身之地,她要知道那个密道是司徒枫挖的,还是先前就有的,还有冰蚕的事,冰蚕只有宋国的杨戌有,司徒枫是如何跟他联系上的?好在秭县一趟她没有白去。
“若果真如你所说,这个二皇子可并非表面上那样无害。”
“英雄所见略同。”姚秋毓笑了,人生难得一知己,任小兰就是她人生中的一知己。
“后天我去段府,你去么?”姚秋毓道。
段家是段叶琴的娘家,姚秋毓的外祖父段通曾经是工部尚书,因修建了著名的亨通大运河而出名,只是在修建运河途中,朝廷的经费不足,段通就利用职位之便,一边经商赚钱,一边修运河。
可是此举违背了为官者不得经商的原则,所以段通修完运河后,便辞了官,成了地地道道的商人。
“我现在在朝当职,不宜与他人过多走动。”任小兰道。
姚秋毓明了,现在可是有无数双眼睛盯着她们呢,虽然自己现在没有了兵权,但是任小兰可是有实权的。
……
因段叶琴身子不适,所以这几日姚广军便一直宿在田月娟那儿。
可是自从姚秋毓说过要提防着田月娟开始,姚广军便不再在田月娟那里过夜了。
这一日,姚广军忙活完了以后,便吩咐人给田月娟洗漱。
田月娟一时间惊讶不已,要知道从前她跟姚广军可是一直一起睡的,就说现在有了段叶琴,姚广军偶尔不在她这里,但是也从未有过半夜让她回去的事。
“老爷这是……”
“最近这边事情繁多,你回去也能好好休息。”姚广军不咸不淡的说道,“没什么事就少出府。”
田月娟心下一惊:难道他知道了什么?
“是……以后月娟哪儿都不去。”田月娟乖巧的模样,倒是让姚广军心软了一些。
“也不是不让你出去,只是外面的人居心剖侧,怕你应付不来,这里不比你在家的时候。”
姚广军的话让田月娟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她软软的靠在姚广军怀里道:“都听老爷的,月娟以后会少出去的。”
想起姚秋毓的婚事,姚广军也想到了姚诗雅:“诗雅如今也到了成婚的年纪,你空了多帮她物色一下,有中意的便找人说合说合。”
田月娟正想说这件事,既然姚广军提出来了,她就顺坡下驴道:“妾身在这儿人生地不熟的,也不知道上哪儿物色去……”
话说到一半,田月娟抬头看了看姚广军的脸色,见他没有异样便继续说道:“听说皇后娘娘下个月要举办百花宴,适龄的青年男女都会去,妾身想……”
田月娟是时的停顿给了姚广军思考的时间。
姚广娟放开田月娟,想了想说道:“这事你同叶琴商量一下,后院的事我就不管了。”
“是。”得到姚广军的首肯,这事八九不离十是稳了,田月娟心情大好,收拾妥当便回自己的院子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