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风眠转过脸去看她,那红艳艳的唇微微一勾,“妹妹说的这是什么话?我做了什么,我自己都不知道,妹妹既然笃定是我,那就拿检测报告给我看看,如果上面写着是我干的,那我认了。”
说完,沈风眠探出漂亮的手指,步伐逼近。
沈知礼感受到一股压迫感,脸色不由变得苍白,“…报告还没出……”
沈风眠像是猫儿般地眯了眼,随即撩过头发,“原来是还没出呢,听妹妹这信誓旦旦的语气,我都以为我的罪名坐实了。妹妹,姐姐奉劝你一句话,想把自己洗得冰清玉洁,但也别把无辜的人拉进来。”
说着,沈风眠的眼尾带着几抹寒,里头的讥诮不言而喻。
沈知礼心口堵得厉害。
她一向都畏惧这个长姐,沈风眠长得极为好看,从小生活在光里,受所有人追捧,母亲又是与沈家门当户对的富家女。
她唯一的优势就是她押对了宝,她得到了谢郁深,当初踩她捧沈风眠的人,如今都来追捧她了,风水轮流转。
可到了如今这个境地,沈风眠又凭什么还这么高高在上?
“是不是你,你自己心里清楚!”沈知礼小脸流出倔强与愤恨,像个不屈不挠的小白花。
沈风眠莫名觉得可笑,“你要这么认为,那随你的便好了,但法庭上可不是任凭你的臆想就能断罪的。”
“我呸!”旁边的杨纯终于忍不住了,上前就恶狠狠瞪着沈风眠,“你果然跟你妈一个德行,都喜欢抢别人的男人!”
一个刺,扎进了沈风眠的心头。
她的步伐停滞住。
旁边的杨纯继续口无遮拦道,“沈风眠,你别以为你用这些手段就能得到郁深,郁深看不上你这种女人。当年你妈不也费尽手段,到头来,你爸爸想的还是我!”
“闭嘴!”沈风眠眼眸骤然一冷,冷冷地剜向了杨纯,她可以允许所有人骂她,但绝不允许别人轻贱她的母亲。
杨纯瞳孔微微放大,“你居然敢吼我?”
杨纯气得不轻,立马道,“无论如何,我是你的长辈,你向我道歉!”
“长辈……”沈风眠那漂亮的眼睛里噙着一抹讥讽,“是把我妈亲自逼得离开十年都渺无音讯的长辈吗?”
杨纯显然不觉得自己有任何问题,反而气得发疯,呲目欲裂,瞪向沈风眠:
“什么逼走!明明是你母亲死赖着不肯离婚,你爸爸爱的是我!这些年我真是白养你了,你妈费尽手段从我这里抢走你爸,你又故技重施想要从知礼这里抢走郁深,设计那么多,你不就是想得到郁深,从而得到股东的支持,成为沈家的继承人吗!”
杨纯言辞激烈,沈风眠却听得笑了,连一点想要争执的欲望都没有了。
“无论你们怎么想,我都不在乎,但我要说的是。从我和谢郁深分开的那一天起,我没有一刻想要嫁给谢郁深,抢走他?又从何谈起?”
她嗓音不大,但足以让所有人听见。
而这时沈知礼脸色突变,目光看向沈风眠的身后。
沈风眠一僵,一个不好预感浮在心头。
沈知礼忽然温柔道,“郁深。”
沈风眠呼吸一窒,她慢慢地回过头,只见谢郁深和顾离都站在不远处。
谢郁深什么时候来的……
他又听到了多少?
沈风眠的手指间不禁冒了点冷汗。
谢郁深就站在不远处依旧是那副矜贵自持的模样,眼底连一点情绪都没有,一路平常般的冷漠,他步伐走了过来,擦过沈风眠旁边时,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给。
留下一阵冷冽,环绕在沈风眠的呼吸空间中,她感觉到那一瞬间的暗淡,但也就那么一个瞬间,所有的情绪被她压缩回了心口的匣子,面无神色了起来。
好像方才说那番话的人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