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澈这尊大佛终于离家去远(出)游(差)了。
代辞久违了的岁月静好,除了那只和成澈一毛一样的癞皮狗——靠谱天天跟着她。
说起这只小金毛,放着院子里的私享五层大别野不住,非要进屋和代辞各种找机会死皮赖脸求贴贴。让她都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有吸狗体质了。
靠谱来家里时间没多久,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长起来,从以前的毛绒小玩具,变成了如今不可忽视的存在。
长得和它爸爸一样,蠢兮兮的。
代辞也不知道自己脚后跟上有什么是它感兴趣的,只要她在家,就咬着她脚后跟或者裤腿子,亦步亦趋。
而这狗子面对它的专业饲养员李嫂就跟当对方是空气一样视而不见,反倒喜欢这个不待见它的女主人,还说不是贱皮子?
德行也跟它爸爸一样,贱兮兮的。
这日代辞拖着一身疲惫的身体和不太美丽的情绪回到家,胃口缺缺。
因为她白天的时候和队里新来的刺头儿运动员柏松闹得不是很愉快,代辞给他布置的技战术和策略打法,对方不屑。
柏松不过十九岁的年纪,家境优渥且心高气傲,也确实有点天赋。是从一队选拔中以微弱劣势落选的,据说家里要帮着他“操作”一下,进一队。他硬是给拒绝了。
代辞是作为二队教练平素非常严苛且强势,柏松本来就有郁结之气没地撒,面对代辞的“长篇大论”,他不服了。
“代教练,您这么年轻,不过是个助理教练,以为自己策略大师呢?运动员时期的成绩也没多硬,有那个资本吗?”
代辞见多了这种挑衅式的队员,于是冷冷道,“成绩厉害的运动员不一定教得好,而运动员时期成绩一般的不一定当不好这个教练。我当然不是什么策略大师,我只是针对你的优缺点,尝试为你提供一个相对有效率的打法。”
“我觉得这个打法并没有什么效率,我的优势在于速度和爆发力,前半程不把对方拉死,后半程我必然吃亏。”
其实柏松说得不无道理。
但他这次的对手打法变幻莫测,且非常有韧性和耐心,对方的个子也矮一些,比他灵活,非常善于网前推拉。
柏松身高有点过高了。
如果柏松没有像他说的那样在前半程成功接管比赛,后半程很有可能因为体力不济,在极限推拉中落了下风。
像柏松这种年轻气盛不够沉稳的运动员,大赛经验也不足,很容易在心态上崩盘。
所以代辞才建议他把速度和火力拉得均衡一些,做持久战的准备,这对他以后的成长和发展也是有利的。
柏松想的是很美好,用吊杀和边线球主导比赛的节奏,可人家也是这么想的啊。
按照代辞的说法,像柏松这种运动员,就是“欠输”,输少了!
代辞把自己的想法冷静地和柏松阐述出来,不带有一丝不耐和焦躁的情绪。
无奈柏松就是不买单,反反复复地就是在质问她:有资本吗?
代辞带过的队员里不乏有冉冉升起的潜力股新星,但柏松认定了她不行,自然认为那些新星都是靠着自身的天赋和努力,和她这个助理教练没什么必然联系。
“我能站在这里教你,是组织上的认可,这就是我的资本。如果你觉得你配得更高段位的教练来教,你可以申请去把我换掉。”
“我知道像你这个年纪的小男生都有自己的骄傲,也有自己的想法,但前提是你也要有这个资本。”
“你如果是一号种子,自然也轮不到我来教你,不是吗?”代辞轻轻勾唇。
“小男生?我骄傲?”柏松稚嫩且脆弱的自尊心一下子受到了挑衅,“代辞,你不就空长了一副好看的皮囊吗?没准暗地里是用了什么勾当才混进来做教练的,花瓶!”
代辞的拳突然攥紧,他可以质疑她的能力,但绝不接受别人平白无故泼来的脏水。
其实代辞在役时的成绩并不算差,也拿过一些世锦赛的好名次,如果没有早早因伤退役,是有机会冲击奖牌的。
但柏松明显是不服管教故意找茬,被代辞的话语不小心一激,才口不择言。
“柏松,请你道歉。”代辞用极其清冷凌厉的眼神看着对方。
柏松莫名地就心里一颤,但他这个年纪的雄性总是面子大于一切,梗着脖子道:“我不道歉,你去告状吧。”
“好。”代辞转身就走进了领导办公室。
柏松再牛X,也不敢跟上面的大领导叫嚣,最后还是被按着和代辞道了歉,非常敷衍且没有诚意。
“你不打算申请把我这个「助理」教练换掉的话,那以后就请好好配合,谢谢。”代辞冷冷看了柏松一眼道。
“好好好,行行行,你牛逼!”柏松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顶撞教练,罚跑20公里,去吧。”
柏松:“……”
“给你一分钟时间准备。”代辞说完,转身就走了。
烈日之下,一个身高快一米九的大个子在运动场上一圈又一圈地刷着公里数。
这仇算是记下了。
代辞虽然不是玻璃心,会一直把这种侮辱性言论记在心里扰乱心智,但闹这一出,总归是有点影响心情的。
所以代辞回到家就坐在房间落地窗前的摇椅上看看专业书,转移下注意力。
看着看着忽然听到有什么东西在挠门。
开始代辞没有理,后来声音持续了好久,有越来越嚣张的趋势。
代辞怀疑,她要是再坐视不理对方能把门掏出个窟窿。
于是她趿着拖鞋认命地去开门,“靠谱,你能不能靠点谱?”代辞学着成澈,捏着靠谱命运的后脖颈说道。
“嗷呜呜呜呜~”
靠谱拼命往她怀里蹭。
“阿嚏!”代辞忍不住地轻声打了个喷嚏。
“你怎么那么粘人啊?”
靠谱不听,直直往代辞怀里跳,各种撒娇萌舔求抱抱。
代辞一个晃神的功夫,这位大宝宝已经钻她怀里了。
无奈,代辞抱着它一起坐在阳台躺椅上,给靠谱舒服的~把脖子往前一递,让代辞挠痒痒。
代辞感觉她被靠谱给支配了,一边打喷嚏一边伺候这小祖宗。
这时,小祖宗它爹发来了视频通话请求,代辞无奈接起——
“干嘛呢?”成澈贴脸开大,整张俊脸放大显现在代辞面前。
代辞把摄像头朝上,镜头给了天花板。一边撸狗一边说:“伺候祖宗呢。”
“你祖宗不是在外面出差呢吗?”
“……”
论贱,谁也敌不过成澈。
“你打开摄像头给我看看啊,我都给你看了,这不公平。”成澈不乐意了。
代辞翻了个白眼,把摄像头对准了自己……怀里的狗。
“叫爸爸!”成澈对着靠谱兴奋道。
“……”
“它要真开口叫了爸爸,你敢听吗?”代辞无语。
“靠谱开不了口的,你可以帮帮它啊。”
“滚。”
代辞一边摸着狗,一边陪着成澈东拉西扯,也没说什么有营养的话题,但结束通话的时候,显示时间已经过去了四十分钟三十秒。
这期间怀里的靠谱可以说是比较老实了,除了时不时地往她怀里拱,偶尔“呜呜呜”几声。
代辞也惊讶地发现,自己的毛发过敏反应比之前又轻了一些,难道是时间长免疫了?
而且她和成澈瞎扯了一通,很好地转移了注意力,心情也没有之前郁闷了。
不,准确地说,是一点也不郁闷了。
狗+男人的配方,难道还有特殊治愈疗效呢?
虽然结束了视频通话,但紧接着成澈的文字消息又来了——
成澈:【刚才忘记问你了,这几天有没有想我?】
代辞想了想,回:【没有。】
成澈:【没有拉倒!】
……
紧接着狗男人又发了一条:【那我宣布,我单方面想你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