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屋子里响起了不一样的啊声,不管老少她们都惊呆了!
直接切掉,这个姑娘可真敢说。
宁佳音说完就没再出声,她们确实是需要好好消化这句话的。
屋子里短暂的沉寂,落针可闻。
“危,危险吗?”杜夫人因着见过宁佳音的本事,虽然惊骇还是选择了相信。
“有一定的危险性,但这个危险比老夫人的病情发展下去要小。”她当着老夫人的面没有说,如果再发展下去老夫人的性命将不久耶。
她看了看御医开的药,转过脸对董夫人说;“御医开的药老夫人可以继续服用,吃点大枣补气血,另外老夫人的餐里每日可增加一些瘦肉,记住只能是瘦肉,早餐和晚餐两三片,中午可以多加两片用于补血。”
“补血?补血不是用人参红枣就可以了吗”董夫人条件反射的就问出了口。
宁佳音耐心得解释:“老夫人治病的方子里已经有人参了,红枣要补,精肉也要吃,精肉补血见效更快,董夫人放心我不是无的放矢。”
董夫人不知该不该相信只是木然的点了点头。
能不能接受手术,什么时间接受?这都是个未知数,他们需要商讨,交代完宁佳音就提出了告辞:“你们商讨一下吧,如果能接受的话就传话给我,我需得准备好些东西。”
“好吧。”董夫人勉强应下,她也不知道能不能成。
杜夫人对着有点吓懵的老夫人拍拍手:“老嫂子,你再好好想想和尚书他们再商量商量。”
老夫人抬起头茫然的看着杜夫人,拉着她的手不肯给松开,她的病是瞒着儿子们的,怎么和他们说,怎么说呢,已经够丢人了,再把胎胞切了,自己还算个人吗。
“这么丢人,我,我还不如死了干净。”老夫人的话还没落下眼泪就不受控制的往下掉。
杜夫人也不知怎么劝也跟着流泪。旁边的董夫人也跟着拭泪。
宁佳音大约猜的出屋里人的想法,她轻轻地走向前看着老夫人温柔地安慰:“老夫人这个病和我们平日里生的病一样,只不过位置不同而已,您这么大岁数胎胞对于身体已然没什么用了,现在它既然又生病了不如我们直接把她切掉,省的折磨您。”
“您是不想让别人知道吧,其实只要这屋子里的人不说谁又能知道呢。”
老夫人望着宁佳音:“都在身上都动刀子了,把身体里的东西挖出来了这么大的事能瞒住吗?”
宁佳音就笑:“老夫人放心,您只要在床上躺两天就能下地走动了。”
“当真,姑娘此话当真?”老夫人激动的拉着宁佳音的手。
“晚辈绝不敢欺瞒。”宁佳音诚恳的保证。
老夫人慢慢地放开她的手,身子缓缓地向后靠去。
宁佳音知道老夫人动了心,可要下定决心还是需要时间的。就再次提出了告别。
董夫人把她们送到大门口,宁佳音看着欲言又止的董夫人:“夫人有什么想问的尽管开口。”
“我,我”董夫人本来准备好的话,突然一下说不出来。
“慧珍是不是想问四丫头能有几成把握?”杜夫人接过了话头,其实她也想知道,她更纳闷她小小的年纪本事是从何而来。
“九成”宁佳音说的非常肯定。
九成?两个豪门的贵妇还是被宁佳音的自信吓呆了,开肠破肚的事居然说有九成把握。
宁佳音看着她们半张的嘴感到好笑,她刚才把了老夫人的脉,老夫人身体并没有其他顽疾,只有这一样,所以手术做起来应该是完全没有问题。
本着医者仁心的精神又一次嘱咐:“老夫人的病需得尽快拿主意,时间拖久了病情严重了我这个法子说不定就用不上了”
董夫人连连点头,其实她是最怕老夫人出事的,如果老夫人没了自己相公就要丁忧三年 到时候尚书位子能不能保的住还不一定。
所以宁佳音她们走后,她就去二门候着陈尚书去了,婆母的病谁都瞒着自家相公和大儿子是不能瞒的。
出了大门宁佳音就和杜夫人告辞了,来的时候她就示意自己的车夫跟着的。
坐在马车里她反复想着国公爷的话,又把抄家那天的情景在脑子里细细过了一遍,太子犯错,太子府都没事只有太子自己一人被发配 ,要说皇上袒护自己的儿子倒也说的过去。
而父亲作为帮凶竟然也没有性命之忧,抄家那天看似凶险,可结果是她们都没事,皇上真要震怒,国公爷能保下她们吗?要知道自古以来都是帝王一怒,伏尸千里呢。
这究竟是为何呢?粮草运不到一定是有细作作祟,那前线有没有细作?晋王中了埋伏受伤回来前线也是有细作的……突然她脑子灵光一闪会不会皇上和父亲是在做戏,父亲是带着任务被治罪的。
这么一想她再也不淡定了,她猛地坐起来大声朝车夫喊:“掉回头去国公府!”
车夫正在赶车没有听清回头问了一句:“姑娘说什么?”
“姑娘!”春杏扑向宁佳音,她自小就待在姑娘身边从来没见如此失态过,她连忙蹲在小姐面前:“姑娘,怎么了,是出什么事了吗?”
宁佳音被春杏的一声呼喊拉回了思绪,她太着急了,去了国公府又能怎么样?这么大的事情国公爷能对她言明吗?
恢复了神志,她对春杏说“没事,继续赶车回家吧。”
回了家洗漱一下换了衣服,宁佳音先去了嫡母的院子。
柳氏正无精打采的躺在床上,脑子里一会是丈夫儿子一会是二女儿的婚事,丈夫和儿子生死未卜,女儿的婚事让人煎熬,肚子里的这个东西让自己发发脾气都不能,她觉的自己快蹦不住了。
王妈妈走上前轻轻地告知:“夫人,四姑娘来了,从国公府回来换了衣服就过来了。”
从国公府回来了,一定有事,柳氏赶紧收了收自己的情绪,坐了起来。
“母亲,女儿给母亲请安。”宁佳音边说便福了一礼。
“快做,快做,那么多礼干什么!”柳氏的情绪还没有收完,说话就有点急促。
“女儿应当的,”宁佳音说完就坐了下来,“我给母亲再把把脉吧。”
柳氏听言就把手伸了出来,宁佳音的两根手指搭了上来,柳氏的嘴巴张了张又合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