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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蘅想笑又不敢笑。
  两人坐在水边说话,小春还踢着脚抱怨,“母亲对我实在太严厉了,平时总管这管那的,你父母也这样管你吗?
  赵蘅哑然:“他们,他们不管我,他们什么都不管我。”
  小春点头:“那你爹娘可比我的好多了。”
  赵蘅动了动嘴角,也看不出是不是在笑。
  晚上回到房里,却没看到玉止。
  赵蘅以为玉止还未回来,绕过屏风,却发现他正在床铺后的箱柜前,正对着烛火翻阅着什么。
  一见赵蘅过来,他把手中一封折子合上,丢回面前打开的箱柜里,笑道:“回来了?”
  赵蘅开始还没明白他在干什么,后来一看那箱子——正是给她装嫁妆的所在。
  心里微微下坠。他怀疑她?
  他听到下午她娘亲对她说的那番话了,所以真觉得她会偷嫁妆里的东西?
  可,他怀疑她有错吗?
  她tຊ连质问的话也说不出来,低下头,假装什么都没有看到,默默去点上蜡烛。
  哥哥反倒显得很不自在,特意和她搭话,“今天回来得早了一点。”
  “嗯。”她轻轻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回答,没有回头看他。
  “丈人丈母已经回去了吗?”
  “是,已经回去了。”
  越想要自然地聊天,越显得没话找话。
  “什么时候离开的?我该去送送的,只是当时正好被事情绊住了。”
  赵蘅道:“也没什么好送的,该拿的都拿了。”又是下意识的,她先把话说了,避免伤害的话从别人嘴里说出来。
  玉止一听,知道她误会了,忙道:“我没有那个意思!”
  她倒先反过来道歉,怕他多心。“我没说你有那个意思。”她对他笑笑,平静的,善解人意的。
  玉止还想说些什么,丫鬟恰好端着水盆、衣物进来,他也只好把话收回。
  屋里窸窣有声,唯独无人说话。赵蘅想为嫁妆的事解释,又怕对方承认他真的怀疑自己;玉止想为弟弟的事向她道歉,又担心说起白天的事引逗得她更加羞困伤心。
  两个人分明都感觉到对方有话又说,又都隐了话不说。
  连丫鬟都注意到今日屋里比平日更沉默些,铺床卸窗的时候就更加小心。
  夜里,一个在床上,一个在榻上,只隔了一层纱幔。偏偏这晚格外的安静,连彼此呼吸的节奏都可以察觉。
  还是玉止先开口了:“今天的事情,是玉行做得不对。”
  赵蘅却已经翻过身去,面朝着外面:“傅公子。”她又喊他傅公子了,用若无其事的声线低声道,“我今天实在有些困倦,我想先睡了,好吗?”
  “……好。”
第十二回 大打出手
  天气好时,赵蘅和小春总一起在芭蕉林下用宣纸练字。小春偷懒,不愿裁纸,把一大张纸全摊在石桌上,两只手伏在那里临摹,写着写着就从桌子这头转到那一头。
  太阳未斜,就见玉止回来了。
  “今日药铺散得这么早吗?”赵蘅停下笔问。
  玉止笑道:“是我有些事情,所以早点回来了。”
  他说得含糊,赵蘅就以为只是一些琐事。
  “在练字?练到哪一步了?”玉止扫到她们桌上的几幅帖。
  赵蘅把自己的揭起来给他看,“和之前比起来有好些吗?”
  玉止一边看,一边笑着点头:“这幅很好,每个字都好。”
  小春也挤过来:“大少爷,你也看看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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