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青霜？
叶芊苒意识到什么，愕然睁开眼。
就看到面前的全青霜缓缓往地上倒去，后心的位置插着一把刀，渗出了一大片鲜红血迹。
叶芊苒脑子一片空白。
她怎么也没想到，全青霜竟然会为自己挡刀。
叶芊苒木讷伸手，想要扶住全青霜。
方知也赶了过来，一脚将歹徒踢开，将全青霜抱在了怀中。
“青霜！青霜你怎么样？”
全青霜已经说不出话了，每一次张嘴，都有数不清的血涌出来。
方知也薄唇紧抿，眸子既沉且痛。
他猛地转头看向叶芊苒，怒声道：“愣着干什么？！叫救护车！”
叶芊苒被吼得心脏一颤，赶紧拿出手机拨打了120。
好在医院离得并不远，救护车来的速度很快。
医护人员将全青霜抬上车的时候，挣扎的歹徒已经被酒店的保安制服，送去了警局。
方知也跟在全青霜的担架旁，一步不离上了救护车。
只留下叶芊苒独自在原地。
等她到达医院的时候，急救室的红灯已经亮起。
方知也就坐在长椅上等着，没看她一眼。
叶芊苒只好默默陪在一旁。
垂眼间，她清晰的瞧见方知也那双骨节分明的手，被全青霜的血染出了一片刺眼的猩红，还在微微颤抖着。
叶芊苒忽然间有些失语。
方知也自小就矜贵自持，很少见到他这么失态的模样
只除了，当年自己受伤的时候。
叶芊苒张了张唇，想说些话来安慰他：“知也……”
可刚开口，就被方知也凛声打断：“闭嘴！”
他看过来的眼神里，都是责怪。
叶芊苒的心猛然一坠，再次意识到，现在的方知也整颗心都是全青霜，再也没了自己的位置。
她紧紧攥着轮椅扶手，才忍住鼻腔里的酸涩。
等待的时间过得格外缓慢。
手术室的门迟迟不打开，方知也周身的气压越来越低。
叶芊苒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忽然，一道尖锐的女声撕裂了寂静：“就是你吧？！我女儿是因为救你才中了一刀吧！”
叶芊苒恍惚转头，就看到一个中年妇女。
她满脸是泪，指着叶芊苒破口大骂：“那个歹徒是冲着你来的！挨刀的人为什么不是你？！”
说着，更是情绪激动地上前，揪住叶芊苒衣领，就甩了她一巴掌。
“啪！”
这一下力道极大，叶芊苒被打得身子都歪了过去，耳边嗡嗡作响，脑子都发懵。
只堪堪反应过来，这个女人应该是全青霜的母亲。
全母看着叶芊苒脸上又红又肿的巴掌印，根本不解气。
“你怎么还有脸待在这里！”
“滚！”
随着这声怒吼，她重重推搡了一下叶芊苒。
“砰！”
轮椅顿时侧翻了出去。
叶芊苒也被甩出，砸在了瓷砖上，浑身骨头仿佛断了似的生疼。
她模样狼狈，用尽了全力，才将身体堪堪撑了起来。
她想站起来。
可那双腿全然不听使唤，半点都动弹不得。
无助中，叶芊苒下意识看向方知也。
从前的他，最是爱惜自己，就连她不小心磕碰到都要心疼好久。
绝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她受这样的委屈。
可如今，方知也眸底一片冰冷，无动于衷。
他只是扶住全母：“青霜不会有事，您身体重要，别太激动。”
随后才看向叶芊苒，漠然开口：“我会给你打一笔钱，当做你当年救我的补偿。”
“以后，别再出现在我和青霜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