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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这老道真是墨迹又气人,总说我是皮毛,不行我再给这几条杂鱼施上我最厉害一针,看你是否能解?”
  秦皓故作一本正经说道。
  “悉听尊便!”
  此举能探底秦皓实力,正合刘伯之意。
  秦皓此言惹得曹公子等人顿时乱作一团,又在王公子的冷酷眼神下不得不乖乖就范。
  一声你可要瞧好了之后,秦皓只是随手一挥,曹公子几人直接身子笔挺倒地不省人事,惹得其余众人呆若木鸡,他们何曾见过这种只有在武侠剧上才有的情节。
  “嗯,好一招鬼门死寸,拿捏得恰到好处,这招倘若再扎深半寸,他们现在已经没了!”
  若刚才施针让刘伯放下心来,那这次的针法,则是彻底让刘伯感觉自己行了,他表面上淡若清风,实则心里乐开了花,这鬼门死寸他40岁那年就已经掌握了,从发力和手法来看,恐怕已是秦皓的极限,他今年快60岁,凭年纪,自认为修为早已高出秦皓数倍了吧。
  “老道,既然知道厉害,还不快逃命去?”
  秦皓说罢抿着嘴,装着强行压下因过度运针导致的气喘,将洋洋得意的神情演绎出来。
  “小贼,你恐怕是刚出山不久,还不知天高地厚之意吧?”
  刘伯轻哼一声,故意从王公子身前绕过行至倒地的曹公子几人身前,他从衣袖中摸出一根如发丝般粗细的银针只是分别在脖颈上轻轻刺了下去,几人随即苏醒过来。
  “这。。想不到你还有这一手!”
  秦皓见状后退一步,作颓废状瘫坐在凳子上,那演绎堪比影帝级别。
  “好!刘伯不愧是道门宗师,小子,这拆迁协议我劝你还是签了的好!”
  这道门宗师之举令王公子心情大快,他手下一干人等更是欢呼雀跃,曹公子等人恨不得立即将他手到擒来一雪前耻。
  “看来是没办法了,要不我再施几针给他们,让宗师您指导一下?”
  秦皓所言让正在喜笑颜开的几人立即面露苦色,心说这不是玩我们吗?还真不拿我们当外人了想扎就扎?
  “不必了,你不过就这些手段罢了!再做反抗也是徒劳,赶紧把协议签了,不然贫道这针一出,可就没那么好解了!”
  刘伯此话一出,顿时让曹公子等人感激涕零,之前对他的反感瞬间烟消云散,这哪是刘伯,简直就是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刘伯的豪言壮语让连同王公子在内的一众人全都自觉的后退让出来个大圈,圈内仅剩下两个道宗传人面对面对峙着,这二人一个捋着胡须云淡风轻,一个瞻前顾后看表情无比紧张。
  “你们!你们太欺负人了,没想到我秦皓今天,我。我。。”
  微胖俊男一副顾影自怜模样,惹得众人哈哈大笑,他们都期待着刘伯出针,让他饱受万蚁噬心之苦。随后让他在拆迁协议上签字,王公子成功拿下生意奖赏他们,曹公子继续霸占秦露,仿佛这些无权无势的寒门子弟就是刍狗,命运就应该这样对待他们。
  待到秦皓停止纠结,低头长长叹息一口,似乎已经向命运屈服,刘伯面露微笑,道:“想通了?”
  “嗯,想通了!”
  秦皓叹道。
  “想通便好,我这就跟王公子说,让他以后不再为难于你,贫道与他。。”
  “宗师理解错了,我是想通了,虽然不愿意,可还是要领教一下您的技艺呢!”
  打断刘伯所言,秦皓竟哈哈笑了起来,这笑声怎能不让刘伯气愤,他还以为眼前这小子是被吓出了失心疯来,既然如此,让他吃点苦头又有何妨?
  “既然你意已决,别怪贫道欺负晚辈了!你听好了,我道号渊宁,师承潜tຊ宗,今日要削去你偷来的术法!”
  刘伯说完仅是甩了甩中山装衣袖,只听“呜”的一声,秦皓便发出一声闷哼倒地,他浑身抽搐着,额头青筋爆起,那表情苦不堪言。
  “怎么样小贼,贫道这针鬼王针可比你方才伤人时用的鬼门针高了不止一个档次,是你自己找。。”
  话未说完,只见这秦皓竟一屁股爬了起来,他拍了拍身上灰尘后脸上痛苦之情不仅烟消云散,还挤眉弄眼冲刘伯笑了笑。
  “方才是我骗你的,宗师您是不是老了,那出针速度实在是太慢了!我就给躲了过去!”
  刘伯脸都绿了,虽然不知眼前这家伙是如何躲过以快准狠著称的鬼王针,但多半觉得只是侥幸。
  “一派胡言!这次你可就没有这么好运了!”
  说话间,刘伯一双衣袖齐挥,那两只衣袖皆被劲风撑开呈筒状,犹如两口炮筒般瞄向秦皓,只是这瞬间,谁又知道究竟有多少根银针飞向那微胖少年。
  秦皓也不再装怂,他双脚发力后翻使得自己以双臂立于地面,手掌轻拍往空中弹去,那速度让刘伯一方目瞪口呆。
  “这,这竟是人宗的猿术!你这贼人究竟是怎样偷了两个宗秘术的?”
  刘伯表情由呆转惊,且不说猿术这门轻功有多难修习,恐怕现任人宗掌门也没能将猿术修习到他这般境界。要知道在这道门中,天宗、人宗甚至是后期分裂出去的潜宗都是严禁互相修习术法的,亦不轻易外传,而有能力潜入两个宗门偷学秘术,说明这贼人确实有本事。
  在鬼哭山五年确实跟着狂癫道人学了不少本事,可他从来不会告诉自己这些是什么本事,叫什么名字,秦皓甚至一度以为这些上蹿下跳的能力只是多年在山中练就的本能,更别提什么宗门之别了。
  “什么人宗狗宗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方才发出的鬼王二十针又被我走狗屎运躲过了,感觉也不是特别好玩!还是把真本事全都使出来吧!”
  在一旁围观至现在,王公子显然也是按捺不住了,他以手摸了摸下巴后快步走到刘伯身后。
  “我们这就再撤远一些,别再怕误伤了,赶快解决他,好不好?”
  见刘伯点头后,王公子招呼众人又退出十米开外,静静等候着刘伯使出秦皓所说的真本事。
  “快六十岁了,本不想再用一些重伤人的手段,贼人,这可是你逼我的!”
  意识到再不拿下眼前的秦皓可就难看了,刘伯双眼微闭嘴唇不断开合念动道诀,只在顷刻间,周身散发出的气息犹如夏日里柏油马路上腾起的热浪。
  “吆!这是准备动真格的了!”
  秦皓毫不畏惧,只待刘伯睁开双臂后双手环绕胸前一周不停甩动衣袖,他亦是不断挥手发针还击,若是先前无人能以肉眼看到二人出针,那此刻却能真真切切凭双耳听到银针相互碰撞的嘶嘶脆响,这响声如同一桶接一桶的绿豆洒落在地,又宛若一朵朵烟花炸裂在天边。
  “妈的。这两个家伙到底带了多少银针,不特么浪费吗!”
  这场面惹得正在挖鼻子的王公子疑惑说道。
  “你这贼人确实有几下子,方才是我小瞧了你,不过贫道这流星火雨可是从未输过!”
  刘伯一边说着,一边不断加快速度,有了体内真气源源不断的加持,全然不像是快六十的体态。
  只是他没注意到,此刻的秦皓全然是一副懒散模样,甚至还打起了哈欠,他心中盘算着,不过是对扔银针而已,还舔脸起那么花里胡哨的名字,在鬼哭山五年,他都记不清自己和狂癫对扔了多少次银针,前两年哪次不是被他扎得活像只刺猬,后三年哪次不比这次快上几十倍。真是小儿科。
  “针都快用完了,不跟你玩了,真没劲!”
  秦皓低喝一声,随即只是念动道诀轻轻说了个“起”字,只见散落四处的银针全部如同听见号令般被他吸至身前,那些针在阳光的反射下格外璀璨耀眼,说此刻的秦皓像一尊发着金光的道仙法相一点也不为过。
  “这。。这是。。”
  又发了几次银针不但毫无作用,反而被秦皓吸在身前化作“金光”,刘伯再次痴傻愣在原地。
  “这是什么这是,傻老头一个!”
  秦皓心中暗骂,鬼哭山几乎与世隔绝,要是不会这招,上哪弄那些银针去。
  “这莫非是穹顶针术万川汇海?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刘伯喃喃自语,全然忘记了此刻他和秦皓正在较量之中,何为穹顶针术?那可是潜门医道术中针术的天花板,要是在古代,随便掌握六大穹顶针术之一,即可纵横武林的啊!
  “去!不陪你们玩了!”
  一声去字脱口而出,那可是数以千计的银针!只听秦皓对面中针的人如同当年被他在鬼哭山扎的飞禽走兽般发出阵阵鬼叫,而他也是留了个心眼,那刘伯有真气护体,他将八成银针送做礼物,其余两成还是分发给了王公子、曹公子等人,只是那王公子比较谨慎,一开始便躲在一名手下身后没有遭殃。
  “叫什么叫!我已经没有冲着你们任何穴位去扎了!宗师,您这两条腿可还舒服?哈哈!”
  走近刘伯,望着他两条如同刺猬般的腿,秦皓忍俊不禁,他留了不少力道,那一双腿不过是皮外伤。
  “你。贫道在针术上确实不如你!”
  刘伯叹息着,他不曾想自己会倒霉遇到这般绝世高手,运气将银针崩出体外后,又有一种极其不甘的感觉涌上心头,本想着今日在王公子面前好好表现一下让他折服,怎知道丢了大脸。
  “明白就好,那个什么王什么公子的,识相点领着你的人赶紧回去吧,不然等会我心情不好起来,你们可是要受大罪的!”
  见众人仍是惊魂未定,王公子在听罢自己所言后亦是开始打算离开,秦皓已然转身往回走。不出两步,他便嗅到一股自己再熟悉不过的毒味,那居然是念动画毒之术道诀时,自己身上曾散发出吸引毒物的毒味,只不过这股毒味比起自己身上散发出的,简直是天壤之别。
  “这老头也会画毒之术?有意思了。”
  秦皓也不做声,假装没有察觉到刘伯所为,直到片刻后他嗅到鞭蝎身上独有的气味,也是继续往屋内走着。
  “沙沙沙”
  一阵声音传来,王公子等人分明看到,三只食指粗细长短的褐色鞭蝎在刘伯的指挥下奋力疾行着从秦皓的脚后爬了上去。
  “诶呀!什么玩意咬我?”
  只觉得腰部传来疼痛,秦皓嘴角上扬微微一笑拉长声音喊着,随即倒在地上,他心中有种不把这帮人心态彻底搞崩溃誓不罢休的想法。
  “没想到刘伯还藏着如此厉害的术法,居然可以召唤毒物,这下咱们王氏集团可以高枕无忧了!”
  折返目睹方才秦皓“惨状”的王公子无比得意,心里已经想着被毒倒的秦皓哭着央求赐他解药,他再以签下协议相要挟的场景了。
  “谢公子夸奖,这画毒之术是我凭借宗门遗留下的残章习得的,可惜不能学全,目前只能招来毒虫蝎子之类的,据说多年前祖师爷能唤大型毒兽作战,道祖甚至唤过毒蛟,不过毒虫蝎子对付这不长眼的贼小子是足够了!”
  就在刘伯吹嘘之际,三只毒鞭蝎已然完成使命从秦皓身上爬了回来前来刘伯跟前复命,岂知这刚到不久,三只毒物便从生龙活虎变成一副蔫不拉几的模样,再过一会儿竟然趴在原地毫无动静,看样子多半已经成了死鞭蝎。
  “这。。”
  刘伯等人正在狐疑中,只见秦皓双手撑地迅速站了起来,他摸着头傻笑道:“我现在不仅百毒不侵,还是个浑身剧毒的毒人,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穿帮了,不好玩!”
  “不,不可能!这褐鞭蝎可是和五步蛇齐名的毒物,怎么会被你给?”
  刘伯已然开始瑟瑟发抖,他不敢确定眼前的秦皓究竟是怎样一个怪物,不甘和怨恨已经填满心头,他嘴里不停念叨着怎么可能、这绝对不可能等话语,又忙着念动道诀自顾自在地上画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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