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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院子里?”
阮妙妙小脸显得有些迷茫,她疑惑的看着他,“你是指阮府还是甜水巷的院子,我小时候是被送到外面养病不住府上。”
“甜水巷,大概七八年前。”
魏晋这么一说,阮妙妙显得更加迷惑不解了。
“可是七八年前,我不记得姐姐来过甜水巷啊,就连我,也是回到阮府才知道自己还有亲人,在这之前身边只有奶娘一个人陪着我。”
她顿了顿,喃喃自语道,“难道说是因为我年纪小,忘记有这么回事。”
阮妙妙宛如小鹿受惊般用手拍了拍自己脑袋。
这时外面刚好一道雷闪过,划破夜空,魏晋的脑子一下子懵住了。
万千思绪在脑海中翻腾、缠绕,在短短的时间内他又竭力让自己维持镇定。
“你再想想,你小时候有没有用馒头跟一个乞丐似的人换过玉佩,就在院子假山后。”
此刻魏晋开始面色变得难看。
看的阮妙妙有些害怕,只知道摇头,“那时候太小,很多事我都记不清,只知道后面身体好了一些就被母亲接入阮府……好像是有一块玉佩但找不到了。”
魏晋知道这件事可能还需要仔细去查清楚,但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内心已经趋向于无条件相信阮妙妙了。
“那玉佩长什么样你还记得吗?”
话说出口他都觉得好笑,阮妙妙连救人的事都记不清,怎么可能记得一块玉佩的样子。
果然阮妙妙说她也记不得了。
她犹疑了一会,“我只知道进府半年,那块玉佩突然就找不到了,我以为它丢了还哭了半天,母亲为此去集会买了好几块精美的玉佩给我。”
魏晋像是想到了什么,问道:“那玉佩丢后,你还记得阮清玲有什么反应?”
他连称呼都改了,嗓音中的冷漠再也隐藏不住。
一般人估计用眼睛都能看见,但阮妙妙注意力却不在他身上,她垂下头无意识看着自己脚尖认真想了想。
魏晋耐心地等待那里,须臾,他察觉阮妙妙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变化。
“有什么发现?”
他的目光太有侵略性了,阮妙妙没忍住抬头嗔怒的望了他一眼,“你先转过头去。”
“好。”
魏晋的心情就因阮妙妙这一句撒娇般的话重新阴转晴。
可能就连阮妙妙自己也没意识到,她现在已经不像一开始那样害怕魏晋了。
阮妙妙这才轻声讲述了起来,“当年奶娘病故,我被母亲接回府上,那时父亲并不承认我的身份导致我在兄弟姐妹中的身份也有些尴尬,那时姐姐想必再想接近我也是不太敢的吧,后面熟悉之后我们关系就变得非常好,几乎是无话不谈。”
“那时候玉佩找不到,姐姐非常生气,我记得她还狠狠惩罚了我身边的丫鬟。”
阮妙妙说道。
“那丫鬟叫青青,后面被姐姐撵出府,听说还闹到母亲那去了,所以我记得比较清楚。”
“你是说,你玉佩找不到后阮清玲替你教训了你院子里的人,是吗?然后你的丫鬟后面还消失了。”
这下魏晋已经有了主意,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这件事件看下来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不用阮妙妙再多说,他都能想象出这其中大概发生了什么事。
“是呀。”
然而阮妙妙没听出魏晋语气中的不对劲,点了点头。自顾自说。
“虽然那玉佩好像挺珍贵的,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拥有的,虽然丢了感觉很可惜,但实在找不到也没办法,其实也怪不到青青头上。”
“你有没有想过有可能是你姐姐跟你屋里的丫鬟串通好了,等你丫鬟偷了你那玉佩然后阮清玲再站出来假装惩罚她,表面是赶走了以作惩罚,其实是为了不让你那丫鬟露出马脚。”
“不会吧!”
阮妙妙倒吸一口凉气,表情惊愕万分,一副我不信你在骗我的瞅着魏晋。
魏晋本来不想让阮妙妙知道阮清玲的真面目,但又怕接下来她继续被蒙在鼓里以后被阮清玲欺负。
毕竟这是有“前科”的。
“你要是不信,明天问问你母亲,那青青的家在哪里去问问看。”
魏晋关切的看着阮妙妙,“到时我可以跟你一起去吗?”
“不用了,”阮妙妙再一次避开他的目光,“这事之后再说吧,也有可能是我记错了。”
这话说出来魏晋是又气又急,但也知道阮妙妙一时之间可能接受不了自己的亲人会这般对她。
不过他已经打定主意沿着这条线继续追查下去,然后拿着线索与阮清玲摊牌,阮妙妙不敢面对的他会帮她搞定一切。
果然,他之前的感觉没有错。
这事要是真的,阮清玲就是偷走自己嫡妹的东西来欺骗自己,还骗了自己几年。
但她怎么会知道给予玉佩的就是自己,除却一开始的气愤,魏晋脑子终于清醒。
他现在回想起两人第一次见面时的细节,阮清玲看向自己的目光分明就带着势在必得的意味在!
包括第二次见面就故意佩戴者玉佩在自己眼前晃悠,让自己注意到她。
“时候不早了,王爷说完了就请离开吧,就当为了我。”
阮妙妙怕小柳突然醒来听见声音进来,那就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魏晋现在心里装着事,也知道待的时间够久了,于是对阮妙妙再一次郑重的表明心意后从窗户离去。
“唔,小姐,你醒来怎么不喊我?”
魏晋刚走,小柳就揉着眼睡眼惺忪的从外屋走了进来。
“没什么,”阮妙妙摇摇头,她缓缓从茶壶里倒了水喝,“只是半夜口渴了起床倒杯水喝。”
“小姐你以后就叫我给你倒水呀!”
小柳跺了跺脚,这让她感觉自己不被需要,她的存在根本就没了意义。
阮妙妙没有提她叫过名字的事,只是笑笑转身躺到了床上。
“好,以后再遇到我就叫你。”
被成功顺毛的小柳一下子脸红了,总有种被小姐溺爱的感觉怎么回事?
她刚想离去却看见打开的窗户,咦,这窗户不是之前关着的吗,现在怎么又开着了?
“小姐这是你打开的吗?”
阮妙妙:〣( ºΔº )〣
“咳咳,”被子里传来阮妙妙有些失真的声音,“刚嫌屋子里闷就打开通下气。”
“现在晚间的天气还是有点冷,要是着凉就不好了,小姐那我就帮你关啦。”
“嗯嗯。”
第 17章 患有皮肤病的王爷&小姨子白月光16
“宿主你为什么不直接告诉男主,你就是救他的人?”
在一片重归寂静之后,系统突然出声了。
对此,阮妙妙耸耸肩,随意说道。
“有什么比自己亲手查到真相更令人相信呢。像魏晋这种拥有身份的人,不会接受自己被蒙在鼓里这么久。而我现在越无辜,越不清楚……如果他喜欢我,就一定会帮我去查。过程中自己省点力不是更好吗……”
想到原主最后的下场,阮妙妙冷冷哼了一声。
没错,她就是为原主感到不平。
原主明明没有做错什么凭什么遭受到那种磨难!
……
那边回到王府的魏晋则带着满腹的心事,坐在书桌前,睁着那双眼熬到天明。
“咯咯咯——”
雄鸡刚一打鸣,他就迫不及待派身边人去打探阮府当年丫鬟青青出府之后,发生的事。
中间管家来报王妃身体大好时,连个眼色都不给。
强撑着去上了朝,回来继续盯着。
不得不说,有了一个具体的方向,很多细枝末节调查起来也容易很多。
很快就有人查到青青出府居住的地方,但据附近的人说,青青住了不到一个月,突然发病死亡了。
甚至不止是一个丫鬟青青,当年伺候过阮府二小姐的身边人都无缘无故消失或者出府。
这一切的一切都太奇怪且巧合了。
魏晋本就猜想是阮清玲做的,这下就更加确定了。
而阮清玲!
这个他一直以为温柔贤惠、通情达理的人,竟然是个不择手段,夺取嫡妹之物完了还杀人灭口的狡诈之人。
“可恶!”
“砰!”
屋内传来很大的声响,惊的外面的下人担心地问,“王爷,里面发生了什么事?你还好吗?”
魏晋一气之下将书房的桌子一把推翻倒地,桌上的纸张书籍洋洋洒洒飘在半空。
听到问话,勉力坐回位子上,回答道:“没事,你们先退下吧。”
声音莫测,听不出来什么。
外面的人你看我我瞧你,面面相觑。
最后还是规矩的一一行礼告退。
在打扫的人整理完书房之后,魏晋先是冷静的将当天的公文处理了一下,然后才带着调查回来的信息第一时间赶到阮清玲的清芜院。
到达院门口,魏晋抬头看了眼门口挂着的匾额。
上面的“清芜院”三个字还是当初他亲手写的,拿去雕刻才挂上的。
现在想来那时候自己这么轻易的相信了她,自己也是真的有眼无珠。
当他站在清芜院门口的时候,自然有眼尖的下人去里屋通报,其余人则纷纷向他行礼。
阮清玲半躺在床榻子上。
她本来是不想看到阮妙妙才装病,没成想往日里越躺身子越乏力、疲懒。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下人通报王爷一下朝就往她院子来时,阮清玲的心中一下子有了不好的预感。
“你,过来帮我看下我这样可以吗?”
她随手指着屋内一名就近的随身丫鬟,左右转身看着铜镜中的自己问道。
那名丫鬟暗道不好,但也不敢违反命令,低着头瑟瑟发抖的近身……
“快点!王爷就在门外,若是耽误了时间你担当的起吗?!”
阮清玲颇为不耐烦。
觉得屋里的丫鬟全都是一群没有眼色的废物。
小红只觉得今天真是自己的霉运日,谁不知道最近王妃脾气愈发难测,动不动就让人罚跪。
现在也只能祈祷王爷就在外面,王妃不会将注意力放她身上。
“禀……禀王妃,奴婢觉得,王妃今天哪哪都好,就是脸……脸上会不会有点太苍白了。”
说完她立刻害怕的埋下头去,不敢看阮清玲的脸色。
“是吗?”
阮清玲左右偏头看了看铜镜的倒影,满意点点头,说:“没血色是对的,我报上去病刚好,要是有血色就太假了。”
“好了,快走吧。”
阮清玲说完立即走出屋子,一眼就看到了抬头望着院子门匾的魏晋。
她眼神狠狠收缩了一圈,然后急步走了过去,恭敬的半蹲着行了礼。
“王爷刚下朝,想必此刻早已感到饥饿了吧?”
阮清玲笑靥如花的回头对着小红,吩咐道,“去,叫小厨房做一些王爷爱吃的小吃来清芜院!”
“是。”
“不用了。”
魏晋摆摆手,阻止了。
沉着一张脸自顾自往屋里走去。
阮清玲根本来不及,匆匆跟在身上走进屋子。
“其他人都出去吧。”
这次来魏晋打算着与阮清玲摊牌。
他看了眼阮清玲等人一一走完之后,当仁不让的坐在主位,然后一脸严肃加冷漠的看着阮清玲。
阮清玲此刻还不知道她的事全然已被魏晋所发现。
面对如此做派的魏晋也只当他还如以往一般,努力让自己脸上笑的更温柔。
一副万能解语花的模样。
“王爷怎么能不顾肚子呢,人是铁饭是钢,还是好歹吃一点吧。”
魏晋现在看她这样子就作呕。
不明白她为什么装的如此像,难道不会心虚!
半夜不会做噩梦吗!
现下怒火难忍,浓眉皱起,板起脸来不怒而威。
大声质问道:“阮氏,今天我来只是最后问你一次,当年救我的到底是不是你!”
竟是连一丝表示尊重的称呼都没了。
阮清玲当下被吓得软了腿,却是强撑着不瘫倒于地,强颜欢笑道:“王爷在说什么,不是我救了你还能是谁,我不是早已说过,当年是去我那妹妹做客却不想遇见了王爷……”
随后她说着说着,面色难看起来,语气也渐渐带上疑问。
“王爷是不是听到了什么妄语,我猜──是不是我那惯常爱装模作样的妹妹说的。“
竟除了一开始刹那的慌乱之后再也没破绽露出。
要不是魏晋一直用余光观察,可能都注意不到对方眼中那转瞬即逝的心虚。
见魏晋只是盯着她,阮清玲却像是说服了自己一般,越说越慷慨激昂,吐沫横飞了。
开始倒打一耙起来。
”王爷不知道,我那嫡妹向来喜欢装柔弱,装可怜,引得我母亲对她自小是关爱有加。在她入府以后更是命令我与她好好相处。我本着与她乃是一母同出的姐妹,对她倾心以待,什么事都不会瞒着她。”
说到这里她抬头偷瞄了眼似乎在认真听的魏晋,说的声音更加大了,也更加委屈起来。
“连当初救王爷的事,我,我也一并对她讲了……”
“这点是我的不对,我应该多留一个心眼的。”
“想必,王爷今天一定是听了我那嫡妹说玉佩是她的,对不对?”
魏晋从来没见过演技如此深厚的人,怕是不比后宫之人差到哪儿去。
如果不是他如今认识了阮妙妙。
只要阮清玲先入为主,跟他这样提前说过一次。
以后就算阮妙妙记起说这事,自己想必都要考虑再三。
“你错了,”
魏晋用一种从未认识阮清玲的目光看着她。
他一字一字清晰的说道:“妙妙从不曾这样说过。”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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