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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熙然身子微斜,冕旒上垂落而下的珠玉相撞发出清脆而悦耳的声音。
  若是这一次,我天佑派出两位皇子和国师,岂不是在天下人面前矮了风翎一头。
  “风翎一事全由国师负责,你们不必插手”。
  君珩宸和君珩离面露不甘,“父皇,儿臣”
  “不必再言”,君熙然打断了两人,帝王说出的话是不可能收回的。
  朝堂之上陷入了沉默
  忽然,年迈的丞相站了出来,“陛下,臣还有一事相求”
  “丞相有何事尽管说”,君熙然漫不经心地开口,他当然知道对方想说什么,无非是为了他女儿。
  丞相面上老泪纵横,“陛下,臣为天佑辛辛苦苦几十载,还请陛下看在臣勤勤恳恳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将臣的女儿身上的惩罚免去”。
  君熙然重重地拍扶手,“你求朕?当日你的女儿可是陷害的是国师,你当知道国师对我天佑的重要性吧”。
  “臣自是明白”,老奸巨猾的丞相转身对希言弯腰作揖,“还请国师大人原谅小女当日的所作所为”。
  “既是丞相的请求,那本国师自是要应”。
  希言在心中嗤笑,先前皇后被赐死,如今只有让他的女儿出来,才有机会登临后位。
  而她当然不会这么善良,总的付出代价不是吗?
  至于代价,熙然叔叔的后宫那些人都不是安分的,毕竟女人才知道怎么让另一个女人更痛。
  满朝文武:国师大人真是太温柔了。
  对于希言自认为也算是了解的君熙然怔了一下,他还以为这小子会趁机提要求呢。
  其实每天看着这群被那小子骗的团团转的文武大臣也挺有趣的。
  君熙然虽是心底这样想着,面上却越发严肃,不知道的还以为陛下在想这件事如何如何处理呢。
  “既然国师已经原谅了,那就解除惩罚吧,不过妃位只得是嫔,也算是给她一个教训”。
  君熙然最终敲定。
  虽然他不想这样做,可是到底他还是帝王,若他不是就好了。
  他曾无数次幻想,若自己不是皇帝,那他定是与婉儿一生一世一双人。
  …….......
  早朝后
  君珩宸和君珩离就跟在希言身边,两人你一言我一句,唇枪舌剑,无声的硝烟渐渐弥漫开来,让有些想去套近乎的大臣望而止步。
  “三皇兄,你跟着我们所欲为何?”,君珩宸温和一笑,让人如沐浴在三月的阳春白雪之中。
  君珩离却阴冷一笑,半点不吃他这一套,“七皇弟怎么说的,国师何时与你同行了?”
  “我与言的关系可不是你能想象的”,君珩宸抛出一句暧昧不清、引人深思的言语。
  君珩离衣袖中的拳头握起,手上青筋暴起。
  这一点他无可否认。
  希言当初选择的不是他,近年来,父皇也因为希言而将目光移向了他那七皇弟。
  所以为何不选择他呢。
  君珩离眼底满是深不见底的暗色,阴沉森冷之气渐渐环绕在他身边。
  “三皇子殿下”
  希言一声轻唤叫醒了君珩离。
  “国师,可以问一下你为何不选我吗?”,君珩离转头双眼猩红,像是砂纸磨过桌面一样的沙哑。
  希言脚步微停,沉吟道:“我只是顺应天意,天意如何我便选择什么”。
  君珩宸瞳孔微缩,这一刻的希言仿佛与他记忆中的温柔和煦、端雅高洁的希言都有所不同。
  此刻的希言,如谪仙之不染红尘、清华疏离,再配合上她清冷如秋水的面容,似是随时脱离凡尘,乘风而去,羽化登仙。
  他意识到,自己似是从未了解过这人。
  君珩离眼神隐晦,他最喜欢的便是希言这样一副样子,他的征服欲愈加强烈。
  “天意?原来你只是因为这个吗”,说完他则隐晦地看向他的好七弟,目光中带着怜悯。
  “那若有朝一日天意变了,那国师也会改变自己的立场吗?”
  君珩宸内心中隐隐不安,他甚至没有理会君珩离,他看向希言,期待着答案。
  “会”
  简简单单的一个字,让君珩宸如坠冰窟,明明还是凉爽的秋日,此时却感觉已经到了寒冬腊月。
  君珩离阴冷之气散去,“那好,我这人最不信什么天命了”,若这天意如此,那便逆了这天又何妨!
  天命?真是可笑。
  “天是存在的”,希言望向蔚蓝的天空。
  碧空如洗,万里无云
  “国师大人”
  三人望去,一个身材修长、样貌乖巧的少年站在一架低调朴实的马车前。
  原来他们已经不知不觉走到宫门外了。
  “国师大人”,精致少年走到希言身前,弯腰行礼,露出一截白嫩隽美的脖颈。
  君珩宸眼底暗流涌动,看来又要清理一番了。
  君珩离则是饶有趣味地扫了一眼芩汣,这种恶心的气息有点像是同类呢。
  希言感受到三人之间的硝烟,眉心微蹙,“两位殿下,我先行一步了。芩汣,走吧”。
  “是”
  原地
  君珩宸自希言走后,脸上温润的表情再也挂不住了。
  “七皇弟,面上功夫还要再练练才对”,君珩离留下这么一句话便上了另一辆奢华高调而又华丽的马车。
  君珩宸"哼"了一声,走上了另一架马车。
  …………………………………………………
  次日
  希言起床便感觉到一丝不对劲,下腹疼痛不已。
  过于疼痛的感觉让她的脸色变得苍白起来了。
  她下床喝一杯水试图暖腹,缓解疼痛,便看到自己向来干净的床上居然出现了一摊血迹。
  希言的第一个想法是自己受伤了?
  接着她感觉到下体一阵热流流下,怎么回事?
  她脱下裤子,看到自己居然下体流血了,还止不住!
  “是我患病了?”,希言不敢轻易请太医,因为会暴露自己的女儿身。
  看来只得乔装打扮一番去找民间大夫看一下了。
  希言推开房门,不出预料又见到了守在门口的芩汣。
  “芩汣,你去皇宫告诉陛下,今日我有要事占卜,事关国运,就不去上朝了”。
  芩汣忍不住抬首,发现国师大人此时面上是一种病态的苍白,原本还是淡粉色的唇瓣此时也毫无颜色。
  “国师大人,我去帮你请御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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